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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嬰與竇太后是一家人,爲何竇太后卻不喜歡他呢?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1.88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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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嬰是竇太后的侄子,祖輩世居觀津。漢文帝時,曾當過吳王劉濞國相,後稱病免職。劉啓上臺,任皇后宮總管,感興趣的讀者可以跟着小編一起往下看。

總結竇嬰一生,一句話概括:是一個帶着腳鐐舞蹈的人。儘管竇嬰與竇太后同出竇根,然而,在竇太后看來,他簡直就是竇家的異類。原因很簡單:竇太后喜歡他說好話,他偏說挑舌刺激;竇太后好黃老之術,他卻偏好什麼儒術。

這就叫,一個好甜,一個愛辣。兩者攪拌一起,終歸要出事。果然,竇嬰還是出事了。

事情起因於一個人,竇太后少子劉武。聽說,寵愛少子是天下父母和兄長的共同情懷。當初,劉恆寵劉長;如今,竇太后及劉啓又寵上了劉武。然而,歷史的卻告訴我們:常人的手足好做長,皇帝的手足易短缺。

首先,劉武王四十餘城,天下最肥的農田都是他的;其次,竇太后平時賞賜的零花錢之類的,不可勝道;再次,劉武自家府庫銀行存的錢就有數鉅萬,珠玉寶器甚至多於京師。至於宮苑,亦是無可約束,想住多大就修多大。

據說,這個樑孝王還是一個愛附風雅之徒。門下養了不門名客不說,還修建一片竹林,經常和文友們一起聊天吟詩,好不愜意。甚至西漢第一寫賦高手司馬相如,都經常參加他的文人聚會。就連初唐四傑之一的才子王勃,聽有此事後,甚至仰慕不已,長嘆生不對時代。

似乎是,劉啓愛劉啓,勝過當初劉恆寵劉長。每當劉武入朝,劉啓總要派持使者持節,帶着皇帝座騎前往函谷關迎接。劉武來到長安後,出入亦與劉啓同車遊玩,打獵,好不自在。如果玩得不夠,可以繼續留下,逗留個一年半截那也是沒問題的。

除此之外,就連陪侍劉武的侍郎官及謁者等人,出入長安宮門,都可以免簽證。他們簡直跟侍奉劉啓的同等官員,都沒什麼兩樣。於是,有人便疑惑了,這個長安城,到底是劉啓的長安城,還是劉武的長安城?但在竇太后看來,長安城既是劉啓的,也應該是劉武的。原因只有一個,劉啓當時的皇后薄氏,一直無子,更無太子可立。理所當然的,她渴望將來有一天,劉武也能坐一回皇位。

真的是這樣嗎?劉啓難道就沒意見嗎?

劉啓的回答是:聽媽媽的話!

竇嬰與竇太后是一家人,爲何竇太后卻不喜歡他呢?

孝景三年(公元前154年),冬天,十月,劉武再次入長安朝覲。

跟往前一樣,劉啓宴請劉武,由竇太后及一幫皇族外戚陪侍。在宴會上,大家喝得其樂融融時,劉啓突然拍着劉武的肩膀大氣地說道:兄弟啊,等我死了,我這個皇帝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要必要交待一下,今年劉啓實歲三十二。爲了說明劉啓所說此話並非戲言,亦非酒話,無論是司馬遷,或者班固,甚至是司馬光,都保留了劉啓說話時的一個關鍵詞:從容。

用現在的話說,劉啓說這話時,腦袋是清醒的,那是要負責任的。

當然了,劉武他之所以能和一大幫文人混在一起喝酒吟詩作對,說明他腦好使。在他看來,劉啓此話未必全真。就算如此,美麗的謊言總比甜口的佳釀更容易醉人。而恰恰是,竇太后第一個就聽得陶醉了。

沒得說的,竇太后要的就是劉啓這句搔癢的話。

但是,就在竇太后心醉若狂,劉武如墜蜜缸之時,竇嬰突然來了一場省醉的傾盆大雨。這時,只見竇嬰端着一杯酒對劉啓說道:陛下說錯話了,俺要罰你一杯酒!

滿座的人都被竇嬰的異常之舉震驚了。竇嬰接着說道:天下者,高祖之天下者,父子相傳,漢之約也!你憑什麼要把皇位傳給你小弟!

實在太不識擡舉了!竇嬰,你到底是誰家的人!竇太后腦袋猶如旱雷炸頂,立即震怒了。

竇嬰這就叫,多事。皇位在劉啓身上,傳級誰,都與誰無關。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劉啓臨時說了句哄竇太后開心的話,那也是助興之語。你竇嬰,不幫外戚倒不說,反來一席掃興的酒話,這到底是不是想找死啊?

竇太后把竇嬰簡直要恨到脖子上了。果然,宴會結束後,竇嬰馬上接到通知:請你滾蛋出門,不必到皇宮上班了。同時,竇太后又下令:撤銷竇嬰進入皇宮和朝請的資格!

完了!捅馬蜂窩了。竇嬰,你死定了。有我在一天,你竇嬰就甭想鹹魚翻身!

我想,這應該是竇太后心裏最想告訴竇嬰的。

竇嬰與竇太后是一家人,爲何竇太后卻不喜歡他呢? 第2張

可事實是,竇嬰馬上就跳起來了。他不但翻身,簡直就是徹底變身。一句話,賺大了。而使竇嬰翻身者,正是劉啓的智囊大師,晁錯是也!

