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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孝賢純皇后的喪葬風波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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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賢純皇后(1712年3月28日-1748年3月12日),乾隆帝原配妻子,富察氏,滿洲鑲黃旗人,察哈爾總管李榮保之女,太保大學士公贈郡王傅恆姊。皇后姿容窈窕卻性格恭儉,平居冠通草絨花,不御珠玉。乾隆對其“每加敬服,鍾愛異常”。乾隆十三年,隨帝東巡,崩於德州舟次,乾隆深爲哀慟,作《述悲賦》悼之。皇后的去世對乾隆的情緒及個性造成相當大的影響,繼而引起朝廷內外一場不小的風波。

孝賢純皇后的喪葬風波是怎麼回事

乾隆喪子、喪偶以後,極度悲痛,情緒惡劣,在煩惱焦躁中由於孝賢皇后的喪葬事件引起了大官僚一連串的貶責黜革甚至賜死,使乾隆初年相對平靜的宦海突然掀起了波瀾。朝廷的政策方針從“寬”趨“嚴”,向着新的統治格局和統治作風演變。

解析:孝賢純皇后的喪葬風波是怎麼回事

首當其衝的便是皇長子和皇三子。他們作爲庶出皇子,從未被乾隆列入儲君考慮對象,這使他們十分不滿,在孝賢皇后去世後,無哀慕之誠,受到乾隆的嚴厲斥責,並且聯繫到立儲大事,乾隆斷然宣稱:“此二人斷不可承續大統”。永璜的師傅俺達相繼受到處分,其中和親王弘晝、大學士來保、侍郎鄂容安各罰俸三年,其他師傅諳達各罰俸一年。

乾隆十三年四月,皇帝閱看翰林院所制的皇后冊文,發現滿文譯文中將“皇妣”一詞不小心譯成了“先太后”,這讓皇帝勃然大怒,刑部尚書阿克敦被交刑部治罪。其他刑部官員見皇帝盛怒,加重處分,擬絞監候。不料,暴怒的君王尚不滿意,責備刑部“黨同徇庇”,故意“寬縱”。將刑部全堂問罪,包括滿尚書盛安、漢尚書汪由敦、侍郎勒爾森、錢阿羣、兆惠、魏定國,均革職留任,而阿克敦則照“大不敬”議罪,斬監侯,秋後處決。這樣嚴厲的處分使當時官僚們個個膽戰心驚。

五月,乾隆又抱怨光祿寺籌備的給皇后的祭品等“俱不潔淨鮮明”,光祿寺卿增壽保、沈起元、少卿德爾弼、竇啓瑛俱降級調用;工部因辦理皇后冊寶“製造甚用粗陋”,全堂問罪,侍郎索柱降三級,塗逢震降四級,其他尚書、侍郎從寬留任;禮部“冊諡皇后,未議王公行禮之處”,尚書海望、王安國降二級留任,其他堂官也分別受到處分。

乾隆與皇后生前感情摯篤,各地督撫大臣、提督、總兵、織造、鹽政等官員紛紛藉此邀寵,呈遞奏章,要求“跪請聖安”並“叩謁大行皇后梓宮”。兩淮鹽政吉慶聲明自己“驚聞皇后崩逝之信,心膽俱裂”,福建陸路提督則“伏地哀泣,涕淚交流”。乾隆對這些奏摺大多是一覽了之,表示毫不在意。但是,各省滿族的督撫、將軍、提督、都統、總兵,凡是沒有奏請赴京的,各降二級、或銷去軍功記錄。這樣受到處分的有兩江總督尹繼善,閩浙總督喀爾吉善、湖廣總督塞楞額、漕督蘊著、浙江巡撫顧琮、江西巡撫開泰、河南巡撫碩色、安徽巡撫納敏等五十多名滿族文武大員。

六月,舉行祭奠孝賢皇后典禮的時候,來的大臣不到一半,各省督撫大員要求進京參加葬禮的也太少,這讓乾隆尤其不爽,他決定找個由頭殺人。正好,殺人的機會來了。

按照滿族舊習,帝后之喪,官員們在一百天內不能剃髮,以表示自己專心悲痛,顧不上收拾自己的儀表。這種風俗大清會典中並無記載,雍正皇帝去世時,許多官員並沒有遵照舊習,百日內已經剃髮,朝廷並沒有追究責任。因此,皇后之喪中,許多人都剃了頭。6月,錦州知府金文醇,在百日內剃頭,被人舉報,當場抓了起來,交到刑部,刑部定了斬監候,乾隆正在氣頭上,剛好遇見這個殺人機會,一看刑部的判決,馬上把刑部尚書盛安叫來大罵一頓,說他徇私,把他也關了起來。不久又發現大官僚江南總河周學健在百日內剃髮。乾隆震怒,斥責周學健“喪心悖逆,不惟一己敢於犯法,並所屬官棄同時效尤,棄常蔑禮,上下成風,深可駭異”。湖廣總督塞楞額也於喪期剃髮,因他是滿人更令乾隆不能容忍,故批示:先有個金文醇,再有個周學健官職比他大,所以我就不怪金某了,如今又有個塞楞額,身爲滿人,也不知道以身作則,這樣,就處理塞楞額。於是,塞楞額被下令自殺,周學健革職,發到邊疆做苦力,至於金文醇等人,就算你們運氣了,保住性命,滾蛋吧。

湖南巡撫楊錫紱、湖北巡撫彭樹葵也於百日內剃頭。聽說乾隆嚴厲追究此事,嚇得戰戰兢兢。楊錫紱準備自行檢舉,以求減輕罪證.塞楞額因是旗人,恐加重治罪,阻止楊錫紱自首,後來事情敗露。乾隆的怒氣更是火上加油,將楊錫紱、彭樹葵革職。

乾隆此時重譴內外大臣的行爲被指爲“遷怒”,乾隆遂下旨爲自己辯解:“今皇后之事。朕哀則哀矣。而飲食起居用人理事如常。····朕豈遷怒之主乎。果使遷怒。當怒御醫進藥之輩。何怒於百日內剃頭之人。更何怒於金文淳”,並放言“且即有人加朕以惡名。朕亦不避”,不過這種辯白,實屬蒼白無力。

翰林院撰擬皇后祭文,用“泉臺”二字,乾隆又吹毛求疵,認爲這兩字用於常人尚可,“豈可加之皇后之尊”,大學士張廷玉以及阿克敦、德通、文保、程景伊等“全不留心檢點,草率塞責.殊失敬理之義”,俱罰俸一年。

從乾隆十三年的官場風暴開始,乾隆對大臣的態度從開始的“以禮待之”漸漸變成了頤指氣使,呼來喝去,動輒痛罵訓斥,任意挫辱。“彬彬有禮”的面紗從此被撕去,“君使臣以禮”這一詞條在乾隆的政治詞典中被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