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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寬容仁厚的皇帝:臣子唾沫噴到臉上卻畏讓三分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1.34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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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在位四十二年,是宋朝在位最長的皇帝。在中國皇帝中,平心而論,他既不是奮發有爲的英主,甚至也不是聲譽卓著的明君。但他最大優點就是寬容仁厚,能容忍各種激烈的批評,哪怕是對他私生活妄加非議。

在他的治下,不僅臺諫官,即便其他官員和士大夫,也都能享受到君主制下罕有其比的言論自由。他的諡號曰“仁”,《宋史》本紀說他“恭儉仁恕”,不失爲蓋棺論定。

在中國清官冊中,位居第一是包拯。他當諫官時,宋仁宗最寵幸的是張貴妃,而貴妃的大伯張堯佐正擔任三司使,號稱“計相”,這可是掌管全國財政的要職。這位大伯儘管幹不好本職,卻大有覬覦副相的念想。包大人就和其他臺諫官紛紛上疏,仁宗只得免去其三司使,出於安慰,任命他同時兼任宣徽南院使、淮康軍節度使、景靈宮使、同羣牧制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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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面包拯上奏,不僅怒斥他是“清朝之穢污、白晝之魑魅”,而且直接抨擊仁宗“失道敗德”。說一個皇帝“失道敗德”,這可是最大的惡評。仁宗爲了張堯佐的任命,置之不理。朝會之日,包拯聯合了全體臺諫官,率領百官面諫仁宗,動用了臺諫向君主集體諫諍的強硬手段。

仁宗先是勃然大怒,但迫於輿論,最後還是做出了讓步,免去張堯佐宣徽南院使、景靈宮使,保留了其他兩使。

過了不久,張貴妃又吹枕邊風,仁宗見輿論平息,重新任命堯佐爲宣徽使。包拯得知,不依不饒,領銜與其他諫官上殿爭辯。

一天,張貴妃還想爲大伯子說情,仁宗搶白道:“今天包拯上殿,唾沫都濺到我的臉上。你只管要宣徽使、宣徽使,不知道包拯是諫官嗎?”爲了諫諍,包拯居然把唾沫噴到皇帝臉上,仁宗儘管不樂,卻對他畏讓三分,足見中國第一清官的出現,與仁宗皇帝的仁恕雅量是分不開的。倘若擱在更專制的明代,即便不將他打入天牢,也非動用廷杖的酷刑讓他半死不活。

垂簾聽政的劉太后一死,25歲親政的宋仁宗頓時有了一種誰都管不着的解放感,沒日沒夜在後宮倚紅偎翠。著名學者石介給即將做宰相的王曾上書道:“聽說皇帝好近女色,漸有失徳,倡優日戲上前,婦人朋淫宮內,飲酒無時節,鐘鼓連晝夜。以至傳聞,皇帝聖體因此不豫。”話說得不能再尖銳:“不豫”是專指皇帝病危的用語,而這卻與“婦人朋淫宮內”有關,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與一大幫子宮嬪亂搞所致。

最寬容仁厚的皇帝:臣子唾沫噴到臉上卻畏讓三分 第2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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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介希望王曾能“以此爲諫”,“感動上心”,而他即便因此“受斧鉞於天子之前,以狂訐得罪於相府,亦死得其所”!不清楚王曾是否轉達過這番話,但他走馬上任後沒有治石介“狂訐”,則是肯定的。

與石介不同,時任諫官的滕宗諒(就是那個請范仲淹作《岳陽樓記》的滕子京)就直接上書,嚴詞抨擊宋仁宗沉迷“內寵”,指斥他“日居深宮,流連荒宴,臨朝則多羸形倦色,決事如不掛聖懷”。“臨朝則多羸形倦色”,把仁宗上朝時被女色掏空而萎靡不振的模樣都描摹得淋漓盡致。皇帝的臉面都不知往哪兒擱,但處理也不過讓滕宗諒平級調動,出朝去做知州。

有一件軼聞最能說明仁宗朝言論的寬容度。據說仁宗“尤惡深文”,也就是上綱上線誣加罪名。有一個舉子獻詩成都知府說:“把斷劍門燒棧道,西川別是一乾坤”,他竟然鼓動知府扼守劍門關,一把火燒了入川必經的棧道,把四川變成獨居一方的割據政權。

毫無疑問這是一首反詩,擱在現在就是顛覆國家罪。我們都還記得《水滸傳》“潯陽樓宋江吟反詩”一回,結果“打得宋江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直押赴死囚牢裏”。成都知府當然也不敢自作主張,囚械了這個舉子,向朝廷上報此事。仁宗卻不以爲然道:“這是老秀才急於要做官才寫的,沒有必要治他的罪。可給他一個遠小州郡的司戶參軍做做。”不必究詰這事的準確度,即便附會,也真實反映了宋仁宗的仁恕寬容。

最寬容仁厚的皇帝:臣子唾沫噴到臉上卻畏讓三分 第3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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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仁宗紀》總體評價仁宗朝治跡時指出:“惻怛之心,忠厚之政,有以培壅宋三百餘年之基。”仁宗朝儘管在外患內政上不無問題,卻是北宋的治世。縱觀宋代,士大夫的言論自由權在仁宗時行使得最充分,他們“以天下爲己任”的使命感也在這一時段最爲昂揚。

所有這些治世氣象,與宋仁宗仁恕寬容政風的涵泳作育是息息相關的。我們沒有必要頂禮膜拜宋仁宗那樣的“仁君”,也決不企望歷史倒退回君主政體。但倘若把宋仁宗與後世那些“老虎屁股摸不得”的專制者做比較時,孰優孰劣的公道結論還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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