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風雲人物 > 近代名人 > 清末用照片見證歷史的人:奧古斯特·費朗索瓦(方蘇雅)

清末用照片見證歷史的人:奧古斯特·費朗索瓦(方蘇雅)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1.47W 次
字號:

用手機掃描二維碼 在手機上繼續觀看

手機查看

奧古斯特·費朗索瓦(Auguste Francois) (1857-1935)中文名字方蘇雅。1857年8月生於法國洛林地區一個殷實的呢絨商人家庭。十五歲成爲孤兒。從軍參與政變失敗後,改學法律。 法國駐中國龍州、雲南府(昆明)領事。法國攝影家。

清末用照片見證歷史的人:奧古斯特·費朗索瓦(方蘇雅)

簡歷

方蘇雅(Augste Francois,1857年8月20日—1935年)

1880年被省長比胡收爲義子進入法國內務部、外交部。 1893年任法國外交部私人祕書。

1895年間月起任法國駐龍州(今廣西龍州)領事。

1899年12月起任駐雲南府(今昆明)名譽總領事兼法國駐雲南鐵路委員會代表。

1900年3月兼任法國駐雲南蒙自領事。

1903年9月兼任法國駐雲南省代表。

1904年任滿回國,同埃蓮娜·馬爾芒女士結婚後隱居鄉間,並修建了一一座名爲“小中國”的家庭。

1935年7月4日病逝。

 中國行之雲南

清末用照片見證歷史的人:奧古斯特·費朗索瓦(方蘇雅) 第2張

  重要貢獻

公元1899年10月,一個42歲的法國人,帶着7部相機和大量玻璃乾片(1885年才問世)、歷時11個月後終於抵達了當時的雲南府城--昆明,開始了他對這個城市鉅細無遺的注視。在此後的將近5年時間裏,他閱盡了這裏的山川湖泊、城鎮鄉村、街道建築、寺廟道觀,也包括上至總督巡撫下至販夫走卒、乞丐犯人的各色人等,以及發生在這裏重大或日常的事件;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還將目光所及的一切儘量地凝固在了他拍下的照片裏。他當時可能不會想到,這些照片百年後將成爲亞洲最早、最完整地記錄一個國家、一個地區社會概貌的紀實性圖片;在他於1904年面對“變得如此熟悉”的景象無限傷感地說“永別了,雲南府”時,可能也不會料到,在他進入中國生活長達10年之後,中國也將進入他整個的後半生,使他永不能忘懷。

 龍袍戲袍

這個法國人就是奧古斯特·弗朗索瓦(中文名字方蘇雅)。

曾有人懷疑方蘇雅穿的只是一件戲袍,但這確實是安南(今越南)皇帝的皇袍(現存於巴黎人類博物館展覽),樣式與中國的很接近(從造型看,和明代宗藩、大臣的朝服一般無二)。從普通照片的角度來說這不算一個好創意,因爲儘管方蘇雅一向認爲他的鬍子能“增添威嚴”,但在這張照片裏增添的卻是喜劇性,用他的方式來說,也許是“如果在馬戲團裏出現準會獲得瘋狂的喝彩”。

中文名字

1895年12月23日,任法國駐龍州(今廣西龍州)領事。在龍州時,他認識了一名姓蘇的中國朋友(蘇元春),姓蘇的中國朋友按發音給他取了箇中文名字“方蘇雅”。他從此沿用此名,還刻了一方印。

清末用照片見證歷史的人:奧古斯特·費朗索瓦(方蘇雅) 第3張

業餘愛好

1899年12月15日,方蘇雅任駐雲南府(今昆明)名譽總領事兼法國駐雲南鐵路委員會代表。他喜歡攝影、遊歷、考察,曾遊歷貴州的安順、貴陽等地,並涉足險峻難行的茶馬古道,還由昆明經楚雄,從元謀沿金沙江而上,進入大小涼山,穿瀘定橋至康定,再至川藏交界處,拍攝了沿途見聞,當地的彝族和藏族,以及人背馬馱茶葉、馬幫等照片,寫了大批日記。他遊歷時,準備了12只籮筐來運玻璃底片,還要用油紙粘上牛血來包裝,以防雨淋溼。旅途中,他總是隨身帶着地理工具,如六分儀、圓規、氣壓計、指南針。遇上崎嶇的道路,他認真作文字記錄,並在紙上畫路線圖。他認爲畫圖、繪地形、拍照三者互不妨礙,且還相得益彰。方蘇雅喜歡中國的街道,認爲那是中國人生活的舞臺,穿着乾淨、打着太陽傘的官員,形形色色的商人、小工匠,骯髒的乞丐等都出現在這裏,有時還在那裏進行審判,在公共場所執行死刑、檢閱軍隊和招摹民兵。這些,方蘇雅都進行了分類拍攝。

