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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髦:三國時期曹魏第四位皇帝,他的一生經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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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髦,別稱曹彥士、高貴鄉公,字彥士,魏文帝曹丕之孫,東海定王曹霖之子,三國時期曹魏第四位皇帝,在位共6年。下面小編就爲大家帶來詳細介紹,接着往下看吧。

嘉平五年(254年),司馬師廢齊王曹芳後,曹髦作爲曹丕在世的庶長孫被立爲新君。他對司馬氏兄弟的專橫跋扈十分不滿,於甘露五年(260年)召見王經等人,對他們說“司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並親自討伐司馬昭。事泄,曹髦被賈充指使成濟弒殺,年僅19歲。死後被廢爲庶人,降禮葬於洛陽西北。

曹髦:三國時期曹魏第四位皇帝,他的一生經歷了什麼?

好學早成

曹髦是魏文帝曹丕的孫子,東海定王曹霖的兒子。於公元241年(正始二年) 11月15日 出生。

公元244年(正始五年),被封爲郯縣高貴鄉公。曹髦從小好學,學業早成。公元254年,司馬師廢掉魏廢帝曹芳,因郭太后的執意要求,立高貴鄉公曹髦爲大魏皇帝,同年十月四日,他到達京都洛陽北郊邙山的玄武館。羣臣奏請他住在前殿,曹髦回答說前殿乃先帝寢殿,不敢越禮,於是暫住在西廂房中。羣臣又奏請以天子之禮迎他入京,他仍不同意。

五日,曹髦正式進入京都洛陽,文武百官都到西掖門南拜迎,曹髦見狀也趕緊下車答拜百官。司禮官奏說:“按禮儀您爲天子,不必答拜臣下。”曹髦回答:“眼下我也是別人的臣子啊!”遂對羣臣答拜還禮。行到宮廷的正車門,曹髦也要和羣臣一樣下車步行。左右皆勸阻:“按慣例您可以一直乘車進去。”他說道:“我被皇太后徵召而來,至於安排我做什麼現在還說不準呢!”還是下車和羣臣一樣步行到太極東堂。皇太后在那裏會見了他。當天他便在太極前殿正式登基稱帝,朝中百官都很高興。

曹髦下詔說:“本朝三位先帝英明聖賢,順天命而受帝位。但齊王曹芳在承嗣皇位後肆意妄行,不循禮法,以至失去了作爲君王應有的仁德。皇太后以國家爲重,接受輔政朝臣們的建議,把我召來京都取代失德於天下的齊王。想我本人年紀輕輕,便置身於諸多王公朝臣之上,確實讓人深感不安,惟恐自己不能嗣守祖先創立的江山弘業,完成中興魏室、統一天下的重任,每念及此,我都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幸有朝中諸公給我以肱股之輔,鎮守四方的將帥給我以有力的扶持,我憑仗先祖先父的這些有德之臣,定可以

實現國家的長治久安,達到天下太平的目的。聽聖賢說作爲一國之主的人,應該是德厚如同天地,恩澤遍及四海,對天下億萬臣民先以關懷慈愛爲本,示之以好惡,然後再從天子百官開始爲百姓作出好榜樣,使他們懂得怎樣去守禮法,行大義。我雖然沒有太多的仁德,也不能深悟這種道理,只願與天下賢者共同朝這個方向努力。《書經》上不是說麼:君王對百姓施以恩澤,百姓是會深深感激難以忘懷的。”接着,大赦天下,改齊王曹芳嘉平年號爲正元,又下令削減天子的車馬服飾和後宮費用,並罷除宮廷及官府中的無用之物。

初即帝位

公元254年(正元元年)十月七日,曹髦派身邊的一批侍從官員到國內各地巡視,代表天子瞭解各地人情世故,慰問地方官員和百姓,同時調查有無冤案和官員失職的情況。八日,授予大將軍司馬師統領全國兵馬及京師內外諸軍的權力,並特許大將軍朝拜時不必小步快走以表示對天子的尊敬,向君王奏事時只稱官職不直呼姓名,還可以穿鞋佩劍上殿。十三日,鄴城某水井中出現黃龍。十九日,曹髦命禮官評定在廢立天子過程中出謀獻策的公卿朝臣們的功勞,並按功績大小給予不同程度的獎賞。

