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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姓埋名三百年!吳三桂、陳圓圓墓葬發現始末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1.64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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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桂和陳圓圓的故事已經流傳三百餘年,吳三桂的衝冠一怒,陳圓圓的癡情相隨,最是人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談資。然而,康熙十七年(1678年),平西王吳三桂鎮守的昆明城破之後其屍骨何在?愛妾陳圓圓歸葬何方?偌大的吳氏家族有沒有後代留存?他們又散落何處?這一切幾成世紀疑問,三百多年來一直衆說紛紜,無有定論。

偶然聽說國家清史編纂委員會委員李治亭先生近年曾多次前赴傳聞中的陳圓圓歸隱地馬家寨考察,記者決定去找他探尋一番。

偏遠的“黔東南”意外來電

寨門口那塊碑,所有人都理解錯了

隱姓埋名三百年!吳三桂、陳圓圓墓葬發現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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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史編委會的一間辦公室裏見到李治亭教授,他身前的書桌上有關吳三桂的書籍和材料層層疊疊。他說:“2010年7月和12月,我和幾位學者一年間兩次前往馬家寨。第一次,確認了馬家寨爲吳三桂後裔集聚與陳圓圓歸隱之地;第二次,確認了吳三桂墓所在地。”

李治亭回憶:“6月末的一天,我接到貴州省黔東南州委宣傳部長助理廖永倫打來的電話。他是在網上查到我寫過一部《吳三桂大傳》,以此爲線索輾轉找到了我。他說,在貴州省黔東南州岑鞏縣水尾鎮馬家寨發現了吳三桂的後裔,陳圓圓的墓就隱藏在吳氏族人的墓羣之中,是否真實,有待學術界考定。”

2015年初,吳氏族人集資在吳三桂墓前新立一碑

李治亭得到這一消息覺得難以置信,同時又興奮不已。他敏感地捕捉着這一線索包含的重大學術信息。他知道,這個消息一旦被確認,將有助於解密吳三桂身後的歷史,由此也有助於分析當年康熙皇帝的有關政策諸如撤藩等是否得當。

應岑鞏縣與黔東南州政府邀請,李治亭立刻和滕紹箴等四位學者組成五人專家組前往馬家寨。這幾位學者有的專研吳三桂、三藩問題,有的研究清代政治史。有意思的是,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的李世愉研究員,他的研究領域是清代科舉制度,看似與吳三桂沒有聯繫,但在實地考察時卻發揮了重大作用。“馬家寨入口處有一個石碑,上面刻着‘己酉科歲進士',是吳家一個後代入科舉後刻下的紀念碑,當地人和吳家人都把‘進士'看成中‘進士'。李世愉看了以後則說:此‘進士'應該與‘歲'連讀,也就是‘歲進士'。‘歲進士'是推薦給國子監讀書的貢生,不是‘進士'。這件事多少年來以訛傳訛,若不是李世愉的話,哪裏破解得了!”李治亭說着,呵呵地笑了起來。

寨子按八卦建成,外人進去就暈

吳氏後人的寨子爲何姓馬

隱姓埋名三百年!吳三桂、陳圓圓墓葬發現始末 第2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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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家寨位於貴州省黔東南州岑鞏縣水尾鎮,坐落於縣城東北角,與縣城相距近40公里,四周環山羣繞。李治亭說:“前前後後都是山,我們都找不準方向,只覺得汽車所經之處很少有村落,僅在個別地段的小溪旁,散落着幾戶或十幾戶人家。我當時就想,當年陳圓圓是怎麼帶着吳三桂的後裔從雲南穿過險山惡水到這裏的啊?”

怎麼到達這裏的?只是李治亭一行心中生出的諸多疑問之一,越向前行,縈繞大家腦際的問號越多。

車停在村寨入口處,就開不進去了。李治亭描述:“入口很狹窄,畜力車和現在的機動車都進不去。我們就下車步行。寨子裏的巷道縱橫交錯,路都是用石板鋪的,巷道的兩側用石塊砌成高牆。你看每一條的寬窄都一樣,用的材料也一樣,很容易造成視覺混亂。後來寨子的負責人告訴我們,整個寨子是按照八卦原理建造的,就是爲了保護寨里人的安全,生人進來,很難找到出路,就連原路都很難找回去。”

“馬家寨地處一個山腳下,地勢比較平坦,靠北側的地勢稍高。”李教授介紹說:“順着往前走,是一塊寬達數百米的向陽山坡,坡度很緩。我們擡眼向上一望,就看到山坡上佈滿了墳塋。”看着這一片山坡,李治亭和專家們腦海中不禁又生出一連串問號:這就是吳家世代的最後歸宿地?他們是何時到達此地的?爲什麼要選擇這裏?吳氏後人爲什麼以馬姓爲寨名?這些問題都是那麼神祕而不可解。

其實,馬家寨的祕密在民國初期就已經被說破。1913年,馬家寨鄰村胡家鋪一個婦女因爲澆水灌田與馬家寨的一位農婦發生口角。胡女罵:“我胡家老祖宗爲保你家老祖宗落草,千里萬里來到這山溝溝,如今你們還與我們爭水,太過分了!”之後又歷數吳三桂、陳圓圓的“不堪”過往。吳女非常生氣,轉身回馬家寨報告。馬家寨人聽後羣情激憤,跑到田間,見胡女還在看水,就問:“你剛纔罵了什麼?”胡女說:“揭你家的老底!”有人說:“你敢再說一遍!”胡女竟真的重複一遍,她話音未落,就被吳家人用鋤頭打死了。此後,沒有人敢再說吳三桂和陳圓圓壞話。

