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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維崧和徐紫雲有一段怎樣驚心動魄的愛情故事?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2.07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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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朝代的興衰與更替,一個個鮮活的歷史人物,在歷史長河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記,接下來小編帶您走進陳維崧和徐紫雲的故事。

陳維崧(1625—1682年),字其年,號迦陵,江蘇宜興人。明末清初詞壇第一人,陽羨詞派領袖。明末四公子之一陳貞慧之子。陳維崧幼年很有才名,十七歲便拔得童子試第一名。

明亡後,陳維崧才20歲。入清後雖補爲諸生,但長期未曾得到官職,身世飄零,遊食四方,後同弟弟陳宗石居住在其弟入贅的商丘侯方域家。與陳父同爲“明末四公子”的名士冒襄,很愛惜陳其年的才華,便邀請陳其年到江蘇如皋,他的水繪園中讀書。而陳其年也是在此邂逅了他畢生的摯愛,冒襄家戲班中的歌伶徐紫雲。

徐紫雲雖爲男身,卻容貌秀麗,能歌善舞,被當時的很多文人所清睞,當時的文人陳確奄寫道:“秦簫爲歌楊枝舞,就中紫雲尤媚嫵。紅兒雪兒無足數,桃葉桃根如糞土。”王阮亭《紫雲曲戲代其年》雲:“黃金屈膝玉交杯,坐燼銀荷葉上灰。法曲只從天上得,人間那識紫雲回。”

陳維崧和徐紫雲有一段怎樣驚心動魄的愛情故事?

陳其年初見徐紫雲,便對徐紫雲一見神移,驚爲天人:“阿雲年十五,姣好立屏際。笑問客何方,橫波漾清麗。”;"秦簫爲歌楊枝舞,就中紫雲尤媚嫵。紅兒雪兒無足數,桃葉桃根如糞土。"

而冒襄也是聞弦知雅意,遣徐紫雲照顧陳其年的生活起居。當時正值梅花盛開,陳其年天天“攜紫雲徘徊於暗香疏影間”。而徐紫雲生性溫柔,對陳其年也是照顧得無微不至。兩人日久生情,姦情火熱,公開在水繪園中搞起了同性戀。

風流名士冒襄爲促成兩人的好事,假裝很生氣,把徐紫雲綁了,要以杖責之。陳其年一時心慌意亂,便去求冒的母親爲紫雲說情。冒襄趁機要挾其年,必須當晚做出詠梅絕句一百首,才肯送雲郎侍左右。其年大喜,挑燈濡墨,徹夜苦吟,遂成百詠送巢民,巢民讀之擊節稱賞,笑遣雲郎。

其後,兩人更是情真意切,琴瑟和諧。而陳其年更是爲此作了很多詩:“豐樂橋頭白酒旗,大夫廟後緑楊枝。而今緣盡何須恨,曾見羊車絶妙時。”;“城南定惠前朝寺,寺對寒潮起暮鍾。記得與君新月底,水紋衫子哺秋蟲。”;“池塘秋水碧粼粼,細草沿堤軟似茵。寄語高樓休挾彈,鴛鴦終是一心人。”

有時陳其年外出訪友,徐紫雲待他不歸,留詞而去。陳其年回來看到後題詩相和:“如塵如夢如絲,脈脈意誰知?歸來恨晚,休搖屈戍,慢叩罘罳。一陣碧虛窗外雨,三通鼓人去多時。空留彩句,蜜花箋淡,鳳脛燈欹。”

爲討徐紫雲歡心,陳其年請畫家陳鵠爲陳紫雲繪製了一幅《雲郎出浴圖》,光是爲這幅圖題詩的文人就達到了驚人的七十四人,詩一百五十三首、詞一首。

其中有吳兆寬的:”挑燈愛讀九青歌,宛轉歌聲動綺羅。展卷春風初識面,迢迢奈隔楚雲多。”;宗元鼎的:“一曲新歌水繪間,冒家阿紫似雙鬟。因君愛客思千古,錦瑟能令侍義山。”;王士祿的:“敝席相憐一片心,玉簫別去響沉沉。不須別倩繁休伯,紙上殷勤寫妙音。”這些詩句纏綿綺麗,道盡了這對同性戀人的蝶意鶯情。

