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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唐傳第37回:誇豪富筵前獻寶,開玩笑暗地盜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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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唐傳》小說又名《大隋唐》、《興唐全傳》,相關古典小說有清乾隆年間英雄傳奇小說《說唐演義全傳》、明代《大唐秦王詞話》等,共140回。下面本站小編就爲大家帶來詳細介紹,接着往下看吧。

第三十七回 誇豪富筵前獻寶 開玩笑暗地盜燈

上回書正說到程咬金、尤俊達來到賈家樓上,大夥兒一瞧老程這個像貌,無不吃驚。所有左邊這一排的人,吃驚的是他這個腦袋,怎麼長來着,怎麼瞧怎麼瘮得慌。羅成一看,又一撇嘴,心說:就衝這個像兒,還跑得出響馬堆兒去嗎!秦瓊說:“二位兄弟來啦?”這兩個人說:“二哥我們這兒給您磕頭了,我們晚了吧?”“不晚。”秦瓊給大夥指引,說:“諸位,這是我程賢弟,尤賢弟。”大家都抱了抱拳。秦瓊說:“二位賢弟請入座喝酒吧。”也給他們安了座位。茶師傅端上來酒菜,兩個人坐下,一同喝酒。秦瓊雖說也喝着酒,朝着這桌說兩句,又朝那桌說兩句應酬着,拿眼睛四下裏看,瞧到羅成、單雄信這兒,心說:啊!這是怎麼回事?倆人對面坐着,一個是瞪眼皺眉,一個是眯縫着眼兒撇嘴,心說:他們不是完了嗎,怎麼還這樣兒呀?秦瓊心裏爲難,不好說什麼。