公元255年(正元二年)正月十二日,鎮東將軍毋丘儉、揚州刺史文欽起兵聲討司馬氏,二十五日,大將軍司馬師督師征討淮南。經過幾番激戰,毌丘儉戰死,文欽逃往孫吳,然而司馬師也在這場戰爭中被文欽之子文鴦驚得眼球掉落,病上加病。“叛亂”平息不久,司馬師在許昌已奄奄一息。他自料性命難保,就派人從洛陽叫來了司馬昭,對他說:“我估計自己不行了,你接掌我的大將軍印。”話未說完,司馬師一命嗚呼。消息傳到宮中,曹髦大喜。他意識到這是奪權的好機會,於是一面下詔命司馬昭留守許昌,讓尚書傅嘏“率六軍還京師”,一面着手籌劃宮廷政變。不料,司馬昭識破了曹髦的計策,他率領軍隊回到了洛陽。這樣一來,曹髦的計劃落了空。爲避免引起更嚴重的禍亂,他只好接受既定事實,封司馬昭爲大將軍。從此,司馬昭獨掌大權。一次寶貴的翻身機會,就這樣與曹髦失之交臂。

公元255年(正元二年)二月十二日,東吳大將孫峻率軍號稱十萬開至壽春。鎮東大將軍諸葛誕率部迎擊,斬殺吳左將軍留贊,並將捷報送到京都。三月,冊封皇后卞氏,大赦天下。四月三日,封皇后卞氏之父卞隆爲列侯。二十三日,任命徵南大將軍王昶爲驃騎將軍。七月,任徵東大將軍胡遵爲衛將軍,鎮東大將軍諸葛誕爲徵東大將軍。

八月二日,西蜀大將姜維率師進犯狄道,雍州刺史王經領兵在洮西迎戰,大敗,只好退守狄道城。二十三日,朝廷任命長水校尉鄧艾代理安西將軍,與徵西將軍陳泰聯兵抗蜀。九月十九日,又派太尉司馬孚率精銳部隊增援。

九月二十一日,曹髦學完《尚書》,對執經講課的司空鄭衝、侍中鄭小同等人分別予以賞賜。二十五日,姜維引兵退回蜀地。十月,曹髦下詔說:“我由於年幼,仁德不足,不能遏止敵寇的暴虐,以致蜀賊進犯和洮西之敗。將士們在此役陣亡者數以千計,或拋屍於疆場,冤魂難返;或戰敗被俘,流落於異域。念及於此,我深感悲痛,心中每每爲陣亡將士們哀悼。現特令陣亡將士家庭所在各郡的典農和安撫夷二護軍以及各部官員到他們家中去慰問,給予撫卹,免除其家庭一年的賦役。在戰鬥中英勇殺敵壯烈犧牲者,按先例申報予以嘉獎,不得遺漏。”十一月二十七日,鑑於隴右四郡及金城等地連年兵災,不少人叛逃到蜀地,留在本土的家人和親戚又恐懼不安的情況,朝廷宣佈對這些人一律赦免無罪。

十二月十六日,曹髦又下詔說:“數月前洮西大戰的時候,我方將士有的英勇戰死沙場,有的不甘被俘跳入洮水溺亡,其屍骨都無人收拾,棄於荒野。我常爲這件事難過。今特告徵西、安西兩將軍,各令部下到戰場舊地和附近河道中清理尋找我方將士屍體,一一收殮安葬,以慰死者,以安生人。”

曹髦:三國時期曹魏第四位皇帝,他的一生經歷了什麼? 第2張

太學探討

公元256年(甘露元年)四月十日,曹髦來到太學,問學者們:“古代的聖人得神明之助,觀天理,察人世,因而推演出陰陽八卦;後來的聖賢進而發展成六十四卦,又推衍出數量繁多的爻,凡天地間之大義,無所不備。但那部書的名稱卻前後不一,夏時稱《連山》,殷代稱《歸藏》,周朝又稱《周易》。《易經》這部書,到底是怎麼回事?”

易博士淳于俊回答說:“遠古時代伏羲氏依據燧皇之圖而創八卦,神農氏又將其演進爲六十四卦。此後的黃帝、堯帝、舜帝又各有變動,三代都依據社會的發展而不斷對它進行補充完善。故‘易’者,即交易也。把它稱爲《連山》,是形容它好似大山吞吐雲氣,連接天地;把它稱作《歸藏》,意思是說天下萬事莫不隱於其中。”

