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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曲家兼雜劇家喬吉,很任性地活出了自己的風采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3.17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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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代盛產散曲家雜劇作家,雖然統統被尊稱爲家,但是人生大都是眼前苟且死後揚名。相比於其他人活得灰頭土臉,散曲家兼雜劇家喬吉,還是很任性地活出了自己的風采。

吉字夢符,是晉陽(今太原)人,編輯《錄鬼簿》的作者鍾嗣成,給他的評語是“美姿容,善詞章,以威嚴自飭,人敬畏之。”

這樣有顏值、有才華、而又有品位的高冷男神,剛出道就獲得衆多女粉絲的追捧。

當時,寫散曲和雜劇的,大多是仕途不順或者落魄的才子,所寫內容多是反映社會現實問題的。

喬吉則劍走偏鋒,主攻情感類,無論是散曲還是雜劇,作品內容暖心又暖肺,受衆羣體多是未成年少女、閨中少婦或是歡場女子。

雖然喬吉的外表給人高冷的感覺,然而內心卻柔情得不得了,何以見得呢?這從他的作品裏可窺豹一斑。

比如,喬吉的偶像是唐代詩人杜牧,而他喜歡偶像的方式就是給偶像亂點鴛鴦譜。杜牧寫過“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喬吉便將當時的名妓張好好,硬性塞給了杜牧,並寫下《揚州夢》劇本,劇中的杜牧與張好好經歷諸多磨難,最終花好月圓。

散曲家兼雜劇家喬吉,很任性地活出了自己的風采

如此完美的大結局,滿足了喬吉對偶像的崇拜及喜愛,只是杜牧若地下有知,是該高興呢還是憤怒呢?

還有一齣戲寫得更離奇,這次被惡搞的是唐代詩人韋皋。韋皋寫過一首詩《憶玉簫》,喬吉便以此詩爲主線,寫下《兩世姻緣》劇。

劇中的女主玉簫苦戀韋皋而不得,結果傷心而死,後來投胎轉世,再次與韋皋偶遇,結局就是夫妻雙雙入洞房

喬吉太溫柔太多情,見不得有情人不成眷屬,所以常常筆下留情,哪怕是三生三世,也要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而喬吉在作品中如此多情,與他的生存環境不無關聯。

關注喬吉的粉絲們多是歌妓,爲答謝粉絲們的厚愛,喬吉經常出入娛樂場所。有位作家說過:“在我們一生中,遇到愛,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對的,是瞭解,喬吉瞭解歌妓們用青春謀生活的無奈,也瞭解她們人老珠黃後的淒涼。

但是,他無力改變這一切,也沒有能力幫助她們,只能在作品裏營造出美好的愛情,以安慰歌妓們那受傷的心靈。

他把劇中人物寫得癡情又純情,各種秀恩愛虐單身狗的橋段,浪漫又狗血,並且結局都是大團圓,每次上演都要打上“如有雷同純屬巧合”的字樣。

散曲家兼雜劇家喬吉,很任性地活出了自己的風采 第2張

“平生湖海少知音,”喬吉的朋友圈裏都是歌妓,這也註定他的人生格局並不高。

達官貴人不屑於與他交往,同行們也將他排斥出文藝圈,而排斥他的理由很搞笑,在漂亮的歌妓面前,男人們出錢才能玩得轉,而喬吉不需要掏一文錢,歌妓們還會爲他準備酒菜。這讓男人們很不爽,同樣寫散曲寫雜劇,同樣沒錢沒地位,憑什麼被包養的是他呀,簡直是拉仇恨呀。

所以,在史書典籍裏,根本就找不到喬吉與男性友人交往的痕跡,即沒有惺惺相惜,也沒有詩詞唱和,更別提萬水千山去訪友了。

雖然生活在歌舞昇平的環境裏,但喬吉的內心並不快樂,他也是有追求的人,也想金榜題名入仕爲官,爲國家貢獻自己的微薄之力,然而在那個年代,對於貧寒學子來說,科考定終身,此路行不通則路路不通,喬吉沒能通過那條獨木橋,與仕途終生無緣。

元朝的等級制度很分明,享受生活的多是一等蒙古人或二等的西域人,而身爲三四等的漢人,除了科考幾乎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即使才華橫溢,也無法謀得與才華相匹配的身份地位,只能蝸居在小屋裏,揮舞着狼毫給遙不可及的夢想,點綴上美麗的花邊。

“不佔龍頭選,不入名賢傳,時時酒聖,處處詩禪,煙霞狀元,江湖醉仙。笑談便是編修院,留連,批風抹月四十年。”

這是他當時生活中的真實寫照,沒中過狀元,沒有名氣,平時喝點小酒寫點小詩,談笑間,惡搞幾個歷史人物,也就相當於編修國史的工作了。喬吉雖是自嘲,讀來令人唏噓。

沒有好基友,喬吉極少外出,大部分時間就生活在杭州。沒有人邀請他參加各種聚會,他就蝸居在家裏寫散曲。

“臉兒嫩得藏酒暈,扇兒薄不隔歌塵,佯整金釵暗窺人。涼風醒醉眼,明月破詩魂,料今宵怎睡得穩。”

這首《紅繡鞋》詞曲優美,是喬吉寫給女朋友李婉儀的,但此曲推出時卻遭到惡評,有人評其是淫詞豔曲,並指責喬吉多情又濫情,渣男一枚。

喬吉很不爽,我的感情我做主,憑什麼由他人說三道四呢。

於是,喬吉又爲李婉儀寫了幾首散曲,曲風詞意都沒變,只是散曲推出時作品署名爲惺惺道人。喬吉之所以另取筆名,就是向世人證明,本人創作靠的是實力,而不是靠臉,更沒有靠炒作緋聞來增加知名度。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喬吉選擇了爆發,結果他的散曲終於火起來,大街小巷人人爭唱喬吉的散曲。

後來有人評價,喬吉的散曲清麗婉約,與同時代散曲家張可久的成就不相上下,只因喬吉與歌妓們的緋聞影響了他的名聲,結果不能成爲主流人物。

比如,後人評價他和張可久的散曲成就,結果是並稱“雙壁”而不分伯仲。唯一給他正確評價的,就是編輯《錄鬼簿》的作者鍾嗣成,他在書中寫下“方今才人相知者,爲之作傳。”

不怕情多累美人,只是情多累此生。喬吉累了倦了,他的滿腹柔情無處安放。

“百年光景還爭甚?空贏得,雪鬢侵,跨仙禽,路繞雲深。”面對世人的嘲諷與白眼,他也懶得再去爭短長,斬斷萬縷情絲,揮別多情的歌妓,喬吉最終選擇孤獨終老。

路漫漫雲深不知處,青衫著身的喬吉落魄而行,遠處傳來一曲流音,細細聽來竟然是自己創作的散曲,詞意優雅,曲調柔美,喬吉不由得苦笑了。

曾經醉臥歡場的生活不復存在,離開後的日子窘迫不堪,“世情別,故交絕,牀頭金盡誰行借?今日又逢冬至節。

酒,何處賒?梅,何處折?”雖然生活如此狼狽,但喬吉即沒有追悔前半生的風花雪月,也沒有抱怨後半生的窮困潦倒,做真實的自己就是最靠譜的人生。

我的柔情,世人不懂,那又如何呢?只要自己過得開心快樂,又何必在意他人的眼光。

若有來生,縱然塵世冷漠虐我千萬遍,我待塵世依然如初戀,不懼排斥打擊,不怕流言蜚語,繼續特立獨行並苟且地生活着。

不求世人如何解讀我的柔情,但求無愧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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