如果說,竇嬰是帶着腳鐐跳舞的人;那麼,晁錯簡直就是在篝火堆上玩火的人。此時的晁錯,簡直與往不可同日而語。

劉啓登基後,晁錯的身價亦隨之倍增,一路攀升。他由原先的中級國務官(中大夫)升到了長安特別市長(內史);緊跟着讓九卿人刮目相看的是,晁錯跟劉啓談公事,多數都是單獨進行。

正因爲如此,晁錯將當朝丞相申屠嘉氣得吐血身亡。

申屠嘉,樑人也。早年跟隨劉邦出生入死,先當隊率,接升都尉,後又遷爲關內侯,食邑五百戶,再後又遷爲御史大夫。

再後來,丞相灌嬰薨,以研究律歷聞名天下的御史大夫張蒼頂上。再再後來,張蒼研究漢得水德的理論,被一個叫公孫臣的魯人推翻後,劉恆確認漢應得土德,顏色尚黃。因此,張蒼在朝中無法混下去,被劉恆免了職。

劉恆想提拔竇廣國爲丞相,而又怕被說三道四。後來想想,提拔一個德高望重的開恩老臣還是靠譜些。於是,申屠嘉因爲資格最老,同時又是御史大夫,但被劉恆遷爲丞相。

申屠嘉爲人廉直,古板頑固,典型的保守主義分子。他一上臺,首先清理一切他看不順人的人,當時的鄧通就是其中一個。

他想殺鄧通這個拍屁精,以正視聽,可關鍵時刻又被劉恆派使者持節救出來了。沒想到的是,才事隔五年,又冒出一個極度讓他不順眼的人,這個人,就是劉啓身邊的紅人晁錯先生。

申屠嘉殺晁錯,只有一個理由:礙事,礙路,又礙眼。

這主要就是,劉啓眼裏只有晁錯,沒有申屠嘉。晁錯提的任何建議,都能被通過;而申屠嘉的所言所書,全被劉啓當廢話和廢紙丟到垃圾堆裏去了。看來,一天不除晁錯,申屠嘉一天睡不安了。終於,申屠嘉還是逮到機會了。

那時,晁錯去上班,有兩條路。一條從東門出,一條從南門穿。走東門遠,走南門近。可問題是,南門建了劉邦祭廟牆,按理,宗廟垣牆是不能隨意靠近,更不能直接穿越,否則那就是犯了大不敬。

偏偏是,晁錯怕麻煩,就抄近路走南門上班。當申屠嘉聞聽此事,立即佈置人準備彈劾並誅殺晁錯。可是當他申屠嘉正準備動手時,突然發現,殺人的事,又黃了。

原因是:消息走漏,晁錯主動找劉啓自首去了。

第二天早朝,申屠嘉仍然照常行事,於是當着衆人面對晁錯潑了一大堆彈劾詞。可當他累得滿頭大汗時,只見劉啓輕描淡寫地對申屠嘉說道:“老丞相辛苦了。晁錯只是從宗廟牆邊走過,並非真穿高祖祭廟。其實,他走南門,也是向我彙報過的,我也是同意過的。”

申屠嘉當即傻了!你以爲人家傻,人家早竄通好讓你當衆人的面丟臉!是啊,這下子,老臉往哪裏擱啊。

罷朝後,申屠嘉既沮喪又憤怒。當初就因爲對鄧通沒有及時下手,劉恆才持節來救出;現在,他又慢了一拍。早知如此,應該先斬後奏嘛!於是,申屠嘉越想越覺不爭氣,回到家裏,竟然臥牀吐血,氣盡而亡。

氣死申屠嘉,還不算是玩大的。而晁錯真正玩的大火是:削藩!

晁錯和已故天才賈誼,在對待諸侯方面,一樣有着高瞻遠矚的目光。只有強中央,弱諸侯,國家纔會長治久安;否則,一旦諸侯做大,腰板硬起來,思想的魔鬼就會脫竅而出。那時,天下不亂即傷,有百害而無一利。

所以,劉恆生前,賈誼就削侯上書,晁錯也不斷跟風。可惜的是,劉恆精力有限,沒空惹事,也不想惹事。於是,這個地雷陣就留給了劉啓。

我們當然知道,這諸侯的地雷,從東到西,從南到到,比比皆是。如果你沒有把命系在腰帶上的勇氣,那是絕不敢踩的。但是,必須指出的是,賈誼的削侯法,跟晁錯的則是大徑相庭。不同就在於,前者主張軟着陸,後者主張硬着陸。

賈誼的削侯法就是切蛋糕法。讓諸侯一代代切分下去,分到他們個個瘦骨嶙峋,弱不禁風,無力反抗。真是那樣,中央就會坐享其成。

然而晁錯卻認爲:賈誼的出發點是好的,問題就在於速度實在太蝸牛了。要想辦成大事,那就快。求快的辦法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諸侯來硬的削!並且,先從吳王這塊最硬的骨頭啃起!

如果他們硬要說給個理由:那就把他們種種或大或小的犯罪當藉口!

晁錯啊,晁錯,你怎麼就一個狠字了得!

然而,對於削吳等諸侯國這等大事,劉啓不敢像晁錯的其他建議那樣自作主張了。到底行不行得通,必須開會討論。當然,聽證會就免了。劉啓要開的是政治委員擴大會議。參加與會的人員有公卿,列侯,宗室。

竇嬰做爲外戚成員,也參加了會議。在所有議員中,他是唯一一個反對晁錯削侯的人!於是,竇嬰在會上跟晁錯吵了一架。結果是,吵架無勞,反對無效!大家通過了晁錯的削侯方案!

完了!晁錯真的是想玩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