曹髦又問:“如果說是伏羲氏根據燧皇的圖案而創立《易經》,那孔子爲何不說燧人氏之後的伏羲作《易經》呢?”淳于俊答不出來了。 曹髦進而問:“孔子爲《易經》作傳(《彖傳》、《象傳》共十篇),鄭玄爲《易經》作經注,雖然他們是不同時代的聖賢,但對《易經》經義的解釋是相同的。如今孔子的《彖傳》、《象傳》,不和《易經》的正文放在一起,而是與鄭玄的註文連爲一體,這又是什麼原因?”淳于俊說:“鄭玄把孔子的傳和自己的註文合在一起,大概是便於學習《易經》者明白好懂。”

曹髦問:“說鄭玄把傳和注結合起來是爲方便和理解《易經》,那在他之前的孔子爲何不把他的傳與文王所作的《易經》合在一起呢?”淳于俊答:“孔子擔心把他的傳和《易經》合在一起會引起混淆,所以沒那樣做。這說明聖人是以不合表謙虛。”

曹髦問:“如果說聖人以不合表謙虛,那鄭玄爲何獨獨不謙虛呢?”淳于俊說:“古代經典意義弘深,聖上您所問的又如此深奧玄遠,不是臣下我所能解釋清楚的。”

曹髦又問:“《易經》中《繫辭》說:‘黃帝、堯、舜垂衣而治天下。’遠古伏羲、神農之世人們還不曾有衣裳,聖人以德教化天下,爲什麼差別這麼大呢?”淳于俊回答:“遠古三皇時代,世上人少而禽獸多,所以得到的獸皮羽毛就足夠人們穿用了。到了皇帝時代,變得人多而獸少,人們只好製作衣裳以根據不同季節穿用。”曹髦再問道:“在《易經》中乾代表天,而復爲金、爲玉、爲老馬,這不是說又和微小的東西一樣了嗎?”淳于俊說:“聖人取其意象,故有時可遠,有時也可近。近者取眼前的各種東西,遠者則取天地。”

講完《易經》,曹髦又命學者們講《尚書》。他問道:“鄭玄說:‘稽古同天,言堯同於天也。’王肅說:‘堯順考古道而行之。’三種意思並不相同,哪一個纔算是正確的呢?” 博士庾峻答:“先儒的說法,各有其側重之點。我們作臣子的不好說哪個正確哪個不正確。然而《洪範》篇說:‘三人占卜,從兩個人的說法。’既然賈、馬與王肅等人都以爲‘順考古道’爲是,那按《洪範》的說法,應以王肅的說法爲優。”

曹髦又問:“孔子說過‘唯天爲大,唯堯則之’。堯之所以至善至美,在於他順應和參照天意,遵循古代的做法,並不是堯的目的。現在我們探究其含義以明確堯帝的聖德,舍其大而言其小,這可以說是作者的意思嗎?”庾峻答:“臣只是遵奉老師教過的說法,不能理解更深的含義。至於兩種說法如何統一起來,還取決於聖上自己的判斷。”

接着又談起堯舜時代四嶽舉鯀之事。曹髦問:“作爲聖賢的君主,應德才兼備,公正無私,明察秋毫。今王肅說:‘由於堯不瞭解鯀,所以對他加以試用。’如此說來,聖人在觀察人物、考慮問題上也有不足的地方,是不是?”庾峻回答:“雖然聖人的賢明非常人可比,但他們畢竟也有自己的侷限。所以禹這樣說:善於識人者是哲人,但對帝王來說辦好這件事是很困難的。但堯帝最終仍改正了自己用人的失誤,將自己的帝位傳給了舜,所以他不愧爲聖人。”

曹髦:三國時期曹魏第四位皇帝,他的一生經歷了什麼? 第3張

曹髦說:“若說有善始又能善終,這隻有聖人才能做到;如果連個好的開端都沒有,又怎能稱之爲聖賢呢?禹說辦好這件事對帝王來說是很困難的,然而最終堯帝還是廢去不肖之人,改授聖賢,也算得上是知人了。《經》上說:知人者爲聖哲,能選拔賢能的人做官。若堯對鯀的品德沒有把握,試用長達九年,使得在繼位者選擇上失去了章法,這又怎能稱得上是聖哲呢?”庾峻回答:“臣下我讀經卷認爲,聖人辦事也不是沒有一點失誤。所以就出現了堯帝信用鯀、共工、兜、三苗等四凶的失誤。周公失誤於重用管叔、蔡叔等叛臣,孔子失誤於錯誤對待宰予。”

曹髦說:“堯任用鯀治水,九年沒有取得成效,反而把天下河道弄得亂糟糟,給百姓帶來痛苦和災難。至於仲尼失誤,不過是宰予言行之間的事,與堯用鯀的失誤有着本質的區別。說到周公和管、蔡之間的複雜關係,本來在《尚書》中都有記載,作爲博士應該知道得很清楚吧!”庾峻說:“這些事都不是先賢們能說清楚的,臣下孤陋寡聞就更難以細究其是非曲直了。”

