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字務觀,號放翁,生於北宋滅亡之際,是南宋文學家、史學家、愛國詩人。陸游以詩成名,雖然詞的成就不如詩,但其愛國熱情可與詩相輝映。他用前半生行走在祖國的蒼茫大地上,用後半生完成了一個壯士最悲涼的等待。接下來本站小編就和各位讀者一起來了解,給大家一個參考。
陸游詩集中十分之九都在談從軍之樂,陸放翁真是古今第一男子漢。可是,在陸游十分之一的其他詩詞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懷念唐婉的。鐵漢柔情,更令人動容。
陸游,陸放翁的一生總是和遺憾相伴。他期待國家統一,可是到死也沒有實現。“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他渴望和唐婉攜手一生,可是結婚2年就被迫分離,天各一方。從此以後的64年,陸游都活在對唐婉的思念當中。
陸游19歲,和唐婉結為夫妻,兩情相悅,紅袖添香。21歲,在母親的逼迫下,陸游休妻。陸游娶妻王氏,唐婉嫁為他人婦。
63年後的春天,84歲的陸游再次來到沈園。他看到熟悉的景物和花花草草,不禁悲從中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他提筆寫下《春遊》。
沈家園裡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
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沈家園裡,繁花似錦,這裡的花,有一半還記得當年的陸放翁和當年的那一場相遇。“也信美人終作土”這個事實,只是,為什麼夢裡的相會,也那麼匆匆?
65年前,他娶妻唐婉,二人琴瑟和鳴;63年前,他和唐婉生離;58年前,陸游和唐婉在沈園偶遇。
這是他們分別後第一次見面,也是今生的最後一次見面。陸游寫下了哀婉動人、震鑠古今的《釵頭鳳》。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依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唐婉雖然嫁進王府,過著金尊玉貴的生活,可是依然沒有忘記陸游。陸游寫下《釵頭鳳》後,唐婉和了一首《釵頭鳳》。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分別後,唐琬抑鬱成疾,不久去世。從此,沈園成了陸游內心的聖地,成了他夢魂縈繞之地。以後的歲月裡,凡逢沈園開放之日,陸游必入園中憑弔。
有人說,時間是一劑良藥,可以讓人忘記許多事,治癒許多傷痕。可是對於陸游來講,時間治癒不了他對唐婉的思念。時間越久對唐婉的思念愈清晰,愈刻骨銘心。
唐婉已經去世40多年了,75歲的陸游依舊思念著唐婉,他再次來到沈園,憑弔唐婉。陸游又作《沈園》二首:
“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復舊池臺。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吹綿。
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泫然。”
踽踽獨行的老者,在沈園“猶吊遺蹤一泫然”,淚水在滿是皺紋的臉上流淌,相思淚雨溼衣衫。讀之,著實悲愴……
唐婉和陸游已經分開60年了,中間隔了一個甲子。陸游應該忘記了唐婉吧?沒有!81歲的陸游在夢中見到了沈園,醒時又作絕句二首《十二月二日夜夢遊沈氏園亭》:
“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園裡更傷情。
香穿客袖梅花在,綠蘸寺橋春水生。”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
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猶鎖壁間塵。”
“玉骨”也早已變成了“泉下土”,牆壁上的《釵頭鳳》的墨痕,也漸漸被塵土遮蓋,但他對唐婉的情感,卻越來越深沉,越來越刻骨銘心。相思如春夢,思念若流年,沒有一天天減少,反而一天比一天增多……
人事變遷,滄海桑田,沈園數度易主。陸游依舊對沈園念念不忘。只要有機會,陸游就會到沈園看看。他在遊詩中小序曰:“禹跡寺南有沈氏小園,四十年前嘗題小闋壁間,偶復一到,而園主已三易其主,讀之悵然。”
陸游對唐婉的思念,就如同當年題壁的《釵頭鳳》,歷久彌新。千山萬水,繁星如織,不如唐婉眉眼盈盈一水間。
陸游84歲了,已經是風燭殘年了。他再次來到沈園,來到他和唐婉最後一次見面的地方。緬懷那位“驚鴻照影來”,相愛卻不能相守的唐婉。
他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來沈園了,也是他最後一次和他的唐婉依依惜別。他們分開了63年,而唐婉也已經離開這個世界50多年,他們已經分開得太久太久了,他要去找唐婉了……
陸游寫下《春遊》一年後,撒手人寰,他去找唐婉了……
“沈家園裡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如今,花依舊,放翁再也不能來了……
陸游和唐婉僅僅相守2年,陸游卻用餘生的64年來懷念唐婉,這份痴情也算亙古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