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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時期齊國是如何在晉楚爭霸的大背景下謀求發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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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前1046年—前221年)是中國歷史上從西周到春秋戰國時期的一個諸侯國。這是很多讀者都比較關心的問題,接下來各位讀者就和小編一起來了解吧!

春秋中後期,晉楚兩大強國之間的霸權爭奪,成爲當時社會發展的主旋律,兩國勢力此消彼長,輪流坐莊春秋霸主。此時的齊國早已失去了爭奪霸權的時機與能力,只能在晉楚爭霸的大背景下謀求發展。同時必須認清,齊國式微只是針對晉國和楚國這等強國而言,在春秋諸侯中齊國仍然保有大國的地位,依晉則晉強聯楚則楚盛,仍然是制衡春秋形勢發展不可缺少的力量。

因此此時齊國外交政策主要是,以處理好與晉、楚的關係爲重點切入,斡旋於兩大國之間,平衡齊國在其中的利益關係,晉霸則倒向晉國,反之楚強則與之聯盟,若晉楚興衰則齊國謀求更大的作爲,在晉楚爭霸中佔據先機、爭取主動,以維護並爭取齊國的最大利益。

一、倒向晉國,聯晉抗楚

晉文公回國即位後刷新政治,在內政、經濟和軍事等方面着手進行整治,取得了顯著的成效;晉文公還加強了與周室的聯繫,平定子帶之亂穩固周襄王之位,擴大了疆域領土,這些都爲晉國霸業打下堅實的基礎。此時的齊國霸業已中衰,但齊國國君仍以霸主自居,對不敬的諸侯小國行討伐之勢。

先前魯、衛、向三國會於洮,魯、莒、寧三國會於向,兩次會盟都是在事先未予會齊國批准的情況下進行的,齊國以此爲不敬而屢次興兵伐魯。齊國此舉就將魯國推向了楚國的懷抱,於是魯國投靠楚國,聯合楚師征伐齊國,楚魯聯軍佔領齊國谷之地,並將齊公子雍安置於此,桓公外逃於楚的七個公子,楚國全部封以大夫之爵位。

楚國欲藉此機會北上中原以爭奪春秋霸權。晉、楚的強霸及楚國對齊國的侵伐,給齊國造成了嚴重的衝擊,至此齊國國君才從齊國霸業的餘夢中清醒過來,接受了齊國大勢已去的事實。但此時齊國內外交困,國內內亂不斷,諸公子之間的君位爭奪愈演愈烈,使內政陷入混亂的齊國已自顧不暇。

面對南面虎視眈眈的強楚,齊國無力阻止楚國的大舉進攻。在如此嚴峻的內外形勢下,齊國只好倒向晉國,一方面尋求晉國的庇護,藉此穩固齊國混亂的局面,一方面依靠晉國來消解來自楚國的威脅,並聯合晉國來對抗楚國。作爲當時的大國,齊國與晉國結盟對春秋形勢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直接導致晉楚爭霸的天枰傾向了晉國。

公元前632年,在晉楚爭奪春秋霸主之位的城濮之戰中,齊與晉結盟“晉侯、齊侯盟於斂盂”(《僖公二十八年》)。齊晉結盟極大地增強了晉軍的實力,齊國協助晉國取得了城濮之戰的決定性勝利。晉國取威定霸,踐土之盟中,周襄王正式冊封晉文公爲霸主。晉國成爲春秋霸主,兌現了齊國當初結盟晉國的初衷。

春秋時期齊國是如何在晉楚爭霸的大背景下謀求發展的

齊國以盟友的身份得到了晉國霸權羽翼的保護,不但解除了來自楚國的威脅,保證了齊國的安危,而且還爲齊國的發展提供了穩定的外部環境,穩定了齊國政局,爲齊國的在其崛起創造了條件。在諸多利益的驅使之下,齊國堅定地追隨晉國,深化其戰略同盟的關係。同年冬齊國往溫之地與晉國會盟。

出兵助晉國討伐不歸服晉的衛、許等小國,以此表明齊國對晉國的忠誠之心。第二年夏齊侯又同魯、宋等諸侯與晉國在翟泉會盟,尋踐土之盟之好,加深彼此之間的同盟關係。魯文公七年(公元前620年),晉靈公新立齊國前往晉國朝聘,並與晉國再次會盟。這些都明示了齊國對晉國的重視程度。

“凡諸侯即位,小國朝之,大國聘焉,以繼好、結信、謀事、補闕,禮之大者也”,此時齊國聘晉,正是爲了繼續發展與晉國的友好同盟關係、深化與晉國的雙邊信任,及爲兩國的關係作共同謀劃。總之齊、晉在晉國強霸、齊國追隨的背景下維持着兩國之間的同盟關係。