直到“文革”時期,時任岑鞏縣宣傳部副部長的黃透鬆在水尾公社馬家寨大隊參加“五七培訓班”,隨意聊天中聽一位吳氏後人說起自己是吳三桂的後代,這位副部長立刻留意,找到知曉其家族祕密更多的本家人家中訪問。本家人回以“要嚴守代代遺訓,不外傳家族祕密”。當時正處在“文革”高潮時期,黃透鬆也是挨批挨鬥的對象,此事也就只好擱置下來。

1983年,上海商務印書館要編印一部《名人詞典》,列名吳三桂,請基層知情者幫助提供史料。黃透鬆立刻想到了馬家寨,於是和縣文化館的晏曉明一起,全力投入調查研究,相繼發現了陳圓圓墓、吳三桂大將馬寶墓。之後二人陸續有考證之作發表。只是二人地處偏僻遙遠的山區,發出的聲音沒有引起學術界的重視。李治亭說:“我們此行就是希望在他們二人的研究基礎上,獲取更多的證據和信息,把研究推得更深入。”

吳氏憑哪一招躲過了清王朝的三百年追剿

隱姓埋名三百年!吳三桂、陳圓圓墓葬發現始末 第3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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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圓圓放不下的“根根”是誰

馬家寨現在聚居了吳姓族人千餘口,他們到底是不是吳三桂的後裔呢?帶着這個必須解決的疑問,李治亭一行在村寨中進行了細緻的考察。

馬家寨民居依然是明清時期的青磚青瓦,房齡都在百年以上,各家的堂屋中都供奉着天、地、君、親、歷代祖宗,家家皆稱此屋爲延陵堂。李治亭說:“我們看到延陵兩個字,就基本確定了馬家寨吳氏族人和吳三桂的關係了。”原來,吳三桂當上將軍後的別號就是“延陵”,馬家寨人以此爲堂名,與吳三桂同出一族應該毋庸置疑。以“延陵”代替吳三桂名號,也有利於吳氏族人隱蔽。

一個家族能夠在朝廷的追蹤中隱身下來着實不易,在李治亭和其他學者的考察中,發現吳氏一族有一獨特妙招。從古至今,家族欲傳史者必修家譜,李治亭說:“馬家寨的吳氏家族不創制族譜,不見諸文字,而是設立祕傳人,代代分房口傳。”想來這一樁怪事是吳氏一族隱姓埋名,又使後人不忘記祖先的無奈之舉。

李治亭說:“我們採訪過吳氏長房第十世祕傳人吳永鵬,他向我們介紹了祕傳人的一些情況,特別有意思。祕傳人分兩房傳承,大房、二房各傳一個,兩房之間不互傳。祕傳人必須具備五個條件,要五官端正、有些文化、能保守祕密、熱愛家族事業,還要有一定的社會活動能力,從外表到內心都提出了高要求。傳授時,他們要設立神龕,上一輩人和待傳人跪在神龕腳下向祖宗‘吳三桂老太公'、‘陳圓圓老太婆'叩頭,稟報兩代人的姓名、相互之間的關係等等。傳授家史時,更是隻能口傳心記,反覆三遍,不能默寫。之後還有一系列要求,儀式非常嚴格。”

“在祕傳人的口中,吳三桂、陳圓圓、馬寶的故事如數家珍。”李治亭說:“應該說他們的做法行之有效,一直延續了300餘年,吳氏家族包括吳三桂、陳圓圓、馬寶等重要人物的歷史就靠他們一代一代地傳了下來。這一大段連清朝也一無所知的史實,就因爲這個祕傳的奇特做法,爲後世填補了一個巨大空缺。”

陳圓圓一向以姿容絕世爲人稱頌,在祕傳人的口中,她還是一位極具智慧的女中英俠。在昆明平西王府,吳三桂有難事解決不了時,會去找陳圓圓,只要她說出“一二婉語”,吳三桂的疑難就“直時冰釋”了。她對時事的超羣見解,也使府中的年輕將領們對她俯首聽命。所以,陳圓圓在吳府是智囊,也是被上下尊崇的人物。

吳三桂的謀反企圖,曾令陳圓圓非常反感,而陳圓圓的藏身問題在吳三桂起兵之前就已經被提出來了。她表示:“我的安全無所謂,但要把‘根根'保住。”這個“根根”指的是吳啓華,也就是從小養在吳三桂兄弟吳三鳳身邊的吳三桂的另一個兒子吳應麒。吳應麒自小稱呼吳三鳳爲父親,故而其一直不在清朝廷的視野之中。吳應麒九歲被接至王府,應該就養在陳圓圓身邊,二人狀如母子,關係極爲親密。

吳三桂去世後,陳圓圓對小朝廷很是失望,於是與吳應麒和大將馬寶商量,要找個安全的地方保護“根根”。

在吳氏長房第十代祕傳人吳永鵬口述的整理材料中,可以看到:陳圓圓由馬寶護送,先到龍鰲河搭茅洞,那裏地勢險要,前面是百米高的懸崖,後面是深山老林。後因山上野獸多,糧食不得收,陳圓圓帶着家人先後住過前屋場田、老屋場等幾個地方。到雍正年間,上面追得不太緊了,才下山住到馬家寨。大將馬寶時不時去照顧後人敬稱的“陳老太婆”,馬家寨之所以得名,也是爲了紀念馬寶。馬寶爲轉移清廷的注意,向清廷投降,遭凌遲處死。而吳氏一族直到嘉慶年間,上面的追殺風平息下來,纔敢恢復吳姓。複姓那一年,距吳三桂反清稱帝已整整過去了1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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