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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劉淵 居然開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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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晉末年,“八王之亂”攪得中原大地動盪不止。

晉惠帝永興元年(公元304年)發生了“蕩陰之戰”,成都王司馬穎俘獲了晉惠帝,準備在自己的封地鄴城搞“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把戲。都督幽州諸軍事王浚不滿司馬穎的所作所爲,引烏桓部鮮卑族騎兵大舉來攻。鮮卑騎兵極其兇悍,一路連戰連捷,勢如破竹。司馬穎大爲恐懼。司馬穎手下有一個匈奴族大將,姓劉名淵,曾經擔任匈奴族五部大都督,獻計說,匈奴族五部騎兵的戰鬥力比鮮卑騎兵更強,不如由他回匈奴部的左國城請兵。司馬穎同意了他的建議。

臨行前,劉淵一再告誡:鮮卑騎兵雖然厲害,但長於野戰而短於攻堅,只要堅守不出,其糧食一盡,自然退兵,千叮嚀萬囑咐司馬穎萬萬不可出城自取滅亡。然而,劉淵前腳一走,司馬穎後腳就把他的囑咐忘得一乾二淨。司馬穎把鄴城的守軍開到城外,列陣與王浚的步騎對砍。

這一戰,幽州鐵騎和鮮卑騎兵遂將騎兵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他們策馬馳騁,來回包抄、縱橫切割,把鄴城的軍隊盡情蹂躪了個夠。司馬穎感覺到鄴城難於再守,逃往洛陽,最後死在東海王司馬越的刀下。

匈奴人劉淵 居然開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時代

這裏主要不是說司馬穎,而是劉淵。

劉淵,是一個漢化極深的匈奴人。早在漢高祖時代,漢朝就開始和匈奴冒頓單于和親。隨着和親次數增多,一部分匈奴人和漢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們的子孫漸漸承認了自己身上的漢人血統,和漢人越來越親近。

東漢初年,匈奴人賴以生存的蒙古大草原發生了前所未有的大旱災,赤地千里,草木盡枯,人畜餓斃,屍堆如山,因無人清理,又引發了巨大的瘟疫,匈奴汗國終於陷入分裂,分裂爲南北兩部。

南匈奴入居長城以南地區,並在離石(今山西)等地建立了自己部族的定居地。爲了制約北匈奴,東漢政府一直和南匈奴保持友好關係。北匈奴向西遷移,後被東漢大軍逐出金微山(阿爾泰山)以外,長途跋涉,在匈牙利平原立國,融合於歐洲各族之中。

黃巾之亂,南匈奴的單于羌渠還曾派他的兒子於扶羅帶兵協助漢朝,討伐黃巾軍。

其實,在這段時間裏,南匈奴內部也出現了許多動盪因素,只是單于羌渠感於漢朝的恩德,還是毅然向漢朝伸出了援手。

於扶羅開赴中原不久,南匈奴果真發生了內亂,羌渠控制不了局面,在混亂中被手下殺死。這樣一來,帶兵在外的於扶羅有家難回,有國難奔,只得留在了漢朝,成立了流亡政府,自稱匈奴單于。

於扶羅的部族主要集居現在的山西、河東一帶。於扶羅死時,他的兒子太小,由他的弟弟呼廚泉繼任單于。南匈奴和漢朝的來往既久遠又親密,而於扶羅這一支又已遷入了漢朝內地,他們的後人已經和漢人無異了,名字也大都是漢名。

於扶羅認爲自己是漢朝公主的後人,身上流着漢高祖劉邦的血液,就以劉爲姓,給自己的兒子取名劉豹。

呼廚泉接過兄長的單于之位,封劉豹爲左賢王。

曹操平定北方,將呼廚泉的衆多部落按地理位置分爲左右南北中五部:左部居住在太原的茲氏(今山西臨汾),右部居住在祁地(今山西祁縣),南部居住在蒲子(今山西隰縣),北部居住在新興(今山西忻州北),中部居住在大陵(今山西文水縣)。

其中劉豹爲左部首領。劉淵乃是劉豹之子。劉淵小小年紀,就顯示出許多異於常人的地方。他愛好學習,熟讀《毛詩》、《京氏易》和《馬氏尚書》,最愛《春秋左氏傳》、《孫吳兵法》。這對一個匈奴人來說,太不簡單了。劉淵讀《史記》、《漢書》及諸子的著作,並不是單單讀書而讀書,喜歡在讀書中帶着問題思考。

他對一起學習的同學說:“我每次閱讀書傳,都忍不住要鄙視隨何、陸賈這些人,他們雖有文才而缺乏武功,而周勃、灌嬰雖武功卻又缺少文才。道義是由聖人來發揚光大的,知識不全面,能成得了什麼事?隨何、陸賈遇上漢高祖而不能夠建立起封侯的功業,算是白活了;周勃、灌嬰跟隨在漢文帝左右又不能開創教化大業,瞎活了!”

