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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刀在明代軍隊是如何推廣使用的?戚繼光在其中起到怎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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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刀是明代到清代流浪武士使用的日本刀,下面小編給大家帶來了相關內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明代武器可分爲三途,一爲繼承宋元以來武器,二爲自行創制之武器,三爲借鑑域外之成果。在明軍裝備倭刀之前,明代的刀主要有腰刀和長刀,都是繼承前代的武器形制,變化不大。在與倭寇的作戰中,明軍在前期往往落敗,除了訓練、士氣、指揮等因素外,武器的差異是不容忽視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對於事關生死的戰陣搏殺之器尤其如此。帶有實用主義色彩的明人在與倭寇的作戰中吸收了倭寇武器的長處及其習法,使得明代仿製倭刀及其習法在軍隊中得到推廣。

倭刀在明代軍隊是如何推廣使用的?戚繼光在其中起到怎樣的作用?

一、明代軍隊中倭刀裝備與技法溯源

在與倭寇的作戰中,明軍儘管繳獲了倭刀,但並沒有掌握其習法,有器而無法則無法使這種武器真正發揮作用,正如何良臣所說:“軍中諸技,惟刀劍法少傳。若能滾入,使長短兵不及遮攔,便爲熟矣。如日本刀不過三兩下,往往人不能御,則用刀之巧可知。”

作戰素質普遍不如倭寇的明軍又用着長度不及倭刀的腰刀,處於極大的劣勢。一般未經訓練的人認爲長刀很難長時間駕馭的問題源於對重型刀劍技法的不瞭解。單手刀劍與雙手刀劍在很多方面差距很大。雙手刀劍在劈砍中所使用的發力來源並不在於雙臂,而來源於腰背發力。按照東方武技來說,就是身催刀往,刀隨人轉。

以腰背發力帶動胳膊。經過一定訓練會發現,這種特質刀劍在單純對力的要求上甚至比完全靠手腕的單手刀劍駕馭起來更輕鬆。而腰背發力帶來的劈砍效果也更大。如要使得不熟悉長刀使用的明軍熟練運用倭刀,就必須對使用者進行訓練,而此時的中國則沒有可以使用這種刀的刀法。直到戚繼光在嘉靖四十年在戰鬥中繳獲了倭寇所攜帶的《隱流目錄》,戚繼光根據繳獲的倭刀譜殘本、與倭寇戰鬥的經驗和自身高超的武藝,自學倭刀術,創“辛酉刀法”。

戚繼光對倭刀術的的吸收與創造實現了倭刀與刀法的結合,既有器,又有法,武器的威力開始得到發揮。

倭刀在明代軍隊是如何推廣使用的?戚繼光在其中起到怎樣的作用? 第2張

二、戚繼光在倭刀推廣使用中的作用

“隱流”當爲“陰流”,陰流爲日本劍道流派之一,創始人爲愛洲移香齋,是日本劍道流派“陰流(又稱愛洲陰流)”的開山之祖。生於1452年,卒於1538年,東海道伊勢國人。對於愛洲移香齋的出身有多種說法,皆因其生涯如謎般不爲人知。但其所創的陰流爲其弟子上泉信綱(新陰流始祖,日本戰國時代的劍豪,室町幕府第十三代將軍足利義輝及當時的劍豪柳生石舟齋的老師)繼承併發揚之,因此也使其聲名爲後人所知。

愛洲移香齋年輕時恰逢應仁之亂,爲了能在亂世中生存,便下決心鑽研劍術,他深諳“猿飛之術”,自創“陰流”一派,又曾周遊各國鍛鍊武藝。信綱二十二歲那年,旅居鹿島並拜其爲師,習得其“陰流”之技,翌年便被授予印可狀。

後來再度遊歷到中國地方(本州島西端一帶)南部八國。晚年在九州日向國(今宮崎縣)當神官,87歲時死於當地。愛洲移香齋死後,弟子上泉信綱創立了新陰流,與以前的真劍決勝相比,新陰流在平時練習時採用竹刀,從而避免了無謂的傷害,這種做法也被戚繼光所借鑑來訓練明軍。

戚繼光對倭刀刀法在經歷模仿、訓練、實戰之後在萬曆十二年成書的《紀效新書(十四卷本)》中記載了倭寇“隱流”原習法及戚繼光探索的見習法十五勢,不過其記載的見習法只有圖形而沒有解釋,使得後人無法演練,所謂的“辛酉刀法”原貌至今難以完全復原,不能不說是一大遺憾。

戚繼光在經手薊鎮之後,倭刀才真正在明軍軍中成爲一種具有了明確作戰用法的常規武器。經過戚繼光訓練及御倭戰爭洗禮的浙兵被作爲訓練邊軍的種子及標杆來到北方,浙兵所使用的武器自然也就在薊鎮開始使用。《四鎮三關志》載薊鎮“自增南兵戍守,遂增置倭刀、狼筅、鏜鈀、藤牌。”。