接着,曹髦和羣儒探討起《尚書》所言“有鯀在下曰虞舜”一句話的意思。曹髦問:“在堯做首領的時代,天下洪水氾濫,又有四凶在朝爲虐,當時急需選拔任用賢明的君主來解救受難百姓。舜當時在社會上已有一定的影響,世人也都知道他是個有仁德的賢者,可他卻長期得不到重用,這又是什麼原因呢?”庾峻回答:“堯帝也曾諮詢四嶽以徵求賢者,想禪讓自己的帝位。四嶽告訴他如果挑選一個仁德不足的人會辱沒你這個帝位的。堯又讓他們舉薦那些貧賤無名的賢士,於是他們舉薦了舜。所以說舜被四嶽舉薦,主要原因還在於堯,堯這樣做是爲了讓天下人都滿意啊!”曹髦說:“堯已聞舜的賢名而不提拔,同時對一些忠臣也未見重用,最後還是讓四嶽向他舉薦貧賤無名的賢者時才推舉了舜,這豈不是說堯並非急於選用賢士治理天下以解救受難百姓麼?”庾峻搖搖頭:“這就不是愚臣所能回答的問題了。”

繼而曹髦又令學者們講《禮記》。他問:“《禮記》上說‘太上立德,其次務施報’。同樣是治理天下,爲什麼政策和手段不一樣呢?應該採取何種方法和政策才能做到建立德政、施而不報呢?”博士馬照回答說:“所謂太上立德,是說遠古三皇五帝以自己的德行感化民衆,治理天下;所謂其次報施,是指後來的堯、舜、禹時代以禮法治理天下。”曹髦又問:“上述兩個不同時代帝王們對民衆施以教化的深淺各有不同,這是因爲帝王們本身的品行造成的呢,還是時代使然?”馬照肯定地回答:“當然是各自所處的時代造成的。誠如人類發展有原始時期和文明時期,故而帝王們教化也自然有所不同了。”

這一年的五月,鄴城和上洛等地都上奏稱有甘露,於是六月初一,改年號爲甘露。八月二十六日,加封大將軍司馬昭爲大都督,給他上朝奏事只報官職不報姓名的殊榮,並授予他統領全國各路兵馬和京師內外諸軍的黃鉞。二十九日,任命太尉司馬孚爲太傅。九月,任命司徒高柔爲太尉。十月,封司空鄭衝爲司徒、尚書左僕射盧毓爲司空。

公元257年(甘露二年)五月一日,曹髦來到國學館,命羣臣賦詩。侍中和荄、尚書陳騫等人作詩時拖延時間,掌管文化教育的朝官奏免他們的官職。曹髦說:“我是不太聰明的人,卻比較愛好風雅,今天讓羣臣即席吟詠,不過是想從中瞭解朝政的得失。但你們不能理解我的意圖,說得不着邊際。這次就原諒了和荄等人,從今以後羣臣都應認真鑽研古書的含義,弄明經典的意旨,這樣我纔會高興。” 五月五日,諸葛誕在淮南發起勤王,討伐司馬昭,司馬昭挾持曹髦和郭太后征討淮南,於次年鎮壓,斬殺諸葛誕。

公元258年(甘露三年)九月四日,曹髦下詔說:“尊崇有德行的老人,推行教化,這是古代堯、舜、禹三代樹立風範垂之不朽的仁政。朝廷理應推舉德高望重的三老、五更給予極高的榮譽,不斷請他們對國家大事和朝政得失予以指導,把他們的德行言語記錄下來,然後全國都仿效他們,便可以收到教化之功。現在我們就該找出這樣仁德兼備的長者,來作爲三老、五更的人選。關內侯王祥,歷來以仁、義的標準修身處事,溫文爾雅;關內侯鄭小同,溫良恭儉,依禮而行,都是當今著名的賢者。朝廷決定推舉王祥爲三老,鄭小同爲五更。”詔令發佈後,曹髦親率有關朝臣,按照古代的習慣舉行聘任禮儀。

