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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滿教作爲一種民俗現象 在東北上的三個現狀是什麼樣的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7.86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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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滿教,近存晚期原始多神教的一種,是在原始信仰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一種民間信仰活動。因爲通古斯語稱巫師爲薩滿,故得此稱謂。

從廣義上來說,薩滿信仰作爲一種民俗現象,曾經廣泛分佈在世界各個大洲,海地的巫毒術、印尼的扶乩、印第安的圖騰崇拜、凱爾特的德魯伊、鄂倫春的跳神以及佩魯的迷幻植物使用等等,全都是薩滿文化的體現。所以,薩滿教並不是一種統一、成熟的宗教。在信仰薩滿教的古今衆多民族和部落中,從來就沒有過作爲正規宗教重要標誌的共同的經典、共同供奉的神祗和統一的宗教組織。它只是一種自發的民間信仰活動。而之所以認定其信仰是同一宗教,是因爲各民族薩滿教信仰的精神內涵、祭祀形式和活動方式等方面有着相當程度的相似性或一致性。

薩滿教源遠流長,學術界一致認爲其發軔於原始漁獵時代。在成吉思汗建立蒙古汗國以前,蒙古地區佔支配地位的宗教是薩滿教。從《蒙古祕史》的記載來看,當時的薩滿讓拖雷喝下“詛咒的水”替代兄長窩闊臺大汗而死,而作爲成吉思汗諸子中軍事能力是最強、掌有百分之八十蒙古軍隊的草原帝國實力最強者,託雷卻沒有反抗。可見,當時的薩滿信仰所佔據的地位。而到了清代,薩滿教儀式與藏傳佛教結合在一起的宗教形式被當時的政府制度化爲國教。雖然在推翻清朝統治之後的一個世紀裏,薩滿教幾乎在長城以南消聲匿跡,但滿族、鄂倫春族、達斡爾族等,直到解放時還信仰它。而且直到現在也依舊影響着我國的東北地區,並有重新興起、越發的壯大傾向。

薩滿教作爲一種民俗現象 在東北上的三個現狀是什麼樣的

薩滿教儀式

作爲自小生活在我國東北的筆者而言,深感滿漢文化上的那種相互滲透和融合,甚至於本地的漢族人結婚都是遵循滿禮,在接近中午時舉行典禮,完全失去了“拜天地、入洞房”的程序,畢竟剛吃完午飯就想“睡覺”的人,還是很少見的。在這種互相滲透下,極具少數民族特色的稱謂“薩滿”早不流行,甚至於實際從事“薩滿職業”的人都未必聽過這一名詞。取而代之的是具有漢族特色“出馬”的這一稱呼,假如對於“出馬”也覺得陌生的話,那麼它的另一個名字“跳大神”總是如雷貫耳的吧

出馬,也叫看香,出堂,是繼承上古薩滿文化的傳承,然後在我國北方地區發揚光大一種巫文化。而它所信仰的神祇,根據傳說是乾隆皇帝親封的,在乾隆的官方認定下,薩滿和仙家簽訂了契約,並且留下“五仙不過山海關”的約定,因此這種信仰多是流傳在我國北方。東北的出馬仙和保家仙多是指“五大仙”,分別指:狐仙(狐狸)、黃仙(黃鼠狼)、白仙(刺蝟)、柳仙(蛇)和灰仙(老鼠),也有信仰其他動物仙、鬼魂,或者佛教、道教中的正神(稱爲:上方仙)——這同樣是一種滿漢文化互相滲透的表現。而現在的“出馬”雖然源於“薩滿教”,又不同於薩滿。薩滿是和五仙簽訂契約的,是五仙聽從於薩滿,於是纔有了受封。而出馬,是仙家收有緣人當徒弟,這些“仙家”通過尋找有緣人成爲弟子(通常稱爲弟馬,或者香童),附身於弟子身上幫人看病查事從而獲取功德,希望藉由功德的累積而飛昇成仙。而保家仙一般不對外看病查事,通常就是默默的守護那個供奉者的家庭。成爲“弟馬、香童”除需要“緣分”之外,還要有另一位從業者開示引導,走一遍儀式後,纔可以在家“立堂口”,就是供奉一張寫着神祇名諱的大紅紙。而“弟馬”在給人看事時,其實是“鬼使神差”,“大仙”多數會“附身”在“弟馬”身上幫人看事,此時的“弟馬”是沒有個人意識的,他(她)的所有言辭問答均來自於“仙家”之口,就彷彿是“仙家”以人爲馬,這就是“弟馬”這一稱呼的由來。因此,在日常生活中,這些“弟馬、香童”就和我們平常人一樣,啥神奇的事都不會,所以也有從事正當職業的人了成爲“弟馬”,也不會影響他(她)的工作和生活。