狐假虎威

清末用照片見證歷史的人:奧古斯特·費朗索瓦(方蘇雅) 第4張

方蘇雅時代的中國,各地都有“官府怕洋人,洋人怕百姓,百姓怕官府”的怪圈,因此經常出現官府與洋人互相借力的情況。這張方蘇雅與其衛兵的照片似乎正表現了這種關係。實際上,方蘇雅曾從官府手中救下其前衛隊長的性命,而這支官府派出的衛隊也數度幫助方蘇雅從民衆包圍中脫險。

1900年3月,兼任法國駐雲南蒙自領事。當年,義和團運動在全國形成高潮,方蘇雅以自衛爲名,攜四十餘馱軍械至昆明,被南關厘金局扣壓。方蘇雅親率數十人以武力威脅將槍彈搶回。昆明民衆義慎填膺,包圍領事府,搗毀了部分天主教堂。這便是著名的昆明教案。方蘇雅和32名法國人在雲貴總督丁振鐸的保護下全數撤離。撤離途中,他的車隊被襲擊,裝在箱子中的日記和所有的玻璃底片蕩然無存。所幸的是這之前,他已洗印出一些照片。 作爲一個殖民外交家,方蘇雅是法國殖民外交政策的積極推行者,他所到之處與中國地方高級官吏交往很深,尤與廣西提督、抗法將領蘇元春交往甚密,結爲兄弟,於是,我們不難理解爲什麼在昆明教案中方蘇雅輕易得到了清軍的護衛,從家撤離。這從一個局部反映了當時中國社會半封建半殖民的主要特徵。

1903年,昆明教案終以允許英法合辦公司開發礦產、向法方賠款白銀十二萬兩告終。

1904年滇越鐵路破土動工,1910年建成的滇越鐵路全長850公里,其中在雲南466公里。在一份法國政府報告中有這樣一段話:“滇越鐵路不僅可擴張商務,而關係殖民政策尤深,宜控制鐵路修建權,以獲大量的礦產資源。”方蘇雅正是帶着這樣的使命來到雲南。滇越鐵路修建期間,大約有6萬中國工人死在工地上。

任滿回國後,他與妻子馬爾芒女士到了鄉間,在一座名叫“小中國”的庭院裏隱居,直至1935年病逝。他沒有兒女,留給夫人的是裝在一個紫檀木箱裏一批他收藏的中國物品和110幅玻璃底片以及上千張照片。這些照片在他回國後本應上交法國政府,但由於與政府的積怨和對中國的感情,他把這些絕版照片隱藏了下來,密不示人地一放就是大半個世紀。1985年,年事已高的馬爾芒女士將這些遺物分成四類,分別贈送給四個國家博物館。但是遵照丈夫的遺囑,她沒有把已製作出的照片和16毫米31分鐘的紀錄片送出去。