興唐傳第37回:誇豪富筵前獻寶,開玩笑暗地盜燈

這個時候,天可就似黑不黑的時候啦,茶房蹬着凳兒,把四楞兒、八角兒的吊燈、掛燈,都點着了。大家正在喝得高興之際,忽然單雄信站起身來說:“諸位!請你們暫且停杯慢飲。”大家全都放下了酒杯,說:“是啦。”“諸位!我有幾句話,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大夥說:“您有話請講當面吧!”秦瓊此時納悶:他要說什麼呀!再看羅成,眉毛就立起來啦,眼睛就瞪圓啦,秦瓊簡直是懸着一份心。就聽單雄信說:“今天所來的,都跟秦二哥過點兒什麼的,說出來,也不能在外邊露去。我可有話在先,我說出這個事情來,您要不是我們這一行的人,您可別挑眼。就說這個靠山王楊林,有一撥兒皇槓:六十四萬。另外還有價值百萬的龍衣貢……”秦瓊一聽,要攔他吧,已然說出來了,也不好攔啦。又聽單雄信接着說:“這個皇槓剛有了信,我就派了五道探馬到登州臥底。皇槓有了準日子進京了,我就派了十三路的人馬,在山東省外理伏着。我囑咐他們在山東以裏不準下手。因爲我跟秦二哥不用說交情,哥兒倆連命都過,他在山東當差,要在出東界內下手,要讓好朋友爲難,那算是怎麼個朋友呢!哪兒想到皇槓沒出了山東,也不知道被誰劫去。聽人傳說這天是六月二十四,夜晚三更天,楊林手下的兩家太保押着皇槓走到小孤山長葉林,有大響馬三百六,小響馬賽牛毛,殺敗了兩家太保,把皇槓、龍衣貢全行劫去。他那爲首的還敢自報名姓,說是姓程名達字尤金,這個主兒比我人物。我調派了十三路人馬,買賣會讓旁人抄了去了,這叫撅我單雄信,也是給我秦二哥找麻煩。不成!今天咱們樓上在坐的,不是我們行裏頭的,不要挑眼,我可就問這三聲:‘哪位劫皇槓啦’,你要沒做這個事,不要多心,你要做了這個事啦,你可得搭碴兒,那你叫人物。你要是做了這個事兒啦,你悶着頭兒,忍着不言語,可別說我單雄信翻臉無情。我就問這麼三聲啊!”秦瓊一聽,真是左右爲難。羅成就把眉毛擰上啦,就聽單雄信說:“哪一位劫皇槓啦?”這邊老程就要起來,尤俊達正挨着他,一揪他的衣裳,小聲兒地嘀咕說:“別言語,忍着!”老程說:“什麼,忍着?沒有他罵街的份兒,我忍不了啦!”“哥哥,是真鬥哇,您是假鬥哇?”“不鬥是狗熊!”“這話對了。要是真鬥,二哥事情過去,橫他得回去吧?大道邊上等他,那叫真鬥!”“今兒他罵街,那我受得了嗎!”“咱們是捧二哥來了,不能攪這個事情。叫他罵他的,避點兒屈,也得忍着。”老程說:“對,咱們不能攪二哥,忍着!”尤俊達把老程壓住啦,單雄信又問第二聲:“哪一位劫皇槓啦?”這時候羅成實在忍不住了,站起來說:“姓單的!你先等一等,我問問你。”單雄信一瞧是羅成,也就站起來,說:“啊,姓羅的!你搭不着碴兒!”“今兒這個碴兒,我就要搭。當着大傢伙,我有兩句話問你,會說的不如會聽的。”“那麼你說!”羅成說:“我就問你,你是幫着我表哥給我舅媽辦壽,盡其朋友之道哇?還是藉着我舅媽這壽日,你爲在這兒問皇槓的事,想發財來了呢?”“哇呀呀!姓羅的,你管不着!”“你回答不上來,我就要管!”“你管就不成!”氣得羅成把這海碗的櫻桃肉,就端起來了,說:“什麼叫不成!”就把一碗肉,悠的一下子,朝着單雄信砍來了。單雄信一閃身,沒砍着。跟着單雄信也抄起一大海碗肘子來,說:“小羅成,招傢伙吧!”一撒手也朝着羅成砍了來,羅成一閃,叭的一聲,就砍到牆上了。單雄信繞到桌子前頭,說:“你過來!”羅成也繞過桌子,說:“好啦,你說怎麼着?”單雄信用左手披胸一把,就把羅成的前胸抓住啦。羅成也用左手把單雄信的前胸抓住了。單雄信掄起右手來朝羅成說:“着打!”羅成也掄起右手來,說:“着打!”就聽叭的一聲,兩個掌合在一處,就擰住了。兩個人腿底下,是左腳尖對左腳尖,後腿兒戧住了,是前腿兒弓,後腿兒繃,彼此一叫氣功。擰這個掌,都想着誰把誰的掌給擰下去。大夥兒一瞧,轟的一下,都站起來啦,樓上可就亂了。秦瓊過來說:“諸位,他們不是全完不了嗎,你們都躲開,一個是我的近親,一個是我的至友,萬沒想到這哥兒倆今兒算捧了我啦。他們不是不撒開嗎,成了!你們哥兒倆全對,就是我一個人不對,來,你們打我吧!”說完了就在兩個人的掌下,把頭兒一低,說:“你們二位打我吧!”這兩個人一聽秦瓊這片話,彼此全後悔了,心說:唉,我們要是真打起來,豈不是對不起秦二哥嗎。兩個人這才撒了手。秦瓊說:“你們哥兒倆完不完?再要不完,我給你們磕一個!”單雄信說:“我完了,決不說什麼了。”這邊兒羅成說:“表哥,我的錯,我完了。”兩頭兒了事的說:“秦二哥,您放心吧,兩頭兒都完了。”秦瓊說:“唉,這就對了!你們哥兒倆應當多親近纔對呢。”