倭刀在明代軍隊是如何推廣使用的?戚繼光在其中起到怎樣的作用? 第3張

關於《紀效新書(十八卷本)》和十四卷本的這個區別,還可進行一個關於明代“長刀”誕生時間的考證。《紀效新書(十八卷本)》是戚繼光早年編寫的,當年他還只是一個參將,正在江南抗倭(成書於嘉靖三十九年,1560年)《練兵實紀》是戚繼光中年在薊鎮抗擊蒙古,擔任總兵時的練兵和作戰經驗總結(成書於隆慶五年,1571年)《紀效新書(十四卷)》是戚繼光晚年的作品,當時他從薊鎮前線被貶到了廣東。這部兵書,結合了《紀效新書(十八卷本)》和《練兵實紀》的內容,並做了增刪校訂(成書於萬曆十二年,1584年)值得一提的是,《紀效新書》裏,刪掉了十八卷本里的《拳經捷要篇》,新增《辛酉刀法》,從中可以看出戚繼光軍事思想的變化。在《練兵實紀》中,首次出現“長刀”,記錄了其訓練方式和職能定位。在《紀效新書(十四卷本)》裏,明確記載了“長刀”的來歷,包括刀型和刀法。書裏的辛酉年,即明嘉靖四十年。

然而,所謂“辛酉刀法”,並不是在辛酉年創作完成的。實際上,戚繼光並沒有給這套刀法取名字,這名字是後人取的。按《紀效新書》之意,這套刀法應該叫《長刀習法》或者《雙手刀法》。種種跡象表明,戚繼光很可能被調到北方後,才把雙手刀法研究完畢,創《辛酉刀法》,造戚氏長刀(隆慶元年,1567年,戚繼光被調往北京)戚繼光在東南沿海抗倭,從嘉靖三十四年到嘉靖四十五年,有十二年之久(戚家軍成立於1559年)江南抗倭時期,戚家軍使用戚氏長刀的可能性有,但不高。薊鎮御虜時期,戚氏長刀在《練兵實紀》中被確認出現,用於鳥銃手自衛,長刀隊砍馬。

隆慶二年,戚繼光在其《請兵破虜疏》中已經將長刀置於武器中僅次於戰車和火器的地位,“若臣所利用者,首則戰車、鳥銃、百子銃;次則火箭、珠筒;次則藤牌、長刀,各負鐵背;次則悶棍,各帶鐵胸。”可見長刀的近戰能力已經在南方的實戰中得到了證明,使戚繼光肯定了長刀的近戰能力。以往的邊軍在作戰中無法佔有器械之利,經常以己之短擊敵之長,獨具慧眼的戚繼光認識到了這一問題的嚴重性,在奏疏中陳述:“兵家之事,短不接長,必須每事長他一分……使他件件不及我,般般短於我。”

通過“每事長他一分”來彌補己方劣勢乃至在戰鬥中取得優勢,這就要從兵器入手。戚繼光整頓後的薊鎮可以說是九邊之冠,改變了之前薊鎮脆弱的情況,這與戚繼光的軍事天賦及其規劃的武器配置和練兵之法密切相關。

《練兵實紀》中關於軍隊編制的規定並沒有專職的“長刀手”,而是以鳥銃手兼長刀,以應對近戰,騎兵、步兵、車兵、輜兵皆如是,這體現了戚繼光一直強調的長短相濟的軍事思想,也符合當時火器尚未完全成熟,無法完全取代冷兵器的現實情況。

正如其所說:“大概每一兵必授以遠器,禦敵於百步之外;必授以近器,爲角於手足所接……鳥銃手以銃爲長,但銃、藥子、繩等,重二十餘斤矣,別難給器,各授雙手刀爲短,或賊近身則棄銃而用刀。”車營中使用長刀的士兵比例約爲16%,步營約爲40%,馬營約爲16%,輜重營約爲19%,可以說,比例已經相當可觀。北方邊鎮的主要敵人是行動迅捷的蒙古騎兵,戚繼光來到北方,根據形勢調整了軍隊的武器配置和使用方法,更加適合與騎兵的戰鬥。長刀最主要被用來應對敵軍經過層層火器打擊後仍不退縮導致兩軍近身後的作戰,以及用來對付衝擊而來的馬匹。無論士兵本人是勇敢還是怯懦,臨陣緊張是在所難免的,這會導致實戰中預想的戰術實施走樣,所以就要在平時加強訓練。

倭刀在明代軍隊是如何推廣使用的?戚繼光在其中起到怎樣的作用? 第4張

戚繼光根據北方邊鎮作戰需要設計的訓練方法將長刀作爲“斬馬”所用,先砍馬腿、再砍馬頭,充分發揮了長刀遠長於騎兵所使用的腰刀的長度優勢,長度優勢在減輕了步兵對騎兵天生的恐懼心理、穩定軍心士氣的同時又可收“以步制騎”的奇效。

除了斬馬,戚繼光也重視倭刀的對打訓練,以此來應對鳥銃手遭敵人近身所需,“倭刀。共二人一排,舞路既多、疾速爲上等。次以木刀對砍,舉落疾速,不使人乘得犯爲上等。其等第一照藤牌擬之。”這種訓練既在套路演練中考覈了士兵對倭刀的熟悉度,也沒有忽視實戰情況,戚繼光安排訓練緊緊貼合實戰需要,並用賞罰來調動士兵刻苦訓練的積極性。

結語

戚繼光鎮守薊鎮十六年,曾擊退董狐狸、長昂、長禿等人的進犯,這與器械精利及運用得法是分不開的,可以說實現了唐順之對倭刀“誰能將此向龍沙,奔騰一斬單于頸”的期許。戚繼光在鎮十六年,“邊備修飭,薊門晏然。”薊鎮“節制精明,器械精利,薊門軍容遂爲諸邊冠。”以薊鎮爲基地,倭刀開始輻射到各地軍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