1989年,110幅玻璃底片製作出的照片開始了在歐洲的巡迴展出,並引起轟動。根據部分照片、書信整理的畫冊《領事的眼光》出版了。

1997年,昆明青年殷曉俊、羅慶昌得知此事。兩人還傾其所有,幾度赴法,翻拍了600多幅照片,將其帶回祖國。

昆明北城門

清末用照片見證歷史的人:奧古斯特·費朗索瓦(方蘇雅) 第5張

昆明北城門(1899年)城建於明代,城上之樓叫望京樓,京就是指帝都北京。

從照片中可以看出城樓(包括內城門)雖然朝北,城郭的門卻朝東,代表的是龜掉(擺)尾之形。

此外,當時的北門外一片荒野,是昆明的墳堆集中地,因此按照堪輿家的設計不僅將城牆造得格外堅實以抵擋鬼氣,還在城樓上塑有道教神像驅兇避邪。

滇越鐵路

清末用照片見證歷史的人:奧古斯特·費朗索瓦(方蘇雅) 第6張

在這老照片中有當年建設滇越鐵路全過程的照片。經查證,身爲總領事身份的方蘇雅,到雲南來的主要使命就是修鐵路,而且他的主要任務就是測量和勘測鐵路的線路。方蘇雅在日記中寫到:每天行走四十到六十里路,走的路只能見到猴子;有時候是騎馬,大部分時間是像猴子一樣在攀爬懸崖峭壁,來尋找這條鐵路線路。”1903年,滇越鐵路正式動工。30萬勞工用簡陋的工具承擔起了這項浩大的工程,不到五百公里的鐵路線耗時7年,12000名勞工獻身在在這條鐵路上。鐵路有百分之八十是在險惡的崇山峻嶺中穿行,跨越金沙江、珠江上游南盤江、紅河三大水系流域,南北海拔高差超過一千九百五十米。平均三公里有一個隧道、一公里有一座橋樑;工程難度是當時世界築路史上罕見的。後人評價說,滇越鐵路代表了二十世紀初鐵路工程技術的最高水平,與巴拿馬運河、蘇伊士運河一起並稱爲“世界三大工程奇蹟。

1910年通車以後雲貴高原將近百分之八十的物資交流都是通過這條鐵路。

這條鐵路帶來了和歐洲同步的生產物資,水泥、火柴、化學品以及工業革命的一些文明的思想。其實這個鐵路更多的是帶來歐洲的文化,這些導致了昆明人在中國當時同等水平的城市中先人一步……

老照片

清末用照片見證歷史的人:奧古斯特·費朗索瓦(方蘇雅) 第7張

說起這批老照片,就不得不提起拍攝它們的主人公方蘇雅。殷曉俊找來各種各樣的資料、書籍,研究連法國人也不太瞭解的方蘇雅其人。抹去歲月的塵埃,方蘇雅像一張陳舊的底片,經過殷曉俊的“沖洗”,漸漸清晰起來。

通過殷曉俊的講述,孔媛媛對於方蘇雅也逐漸熟悉。“應該說這是一個比較複雜的人物,他的經歷也很曲折。”15歲的時候,方蘇雅成爲一名孤兒,後來被一位省長收養,成年後的方蘇雅被養父引領走上了外交道路。 1899年12月15日,方蘇雅任駐雲南府(昆明)名譽總領事兼法國駐雲南鐵路委員會代表,成爲資本主義侵華的代言人。在中國期間,方蘇雅和上司——法國駐越南總領事杜梅的關係比較緊張。

1900年,中國爆發義和團運動,方蘇雅匆匆撤離昆明,沒走出多遠,他的車隊就被襲擊,裝在箱子中的日記和所有的底片蕩然無存。所幸的是這之前他已洗印出一些照片。

從攝影的角度講,方蘇雅所拍的照片是讓人叫絕的。那時的照相技術水平不高,曝光需要很長時間,因此等待快門按下時那面對鏡頭的表情是停滯的,但每張照片的構圖與連續攝影的手法卻讓人驚歎。

尤其是經過翻拍,並被放大成寬1米、高1.4米的規格後,照片依然清晰。更值得一提的是,方蘇雅拍攝的年代,攝影術發明不足50年,而玻璃底片照相器材是1885年才問世的。

方蘇雅回到法國後,娶了一個比自己小20多歲的年輕女孩馬爾芒當妻子,還在法國修建了新房,方蘇雅過起了隱居生活。1935年,方蘇雅病逝,去世前,他把在中國拍攝的110幅底片、6本影集中的上千幅照片等物品,全部交給妻子馬爾芒,囑咐她要認真保管。1974年,馬爾芒在去世前,將方蘇雅的部分遺物(含部分照片)捐給法國巴黎的人類學博物館等4個博物館收藏,餘下的物品(部分照片、電影膠片等),則交給方蘇雅的後人皮埃爾·賽都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