大家各歸了原座,二次裏重整杯盤,上菜飲酒。雖說是兩個人完了,羅成仍然是衝他撇嘴,心說:反正你不能再問皇槓的事了。齊彪跟李豹兩個桌兒挨着,一瞧羅成在這兒撇嘴,這倆人生氣,李豹跟齊彪小聲兒說:“哥哥!我有主意,你要這麼這麼氣他一下子,給咱們瓢把子找個面兒,這下子非把這小子氣迷糊了不可。咱們瞧他這個嘴,還撇不撇了!”齊彪說:“對,就這麼辦。”喝着好好的酒,齊彪說:“秦二哥!”“唉,齊賢弟什麼事?”“這個燈不亮啊!不留神再把筷子捅到鼻子眼裏頭去怎麼辦?”秦瓊一聽,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說:“兄弟你要嫌不亮啊,這麼辦,叫茶房再給掛上兩盞燈。”秦瓊一說,有人又給掛上兩盞燈來。秦瓊說:“兄弟,這成了吧?”齊彪說:“掛多少也不亮啊!”“啊?”“哈、哈、哈,二哥呀!咱們甭繞彎啦。我跟李豹我們哥兒倆,給老太太帶了壽禮來啦。”“哎呀,二位兄弟,給我母親帶什麼壽禮來了?”齊彪說:“李豹 ,拿出來,叫大家夥兒也開一開眼!茶房,您給來兩支通宵燭的大蜡,給點着了。”李豹由身上解下一個包袱來,打開了,由裏頭往上一提這個環兒,大家一瞧是一尺多高的一座玲瓏寶塔形式的珍珠燈,金絲軟纏,上面鑲襯着各種的翡翠寶石,把這通宵燭的大蜡往裏一插,說:“茶房,您把它掛在我的桌兒頭裏。”又由包袱裏提出一盞來,敢情是一對兒,插上了蠟,說:“您把這一盞掛在對過兒那個桌兒前頭。”大夥一瞧,嘿,五光十色,這兩盞燈上的珠子寶石,往四下裏放射光芒,照得滿堂生輝。凡是綠林的英雄都想:齊彪、李豹怎麼會有這樣兒的好東西呢?衆人一瞧,無不稱讚,這真是個奇珍異寶,都估不出價值來啦。柴紹一瞧,心說:啊!這兩盞燈是想當初我們在長安逛花燈。搭救王婉娘、大鬧丞相府,臨走的時候,在大廳上他們兩個捎走的那一對燈啊。就聽齊彪說:“二哥呀,這是我們哥兒倆給老太太帶來的壽禮,大家夥兒沾老太太點兒光,掛在這兒,就算是開一開眼吧!”秦瓊說:“兄弟,我謝謝你們哥兒倆啦。”李豹說:“二哥,甭道謝,這是咱們應有的孝心。比如說,老太太要看個書啦,或是想做兩針兒活計啦,有這兩盞燈,老太太能把針扎到手上嗎?”秦瓊說:“哪兒能啊,太亮了。”李豹說:“這是我們哥兒倆給老太太想到啦。諸位,可別生氣,也不用撇嘴,誰要不服的話,照這個樣兒,也來一對,跟我們哥兒們比一比!哥哥,這話是這麼說吧?”齊彪說:“對,是這麼說!”單雄信這個時候挺腰板,拔脯兒,心說:對!就是這麼罵。羅成一想,小聲兒對柴紹說:“柴大哥,這倆小子罵我呢!”柴紹說:“兄弟,忍着,忍着!”“我可要忍不住了!”“人家說得明白,不服,在這兒再掛出一對來,你掛得出來嗎?”“喲,掛不出來。”“那你就忍着點兒吧!”羅成一想,我先忍着,容我舅媽壽日過去,離開了濟南城,大道邊上一等,那時侯再說。