陳其年在如皋住了十年,其間爲了生計,多次與徐紫雲相別。夜幕降臨之時,身在外地的陳其年昏黃燈光下修家書與徐紫雲敘說相思之苦:

“吳霜點鬢,客況文情都落盡。檢點行裝,淚滴珍珠疊滿箱。幷州曾到,也擬開懷還一笑。塵務相牽,執手雲郎送上船。”

“三度牽衣送我行,幷州纔唱淚縱橫。生憎一片江南月,不是離筵不肯明。”

陳維崧和徐紫雲有一段怎樣驚心動魄的愛情故事? 第2張

“真作如此別,直是可憐蟲。鴛裯麝薰正暖,別想已匆匆。昨夜金尊檀板,今夜曉風殘月,蹤跡太飄蓬。莫以衫痕碧,偷搵臉波紅。分手處,秋雨底,雁聲中。回軀攬持,輕抱宵箭悵將終。安得當歸藥缺,更使大刀環折,萍梗共西東。絮語未及已,帆勢破長空。”

其後,徐紫雲不得不聚妻成家,陳其年傷心之餘,還是爲紫雲寫了一首賀詞:“小酌荼蘼釀。喜今朝,釵光鬢影,燈前滉漾。隔着屏風喧笑語,報道雀翹初上。又悄把檀奴偷相。撲朔雌雄渾不辨,但臨風私取春弓量。送爾去,揭鴛帳。六年孤館相偎傍。最難忘、紅蕤枕畔,淚花輕揚。了爾一生花燭事,宛轉婦隨夫唱。努力做,槀碪模様。只我羅衾寒似鐵,擁桃笙難得紗窗亮。休爲我,再惆悵。”

徐紫雲雖然成家,仍寄情於陳其年。康熙戊申年間,陳其年離開居住了十年的如皋,到了京城,徐紫雲追隨他來京。後來,陳其年得朋友相助,入了河南史省齋學使幕的官職,遂攜紫雲到了中州。兩人流落中州,日子過很是不得意。期間陳其年娶妻生子,在中州生活三年後,陳其年一家與徐紫雲到宜興落腳。

到了宜興,陳其年的兒子生病而亡,妻子也離家而去,仍是紫雲陪伴陳其年左右。當時冒襄有詩寫道:“夜遣青童伴讀書,老夫愛客勝璠璵。六年別去情如海,畫裏逢人應問餘。”;“陳子奇才亂典墳,陳子癡情癡若雲。世間知己無如我,不遣雲郎竟與君。”描寫了兩人相依爲命的情景。

然而,紅顏薄命,乙卯年清明,三十二歲的雲郎拋下陳其年撒手人寰,陳其年傷心欲絕。時人蔣永修在《陳檢討迦陵先生傳》中提到:“常嬖歌童雲郎,雲亡,睹物輒悲,若不自勝者。”;鄧孝威《後演劇行》句雲:“紫雲已逝楊枝槁,陳郎淺土埋櫻桃。剩有秦簫雙耳塞,合肥不在形酕醄。”

雲郞死後多年,陳其年仍時時思念紫雲,有《中元感舊》詞雲:“夾路旛竿,盈城梵唄,分明元夜燈市。露涇巫簫,秋生賽鼓,頭上月輪初霽。金波瀲灩,於瀉做,萬家紅淚,天與玉容爭淡,煙飄粉裙偏麗。許多流鶯聲細,似啼猿,楚峽嘹唳。只有小墳新冢,誰修薄祭?空伴唐陵漢寢,都一樣、淒涼野田裏。黃土鴉鳴,白楊風起。”其情其念躍然紙上,如老鳥啼血,令人感傷。

紫雲沒逝世後三年,康熙己未(1679年),因爲學問淵博,陳其年被招入翰林院,纂修《明史》,四年後死於任上,時年五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