二、叛晉結楚,聯楚抗晉

隨着春秋形勢的不斷髮展變化,齊國與晉國、楚國之間的關係也隨之變化。在齊晉同盟的影響之下,齊國的內亂逐步平息,政局趨於穩定,國家形勢發展利好,國家實力逐漸增強,在春秋社會中的影響力愈來愈大。齊國的發展與此時齊國在齊晉同盟中的定位,勢必會產生摩擦與矛盾。

隨着齊國實力與晉國霸權之間的反向發展,兩國漸生嫌隙,關係走向惡化。而此時的春秋形勢對齊晉關係也頗爲不利。晉文公、襄公之後,晉平公年幼,政權被趙氏把持,晉國霸業中衰;而此時南方的楚國在楚莊王時期不斷強盛,在與晉國的霸權爭奪中處於主動,最終取代晉國成爲新的春秋霸主。

此時與晉國的結盟已不符合齊國的利益訴求,爲尋求更好的發展,齊逐漸背離晉國投向了楚國的懷抱。齊國背離晉國主要由兩方面的原因促成,一方面是來自晉國向外的推力,首先由於齊晉之間關係的鬆動,晉國將同盟的對象由齊國轉移到魯國,甚至爲了魯國而合諸侯之師伐齊,這直接導致了齊晉關係的緊張。

其次由於晉臣郤克在齊國受辱,誓言報復齊國,最終導致齊晉關係徹底破裂兵戈相向。二是來自楚國的拉力,楚國強霸逐漸成爲新的諸侯領袖,並且向齊國向齊國示好,最終將齊國拉向了自己的陣營。魯文公十四年(公元前613年)齊昭公死,“子叔姬妃齊昭公,生舍。叔姬無寵,舍無威”,公子商人弒舍自立爲齊懿公。

春秋時期齊國是如何在晉楚爭霸的大背景下謀求發展的 第2張

齊懿公不但殺舍,還將子叔姬囚禁,子叔姬爲魯宗室女,魯國爲此先後向周室及晉國求救。或許是由於晉國應允魯國的緣故,次年秋齊國發兵侵魯,以示對晉國行爲的不滿,這表明此時齊晉關係已非昔日之好。魯國以晉國爲諸侯領袖,又將齊國對魯國的罪行訴於晉國。

面對齊國的挑釁行爲,爲了維護晉國的霸主權威同時拉攏魯國,晉國在扈之地會盟諸侯,謀劃討伐齊國。“冬十一月,晉侯、宋公、衛侯、蔡侯、鄭伯、許男、曹伯盟於扈,尋新城之盟,且謀伐齊也。齊人賂晉侯,故不克而還”,雖然最後因齊國的賄賂晉國撤兵,但晉國此次對齊國的征伐行爲給兩國關係蒙上了一次陰影。

魯宣公十二年(公元前 597 年),楚國伐鄭晉師救鄭,雙方爲此在邲之地展開一場激戰,邲之戰實際上就是晉楚之間爲春秋霸權,而進行的一次武力角逐,最終晉師敗績。這也就表明了春秋霸主的易位,楚國成爲新的霸主。楚國稱霸後爲擴展勢力範圍,將目標指向了齊國,隔一年楚國派使者申舟聘於齊,向齊國示好。

這種高規格的國家間的頻繁外交,無疑會使齊楚關係又向前發展了一步,與此相對齊晉關係則急轉直下。魯宣公十七年(公元前592年),晉國欲合諸侯於斷道之地會盟,於是派郤克往齊徵會。郤克是個跛子,當他覲見齊頃公時,被帷帳後的宮女所嘲笑。郤克受辱而怒,誓要討伐齊國。

歸國後請求景公發兵而沒有被准許,爲了報復,郤克在諸侯卷楚會盟時囚禁了齊國的使者,“盟於卷楚,辭齊人,晉人執晏弱於野王,執蔡朝於原,執南郭偃於溫”。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更何況這只是諸侯會盟,晉國囚禁齊使使本來就緊張的齊晉關係走向破裂,齊國因此而叛離晉國。

背離晉國的齊國選擇與楚國結盟,魯成公元年(公元前590年),“聞齊將出楚師,夏,盟於赤棘”。這段話表明一方面齊國已經與楚國結盟,並聯軍討伐魯國;另一方面魯國爲應對齊國的威脅,與晉國結盟投向晉國的懷抱。

魯國大夫臧宣叔的話直接證明了這一點,“齊、楚結好,我心與晉盟,晉、楚爭盟,齊師必至。雖晉人伐齊,楚必救之,是齊、楚同我也。”。齊國與楚國結盟就會與晉國爲敵,那齊國會先從魯國下手。果不其然翌年齊師來伐,一直南侵到巢丘,同爲晉國同盟的衛國爲救魯國而侵齊,戰於新築衛師敗績。

春秋時期齊國是如何在晉楚爭霸的大背景下謀求發展的 第3張

晉國出兵援救魯、衛,與齊師陳兵與鞌,齊晉之間爆發鞌之戰。戰爭中雙方實力對比的差距,齊國明顯處於下風,於是齊頃公派賓美人向晉國獻賄並求和。一心復仇的郤克提出了極爲苛刻的條件:“必以蕭同叔子爲質,而使齊之封內盡東其畝”,即要求齊頃公生母到晉國作人質,並將齊國田畝改爲東西走向。