興唐傳第37回:誇豪富筵前獻寶,開玩笑暗地盜燈 第2張

這時怒惱了侯君集,他不知道罵的是羅成,還當齊彪他倆賣乖呢!就跟尚懷忠小聲兒說:“兄弟,就憑這兩個小子,要說在咱們綠林裏,可稱得起是兩個大草包,他竟這麼吹氣冒泡地賣狂,實在可氣!”尚懷忠說:“咱們跟這倆小子玩笑一回,教訓教訓他,把這對燈給他摸索過來!”侯君集說:“我也是想這麼辦。”說完了,一捂肚子,好象要解手兒似的,蔫溜兒地可就下了樓啦。這時候天已然就大黑了,大夥兒正喝酒呢,就聽樓底下一陣亂,有人喊:“了不得啦,西院着火啦!”有人上樓對賈潤甫、柳周臣說:“二位掌櫃的,您快瞧瞧去吧,西院兒火起來啦!”兩個掌櫃的慌啦,大家夥兒也着了忙啦。秦瓊說:“咱們去瞧一瞧吧!”大家夥兒連茶房唏裏呼嚕都看火去了,這樓上可就空了,一個人都沒有啦。原來這個火,就是侯君集放的。他捂着肚子下樓,前後到處繞,到了馬棚一看,旁邊堆着個乾草垛,他伸手打火就給點着了。他點着了火,在樓旁等着,一看大夥都出來看火去了,支開樓窗進來,提氣長腰蹬桌子邊,把那兩盞燈摘下來,吹滅了,把蠟拔下來,把兩支燈照舊的按成摺子形兒,解十字袢,就把燈揣到懷裏,蠟由窗戶裏扔出來,不要了。他也隨着出來,又把窗戶原封撂好,繫好了十字袢,由別處跳下來,也奔了西院,瞧救火的。

再說大傢伙到了西院裏火場一看,原來是挨着馬棚,一個乾草垛燒着了。這店裏的夥計很多,七手八腳的,連撲帶水澆,人多好做活兒,一會兒的工夫給撲滅了。賈潤甫責備夥計,說:“這是鬧着玩的嗎?燈啦,火啦,可得留神!”秦瓊說:“諸位,既然火滅了,咱們還回樓上去喝酒吧。”大家議議論論,又往回走,到了樓上一看,大夥兒啊了一聲,再找珍珠燈是蹤跡皆無。秦瓊心說:哎呀!我明白啦,這叫喚虎出洞呀。齊彪、李豹一瞧燈沒有啦,哇呀呀地亂叫。羅成暗笑,心說:再叫你誇口,燈沒有啦!齊彪說:“這是哪一位?還跑得出咱們樓上的這些人去嗎,要是不說,我可要罵街了!”秦瓊怕又鬧出事兒來,就把齊彪攔住啦,說:“兄弟,可不許你罵,這對燈你掛到這兒,大夥兒瞧見沒有哇?”“啊,瞧見啦。”“這就如同二哥我收下了,我謝謝你們哥兒倆啦,這還不成嗎?”“我們本來想着,明兒在壽棚裏頭,當着您本地的親友面前獻燈,沒想到今天丟啦,怪窩心的!”“這麼辦,明兒個當着衆親友,我必把這回事給你們哥兒倆說明。咱們喝酒吧。”這倆人酒也喝不下去了,鬧一個大窩心,是垂頭喪氣。