匈奴人劉淵 居然開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時代 第2張

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下,他在學習文化的同時,也專注於練習武藝。劉淵身材魁梧,身高八尺四寸,兩臂奇長,善於射箭,力大過人。他的儀表威猛,鬍鬚有三尺多長,有人注意到,其中有三根血紅色的毫毛,又粗又長(眼神忒好!)。屯留人崔懿之、襄陵人公師彧等當世名士見了,無不大爲驚訝,嘆道:“這人的形體、相貌太不平凡了,乃是世間罕有啊。”

晉泰始年間(270年前後),“長臂猿”劉淵作爲匈奴部的人質羈居洛陽。晉武帝司馬炎見了劉淵,也有同樣的感受,稱讚說:“劉淵的容顏、儀表奇特,如果單從以貌取人的角度來說,我總覺得春秋的由余、漢代的金日磾也不能高出他。”有意讓他擔任統帥平定東吳。

有臣子及時勸阻了,說:“正如您老人家所說,劉淵的才幹現在既然沒有人能與他相比,您又授予他之麼大的權力,替他樹立他威望,那麼,平定吳地之後,恐怕他就不會再回來了。皇上,劉淵與我們不是同一個民族,必然有異心。現在,委任他治理本部的事務,我們已爲陛下您感到寒心,若是還要將天然險阻之地賜給他,後果將不堪設想。”

於是,晉武帝司馬炎把平定東吳的事交給了杜預和王濬等人。

晉咸寧四年(278年),禿髮鮮卑部在秦州、涼州作亂,晉武帝又神經錯亂,準備徵發匈奴五部,由劉淵掛帥前去平亂。

幸虧,又有大臣阻止了。

大臣們說:“劉淵若是能夠平定涼州,斬殺樹機能,恐怕涼州境內又要亂了。蛟龍得到雲雨,就不再是池塘中無法施展能耐的小東西了。”這樣,劉淵又一次與統兵馳騁疆場失之交臂。

爲此,劉淵在九曲河濱爲以遊俠著稱的東萊人王彌餞行時,慷慨悲歌,縱酒長嘯,嘆息說:“今生今世,我只能老死於洛陽城內了!”其嘯聲清越,遠播四野,在座的人無不跟着落淚。

惠帝元康末年,司馬穎被任命爲鎮北大將軍,鎮守鄴城,他久聞劉淵的大名,就起用他爲寧朔將軍、監五部軍事,調到鄴城以供驅使——禁錮魔鬼的瓶子就這樣被無知的漁夫打開了。

蛟龍出海!

匈奴人劉淵 居然開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時代 第3張

這年(晉永安元年,公元304年),都督幽州諸軍事王浚聯絡鮮卑族騎兵助戰猛攻鄴城討,司馬穎大爲恐懼,準備從鄴城出逃。劉淵一看有戲,便自告奮勇地說:“王浚、司馬騰二部來勢兇猛,兵衆十餘萬,恐怕憑咱們目前的兵力難以抵擋,不如讓我回去說服我們匈奴五部騎兵,前來共赴國難。”

司馬穎有些猶豫,說:“五部兵馬能保證如期而來嗎?要我說,鮮卑、烏桓騎兵強勁、快捷如風,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我打算護送皇上回洛陽,先躲過這個風頭,再告示天下,以平叛的名義,將他們制服。”

劉淵一聽就急了,是真急,錯過了這個機會,估計真要老死了,他急赤白臉地說:“這是什麼話呢!這是什麼話呢!殿下乃是武帝之子,對朝廷有貢獻,有威望、有恩澤,天下人無不欽佩您的風範,無不願爲您赴湯蹈火。王浚不過一個反覆無常的小人,哪能與殿下您相提並論!殿下您一旦示弱於人,就算到了洛陽,威望與權力都已易位,所謂告示,不過一紙空文,誰還會去尊奉!您所擔心的鮮卑、烏桓之類的東胡兵馬,根本抵擋不了我匈奴騎兵的兵鋒。只要殿下您固守鄴城,堅守不出,等我帶來五部人馬,司馬騰和王浚這兩個鼠輩的首級指日就可懸掛在鄴城城頭。”

精彩,太精彩了!