曹髦:三國時期曹魏第四位皇帝,他的一生經歷了什麼? 第4張

玉碎九重

曹髦見自己權力威勢日漸削弱,感到不勝忿恨,於公元260年(甘露五年)五月初六夜裏,命冗從僕射李昭、黃門從官焦伯等在陵雲臺部署甲士,並召見侍中王沈、尚書王經、散騎常侍王業,對他們說:“司馬昭的野心,連路上的行人都知道。我不能坐等被廢黜的恥辱,今日我將親自與你們一起出去討伐他。”王經說:“古時魯昭公因不能忍受季氏的專權,討伐失敗而出走,丟掉了國家,被天下人所恥笑。如今權柄掌握在司馬昭之手已經很久了,朝廷內以及四方之臣都爲他效命而不顧逆順之理,也不是一天了。而且宮中宿衛空缺,兵力十分弱小,陛下憑藉什麼?而您一旦這樣做,不是想要除去疾病卻反而使病更厲害了嗎?禍患恐怕難以預測,應該重新加以詳細研究。”曹髦這時就從懷中拿出黃絹詔書扔在地上說:“這樣就已經決定了,縱使死了又有什麼可怕的,何況不一定會死呢!”說完就進內宮稟告郭太后。王沈、王業跑出去告訴司馬昭,想叫王經與他們一起去,但王經不去。

曹髦隨即拔出劍登輦,率領殿中宿衛和奴僕們呼喊着出了宮。司馬昭的弟弟屯騎校尉司馬伷在東止車門遇到曹髦的軍隊,曹髦左右之人怒聲呵斥他們,司馬伷的兵士都嚇得逃走了。中護軍賈充從外而入,迎面與曹髦戰於南面宮闕之下,曹髦親自用劍拼殺。衆人想要退卻,賈充軍將敗,騎督成倅之弟太子舍人成濟問賈充說:“事情緊急了,你說怎麼辦?”賈充說:“司馬公養你們這些人,正是爲了今日。今日之事,沒什麼可問的!”於是成濟立即抽出長戈上前刺殺曹髦,把他弒殺於車下。 司馬昭聞訊大驚,自己跪倒在地上。太傅司馬孚奔跑過去,把曹髦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哭得十分悲哀,哭喊着說:“陛下被殺,是我的罪過啊!”

身後之事

曹髦死後,司馬昭進入殿中,召集羣臣議論。尚書左僕射陳泰不來,司馬昭讓陳泰之舅尚書荀顗去叫他,陳泰說:“人們議論說我陳泰可以和您相比,今天看來您不如我陳泰。”但子弟們裏裏外外都逼着陳泰去,這纔不得已而入宮,見到司馬昭,悲慟欲絕,司馬昭也對着他流淚,說:“玄伯,您將怎樣對待我呢?”陳泰說:“只有殺掉賈充,才能稍稍謝罪於天下。”司馬昭考慮了很久才說:“你再想想其他辦法。”陳泰說:“我說的只能是這些,不知其他。”司馬昭就不再說話了。隨即司馬昭威逼郭太后下旨,大意是說:當初援立曹髦是看中他“好書疏文章,冀可成濟”,但是不成想“情性暴戾,日月滋甚”,我這個太后數次呵責都不奏效,後來和大將軍司馬昭商量要廢立之,大將軍認爲他年幼無知,但還可以雕琢,要以觀後效。但沒想到他得寸進尺,還拿弓箭射我的宮殿,弓箭甚至落在我的面前。我前後數十次讓大將軍廢立他,曹髦知道後,甚至賄賂我的身邊人打算下毒藥害我。後來事情敗露,就要出兵入西宮殺我。幸虧大將軍及時知道,而他自己混雜在士兵之中,被大將軍的將士殺死。這小兒“悖逆不道,而又自陷大禍”,應當“罪廢爲庶人,此兒亦宜以民禮葬之”。由於曹髦死後被褫奪皇帝封號,因此其在位期間的年號均爲高貴鄉公某年。

太傅司馬孚,大將軍司馬昭,太尉高柔等上疏稱“以爲可加恩以王禮葬之”,於是葬高貴鄉公於洛陽西北三十里瀍澗之濱。下車數乘,不設旌旐,百姓相聚而觀之,曰:“是前日所殺天子也。”或掩面而泣,悲不自勝。裴松之認爲,下車數乘,不設旌旐這還能叫王禮下葬嗎?這種表裏不一的行爲更加讓人厭惡。

不久,司馬昭以“教唆聖上”、“離間重臣”等藉口殺死了曹髦的心腹王經。《魏書》的作者王沈(王昶之侄)因爲告密出首立功免死,因功封安平侯,食邑二千戶,時隔快二十餘天,司馬昭又因羣情激憤,誅殺了成濟三族,成濟兄弟不服罪,光着身子跑到屋頂,大罵司馬昭,被軍士從下亂箭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