齊國斷然拒絕,決定背水一戰。魯、衛擔心齊國日後的瘋狂報復,竭力勸說晉國講和,最終齊晉兩國各自相讓,在爰婁訂立盟約,齊國歸還魯國的汶陽之田。楚國作爲齊國的同盟,焉能坐視齊國不理,同時又出於對抗晉國的考慮,同年冬楚國出兵攻打魯、衛以救齊。魯國形成楚人許平。

同年十一年,楚和齊、魯、秦、蔡、許、宋、陳、衛、鄭等諸侯在蜀之地會盟。蜀之盟不但鞏固了齊楚之間的同盟關係,還進一步鞏固了楚國的霸主地位。通過這兩次戰爭我們不難看出,無論是晉伐齊亦或是楚伐魯,這些都是政治意義大於軍事目的的,晉伐齊一方面是爲了使齊國再次屈服於晉,更重要的是達到對抗楚國的目的。

楚伐魯一方面是爲了拉攏齊國壯大自己的勢力,更重要的也是達到對抗晉國的目的。由此可見晉服齊以抗楚,楚拉齊以制晉,晉、楚之間的對抗與爭霸,都與齊國有重要而密切的關係,即是說齊國處在晉楚爭霸的關鍵位置上。這與齊國的實力及齊國在當時諸侯中的地位,和影響力有莫大的關係,齊國始終是春秋社會關係中的一支重要力量。

晉卿趙孟第二次弭兵之會時所言,可以證明這一點,“晉、楚、齊、秦,匹也,晉之不能於齊,猶楚之不能於秦也”。晉楚齊秦四諸侯,無論是地位亦或是實力幾乎是相匹配的,四諸侯之間誰也不能指揮誰。由此可見齊國地位之高,仍然是制衡春秋形勢發展不可缺少的力量。

這既是齊國能夠斡旋與晉、楚之間,平衡齊國在其中的利益關係,而仍被晉、楚拉攏的實力資本。晉國充分地認識到了齊國在其爭霸過程中的重要作用,積極拉攏齊國歸附。先是積極與齊國聯姻,構建起於齊國溝通的紐帶;然後爲了進一步拉攏齊國,竟將屬於魯國的汶陽之田送與齊國,“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於齊”。

汶陽之田在鞌之戰後已由齊國歸還於魯,現又不惜犧牲同盟魯國的利益強行取之而送齊。暫且不管結果如何,晉國的行爲定會嚴重損害其大國威嚴,給晉國的霸主地位造成了衝擊,諸侯紛紛對晉國產生貳心,“爲歸汶陽之田故,諸侯貳於晉”。但晉國爲拉攏齊國採取的種種措施,似乎並沒有收到實質性的效果,齊國並未表示出親近晉國的意圖。

春秋時期齊國是如何在晉楚爭霸的大背景下謀求發展的 第4張

魯襄公元年(公元前572年),晉合諸侯於彭城謀劃伐鄭之事,齊國未與會,晉國惱怒出兵伐齊,齊國攝於晉國的淫威而送質子爲晉,這是兩國互不信任的表現。第二年晉再次會盟諸侯謀鄭,魯請城虎牢以逼鄭,齊國再次缺席。

晉智武子道出了其中的玄機:“齊國不會晉國是有準備的,不但齊國不至,齊國的附庸之國皆不至,這纔是晉國應該擔心之處,齊國已經逐漸走向了晉國的對立面。”齊國對中原霸主晉國的消極態度,直接或間接地影響到了晉國的附屬之國,加之先前因汶陽之田造成的諸侯對晉國的不滿,諸侯對晉國之事皆表現出消極的態度。

所以魯襄公九年(公元前564年)的諸侯伐鄭之役、魯襄公十四年(公元前559年)的伐秦之役,諸侯皆不欲戰消極以對。以上諸侯對晉國的如此態度,證明了晉國已無力統帥諸侯,亦或是說諸侯不願再聽從晉國的調遣,這是對晉國霸權的極大削弱,晉國的霸主地位同樣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春秋中後期,齊國統治者審時度勢,一方面斡旋於晉楚之間的平衡外交政策,根據晉、楚之間形勢的動態發展,採取不同外交策略,斡旋於兩大國之間,平衡齊國在其中的利益關係,在晉楚爭霸中佔據先機。

另一方面外歸其義的外交政策,既要和睦於諸侯,在亂世之中爲齊國爭取和平穩定的發展環境。

在有了穩定的外部環境之後,伺機平息內亂壯大國力,在諸侯列強中掌握主動話語權。外交政策的推行與內政改革的雙行並軌,使齊國在春秋中後期一直保有大國的地位,始終是春秋社會關係中的一支重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