大夥正在喝酒,就見柴紹站起身來,說:“諸位,請你們壓住聲音,我有幾句話跟秦二哥說。”秦瓊說:“兄弟,有話請說吧!”柴紹說:“這一次我岳父接到了您的請帖,因爲自己的責任重大,不能夠擅離職守,叫我來把話跟您帶到了,還叫我帶了一份壽禮來,乃是祖上遺留家傳的一頂寶冠。命我送來給老太太祝壽。今天借這個場面,當着諸位,我把這個寶冠獻出來,讓大家瞧一瞧。”大夥兒說:“這個我們可得看一看。”叫茶房搬過一張桌兒,柴紹由身旁把那個包袱拿到桌兒上頭打開,把盔盒的蓋兒放在一邊,由盔盒裏把這頂冠拿出來,放在蓋兒上。大家注目一看,個個雙伸大指,無不稱讚。就見冠上有一條獨龍,周圍相襯的全是珠子、寶石、翡翠等等,寶光四射,可稱是無價之寶。侯君集跟尚懷忠倆人一看,噗哧一笑,侯君集小聲兒地說:“兄弟,這叫鬥氣兒。”尚懷忠說:“也別管他們是誰獻寶,咱們哥兒倆跟他們開一個玩笑,今兒是全摸索他們。摸索過來,明兒在壽棚裏咱們獻寶了,也叫他們知道知道咱們是幹什麼的!”侯君集說:“兄弟,待會兒這個瞧你的啦。”就聽柴紹說:“諸位,看明白了沒有?”大夥兒說:“看明白了。”“看清楚了?”“看清楚啦。”柴紹把寶冠照樣兒收在盔盒兒裏,說:“二哥,您給帶了走!”“兄弟,這麼辦,侯爺這份心不能埋沒了。明天在壽棚裏,當着諸位親友,兄弟你再獻,咱們雙方面全好看。”“不,不必明天獻了。您拿了走,我就省心啦。”秦瓊說:“兄弟,你非叫我拿了走,是什麼意思呢?”“咳,二哥,跟您這麼說吧,我奉了我岳父之託,叫我一路小心,千萬可別丟了,我由山西來到您山東濟南,一路上吃飯看着它,晚上睡覺枕着它,是身不離冠,冠不離身,恐怕出了差錯。這咱們哥兒倆見着啦,您拿了走,我的責任就卸了。一路上都沒出錯,比如說,萬一今兒一宵的工夫,要是再丟了的話,這個急,我可着不了。您拿了走,要是再丟了,我就管不着啦。”秦瓊聽完了,眼珠兒一轉,說:“噢,我明白了!我拿了走。”尚懷忠一聽,跟侯君集小聲兒說:“嗬,這小子高人兒呀!”侯君集也小聲兒地說:“那,那咱們就算了吧!”

此時天到了初鼓,大夥兒也喝得夠份兒啦。吃完了飯,又說了會子話兒,秦瓊說:“諸位,請安歇吧,明日再請到壽棚裏去,我也要回去啦。”大夥兒說:“二哥請吧,您也該歇一歇去了。”說着秦瓊辭別了衆人,提着包袱下樓,回家去了。這裏衆人,有賈潤甫、柳周臣兩個人招待不提。