司馬穎聽得合不攏嘴,任命他爲北部單于、參丞相軍事,前往左國城搬兵。

劉淵激動得喘不過氣來,當下馬不停蹄馳返左國城。

劉淵這麼激動,是有隱情的。在外面漂泊了這麼多年,現在可以龍歸大海,返回自己的地盤,當然是件值得慶祝的事。但事情遠非這麼簡單。要知道,看着中原大地亂成這樣,匈奴部族不可能沒有自己的想法。

劉淵的從祖,原北部都尉、左賢王劉宣就不止一次在匈奴部落首領的會議上提出說:“以往,我們的先人與漢室約爲兄弟,休慼相關,甘苦與共。而漢亡以來,魏晉代興,我們單于,雖有虛號,卻沒有寸土的基業,從王侯降爲普通百姓。現在司馬氏骨肉相殘,連環相鬥,四海鼎沸,該是我們興邦復業的時候了。左賢王劉淵的姿貌、風儀和才能超人絕世,上天倘若不是要光大單于,又何必虛生這種偉人?”

他們祕密推舉劉淵爲大單于,並把這一祕謀悄悄傳遞給了鄴城中的劉淵。

劉淵心神盪漾,熱血沸騰,歸心似箭,恨不得肘生雙翅,飛回左國城,高舉大旗,打造一片屬於自己的天下。爲此,他曾以回故地會合行送葬之禮爲由向司馬穎請歸,但司馬穎在用人之際,沒有批准。現在,大願終於得遂,教他如何不驚喜若狂!

左國城的匈奴人就象花果山的猴子們一樣,伸着脖子天天等,天天盼,盼着自己的大聖早日歸來。“大聖”劉淵歸來之日,整個左國城瞬間沸騰了。大家笑啊,跳啊,沒完沒了地唱啊跳啊。劉淵也不廢話,在衆人的簇擁中迅速登上大單于的寶座。

他以離石(今山西省西部,呂梁山脈中段西側)作爲匈奴各部的都城,僅僅花了半月,就招集起五萬多兵馬。

不過,司馬穎已經逃往洛陽,鄴城陷落在鮮卑人之手。劉淵嘆道:“司馬穎不用我言,以至潰敗,真是個蠢才啊!”他還打算遵守當初許下的諾言,派兵援助,討伐鮮卑。劉宣等人勸阻說:“晉人視我如奴婢,如今他們骨肉相殘,正是天賜我族復興偉業的良機。鮮卑、烏桓和我們一樣,都是以射獵爲生的民族,本應是我們的盟友,爲什麼要阻擋他們而去拯救仇敵呢!現在上天借我們的手來消滅晉朝,我們萬不可夠違背天意。違背天意就不吉祥,違背衆人的意願就不能成就事業。”

所謂援助司馬穎云云,劉淵也不過是口頭上說說,聽劉宣他們這麼一說,正中下懷,點頭稱是。

匈奴人劉淵 居然開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時代 第4張

他意氣風發地說:“你們說得太對了!大丈夫要做就做頂天立地的大山岡,豈可當趨炎附勢的小土丘?自古沒有永恆不朽的帝王,大禹出自西戎,周文王生在東夷,誰該做帝王,只是按德行的高低授予。我們有精兵數萬,良將千員,對付晉朝軍隊乃是以一抵十,滅掉晉朝就在轉瞬之間。我即使不能效法漢高祖,至少也要成就魏武帝的功業。漢有天下年久,恩德深植人心,所以昭烈帝劉備據一州之地就可以與天下抗衡。我既是漢室的外甥,又與漢室約爲兄弟,如今漢室的大旗跌落,我得把它重新舉起來。依我看,從今以後,我們就用漢朝的國號,遠尊後主劉禪,收取民心。”

讀過書的人到底不一樣,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最讓人服絕的是,他還能追思漢朝的恩德,將自己與漢朝的甥舅關係、兄弟之約巧妙聯繫起來,重新拾起漢朝的大旗,以漢朝的招牌來收攬人心。

這已經不是一套普通的說辭或演講了,而是一手極其高明的政治手段。

晉惠帝永興元年(304年)十月,劉淵在左國城南郊築壇設祭,自稱漢王,將自漢高帝以下的三祖五宗(太祖高帝、世祖光武帝、昭烈帝劉備、太宗孝文帝、世宗孝武帝、中宗孝宣帝、顯宗孝明帝、肅宗孝章帝)供入宗廟,追諡蜀漢後主爲孝懷皇帝,定年號爲元熙,立妻呼延氏爲王后,署置百官,任命劉宣爲丞相,經師崔遊爲御史大夫,宗室劉宏爲太尉,其餘的人授官各有等差,大赦境內囚犯。

劉淵新店開張,其“漢”字招牌果然吸引了成千上萬的胡晉民衆前來歸附。就這樣,劉淵建立了五胡十六國的第一國:漢國(後改爲前趙),即開啓了五胡十六國的大時代。

公元310年,劉淵病死,被諡爲光文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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