早期的薩滿教,在向每一種“神”祈禱時,都有不同的禱詞。禱詞中有各種“神”的出身歷史、豐功偉績以及這位神仙的性情愛好等,從而使每一種神都有了各自不同形象。祭祀不同的“神”也需要不同的祭祀方式。有的“神”在白天供祭,有的“神”必須在夜間供祭,有的“神”需在室內供祭,有的“神”必須在野外供祭,有的“神”喜歡豬、羊、牛等家畜,有的“神”則喜歡飛禽或魚類。這大約也是今天“出馬”時,有些“弟馬”要生吃豬肉、生吃雞蛋的原因——對不同神祇的不同膜拜方式的儀式傳承。其實在解放前的出馬仙,就已經開始簡化早期繁雜的儀式感了,使得“出馬”更便於實行,但是依舊會藉由唱詞來講明要請“大仙”的出身來歷,後來這種唱詞被引進了東北二人轉中,是爲“大神調”。隨着時代的發展,今天的“出馬”儀式感更加簡約,甚至很多“弟馬”不在依靠以往的口口相傳模式,開始在微信上吸引客戶。他們幾乎完全拋棄了曾經的“法衣、法帽、法鼓”和大神調唱詞,僅在“看事”前爲“仙家”上香即可引“仙家”前來附身答疑解惑,只是在這一過程中,個別“弟馬”會不停吸菸、喝酒,而作爲“弟馬”的人在日常生活中卻根本不會吸菸,這大約就是源自“仙家”的個人喜好,也同樣可以被看做是對不同神祇的不同膜拜方式在儀式上傳承。

除了儀式感的逐漸簡略外,從事“弟馬”的人羣也在逐漸加大,甚至到了筆者拿微信搜一下附近人都能發現幾位的程度。而且“弟馬”的年齡也在逐步下降,很多“弟馬”都是二十幾歲的孩子,這在從前是幾乎看不到的。作爲自小生活在我國東北的筆者而言,親眼目睹了自改革開放以來,“出馬”的這種發展壯大,對此現象,有佛教信仰者稱之爲“末法時期”的亂象,也有人風趣的將其總結爲:主席在世時破除四舊,故而“仙家”都回到深山老林了。等改革開放後,各種文化涌入,思想體系不再是同一個模式,因此不會再有人迫害“仙家”,所以不管道德深淺,都想到人間來試試水——據說,這也是爲什麼有的“弟馬”看事準,有些則完全不準的原因。

以上便是“薩滿教”在東北的三個現狀:越發簡潔的儀式、越加壯大的隊伍、越來越向年輕人發展的羣體。

薩滿教作爲一種“文化”形式,在今天實際已經滲透到了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演變爲民俗。比如:二人轉、給受驚嚇的小兒叫魂,還有一些民間流傳的禁忌。這些習俗其實都包含了祈福保平安的美好願望,並且有些方法還確實有效,而它們都是起源自薩滿教的一些簡單儀式。因此,對於沒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人而言,也不能一概將其歸爲迷信範疇,這世界上總有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故此還是借用孔夫子的那句名言:敬鬼神而遠之——您可以有不相信的理由和主張,但是也別去公開質疑或者謾罵,表現得通融也是有教養的一種體現,畢竟任何一種文化的流傳都是有其原因和土壤的。所以,筆者建議大家就和孔子說的一樣,不去崇拜,但心存敬畏。

薩滿教作爲一種民俗現象 在東北上的三個現狀是什麼樣的 第2張

薩滿風格剪紙

PS:

之前寫《淺談東方三教合一》時,有人留言說,經其鑑定,我是佛教徒——可我“酒色財氣”無所不好;在寫《淺談西方三教同源》時,又有人留言說:不信上帝得下地獄——此處就覺得有些搞笑了,不知道那個留言的人會不會覺得給自己信奉的宗教抹黑,你們傳教的方式難道是依靠恐嚇嗎?在寫《淺談印度教三主神》時,又有人說我對印度教只是一知半解——廢話,要是我有那麼深入的瞭解就不叫“淺談”了,本就是因爲只知道皮毛而挑選了主神來做個簡單介紹。因爲曾經發生過以上種種,爲防止有人說我搞封建迷信,那麼本人再次重申一下,我確實沒有任何宗教信仰,只是偏偏喜歡看神異的書籍而已。另外,此文爲“淺談”的最後一篇,因爲對於諸如日本“神道教”什麼的其他信仰,我確實連淺談也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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