興唐傳第37回:誇豪富筵前獻寶,開玩笑暗地盜燈 第3張

一夜無書,到了次日,正是重陽佳節,天氣晴和。鎮臺衙門裏派了幾名兵丁,在門上照料一切。壽棚裏掛着好多的壽幛子,是一個挨着一個。到了太陽多高的啦,壽棚裏的親友可就滿了,家裏不夠坐的了,又借了街坊的院子設座招待。秦安、秦瓊哥兒倆來來往往地應酬着。正在這時候,外邊有人喊說:“賈家樓的衆賓朋到了。”秦瓊接出來一瞧,頭裏走的是兩個老道,後面縷縷行行地跟着衆人,來到了壽棚裏。秦瓊讓衆人落了座,說:“二位道長,這兒單有本賬,凡是住在賈家樓的外省朋友送來的禮,您二位給受一受累,記一記吧!”徐茂功說:“這是我們應當效勞的。”在北邊單給預備兩張八仙桌子,拼在一起當做賬桌,魏、徐二位落了坐。大夥兒交份子,也有帶來公份兒的,也有自己單送的。按着名字,這二位都上了賬。程咬金說:“二哥呀!怎麼還不把老太太請出來受頭哇?”“你要問哪,老太太在後面正梳頭呢。你們孃兒倆老沒見啦,走,我帶你進去見一見去。”程咬金說:“好,諸位,你們在這兒等着,我進去把她老人家背出來,咱們大家夥兒好給她老人家磕頭拜壽!”大夥說:“好啦,程爺你去吧,我們這兒等着。”哥兒倆到了後堂,秦瓊說:“媽呀,我阿醜兒兄弟來啦。”老程說:“大媽呀,您好哇?我給您磕頭了,咱們孃兒倆可老沒見啦!”這時候老太太的身旁僕婦丫環們一瞧老程這個樣兒,哎喲!嚇得都出了聲兒啦。老太太說:“哎,你們不用害怕,他也是我的一個傻兒子,當初就長得這樣,不要緊的!孩兒呀,你倒好哇?起來吧!你母親硬朗啊?”“硬朗,您好哇?我媽還叫我問候您呢。”“我也好。前者我聽你二哥跟我說了,你所做的事情很有志氣,真怪難爲你的。”“大媽呀,您別捧我啦,我還比得了我二哥嗎!”“來,我給你們見一見,這就是你二嫂子。”老程說.“二嫂子,我給您行禮啦。”賈氏趕緊地萬福還禮,說:“兄弟免禮吧。”老程說:“大媽,您這頭梳好了吧?我揹着您,到頭裏受禮去吧,全來啦。”老太太一笑:“不用背,你攙着我就行了。”這時候,老程攙着老太太出來,到了前院兒,一邊走着一邊嚷嚷說:“我把老壽星請出來啦。”大家夥兒一瞧是一陣的喧譁,單雄信頭一個說:“伯母呀,今天是您的好日子,我這兒給您磕頭啦。”老太太說:“哎,瞧瞧,這位賢侄,今年幫着你二哥給我辦壽,你真是各樣兒都給我們家想到了,我們母子真是感激不盡哪!”單雄信高興,心說:小羅成!也叫你聽聽,得由老太太嘴裏說我怎麼樣。說:“伯母呀,我們是您的兒女,您還跟我們客氣嗎!”“好,我不客氣了,你就請起吧。”單雄信站起身來,旁邊一站。兩個老道過來,說:“伯母,我叫魏徵魏元昌。”這個說:“我叫徐勣徐茂功,我們這兒給您磕頭了。”兩個老道跪倒磕頭,老太太萬福還禮說:“哎呀!原來是魏、徐二位道長。聽我兒說過,前者他在潞州三清觀外病倒,多虧二位救進廟內,用藥把他救活,要不然,我兒就得命喪在潞州。我這兒當面謝謝你們二位,快請起吧!”秦瓊在旁答禮,把這兩個老道攙起來。羅成過來說:“舅媽請上,孩兒我給您拜壽。”“哎,寶貝呀,別磕頭了,起來吧。”羅成磕完頭,也站在一旁。秦瓊把柴紹請過來,拜完了壽,老太太也說了幾句客氣話,讓在了一旁。單雄信說:“諸位,要是一位一位地行禮,那得磕到什麼時候啊,棚裏還有不少的本地親友等着呢。這麼樣兒吧,你們五位一排,分成了幾排,一齊磕吧。”大夥兒說:“對,就這麼辦。”大家一齊上來,五個人一排,排了好幾排,一齊朝上行禮,說:“老太太在上,我們這兒給您磕頭啦。”老太太也謙讓了幾句,衆人磕完頭坐下喝茶。

這時,就聽壽棚外面有尖嗓門喊嚷:“諸位借光,借光,送禮的來啦!”人們往兩旁一閃,就見侯君集和尚懷忠每人手裏提着一盞珍珠燈,擠了進來。大家一瞧,都是一愣,直氣得齊彪、李豹哇呀呀怪叫。秦瓊趕緊迎上來,說:“二位兄弟,不要再玩笑了,把燈交給我吧!”侯、尚二人把燈交給秦瓊,說:“這可是衝着二哥。我們是專治吹牛賣狂的。”大家哈哈一樂,也就把這事混過去了。秦瓊把燈掛在壽棚,侯、尚二人過來給老太太拜壽。這時人都齊了,秦瓊就說:“天也不早了,該擺席啦。家裏頭是應酬本城的親友,諸位弟兄們咱們仍回賈家樓,家裏坐不開。”大夥兒一聽,紛紛向秦母老太太告辭,縷縷行行往外就走。秦瓊把家裏的親友交給秦安招待,也隨着大夥奔賈家樓而來。這一來才引起賈家樓羣雄結義,下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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