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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承宗上任後如何解決龐大的軍費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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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承宗上任後如何解決龐大的軍費開銷?下面小編爲大家帶來詳細的文章介紹。

當然,王在晉就是其中之一。

公元1580年到1644年的近64年時間屬於“小冰河期”,氣溫偏低,極地冰川增加,降雨量減少,內陸乾旱,作物歉收,這一系列反應已使大明帝國的財政捉襟見肘,財源一旦枯竭,就開不出軍餉、發不出賑濟,進而就會出現由饑荒、流賊、內亂、入寇等各種亂象構成的大災難。

孫承宗上任後如何解決龐大的軍費開銷?

而後金也是在“小冰河期”的作祟下,僅靠漁獵已難於生存,不得不頻頻入寇搶掠。

所以,在王在晉看來,決定大明王朝生死的並不是後金的強大,而是大明王朝自身的虛弱。當下之計,只能關起門來,多調養,少折騰,等災變過去,自己的身體強健了,才能把自己失去的要回來。

事實上,王在晉的這種想法,歷史上也是有先例的。

東漢開國之初,匈奴趁中原動亂,不斷剽掠邊境,威名赫赫的中興之主劉秀卻自感國力凋敝,爲了與民休息,採取了一系列息事寧人的做法,罷省邊塞州郡,將六萬餘吏民全遷入居庸、常山以東,向匈奴示以忍讓、退縮。

甚至在匈奴得寸進尺、一再侵凌的情況下,這位被譽爲中國歷史上最會打仗的皇帝,還是一忍再忍,沒有因此發動戰爭。

他的想法,無非是想避免戰爭,減少兵役和勞役調度,讓百姓休養生息。

也正是有了劉秀的內斂,纔有了後來竇憲燕然刻石的輝煌。

王在晉絞盡腦汁地想法子,是想在不能開源的情況下,通過節流以保證帝國的正常運作。

他清汰弱卒、裁撤多餘的官員,制訂修築八里鋪重城的方案……

可自孫承宗上臺,一切都變了。

孫承宗爲了收復失地,大力擴軍,軍隊一下子就從五六萬膨脹到了十四萬!而且自八里鋪到錦州修“四十七城堡”、“臺”數百座,工程浩繁、宏大,耗費龐大。

天啓初年,國家的財政收入不超過330萬兩,加上賦稅連年拖欠,實際的收入只不過二百餘萬兩,而財政支出卻達到了五百餘萬兩!爲了填補巨大的虧空,尋找更多的軍費來支持孫承宗構建這條龐大的關寧防線,天啓朝幾乎年年追加遼餉,到了天啓六年,遼餉已增至7714121兩。饒是如此,天啓七年,大明朝的財政還是虧空高達1646575兩。(《明史記事本末》戶部給事中黃承昊上言:“今出數共五百餘萬,而歲入不過三百二三十萬,即登其數,已爲不足,而重以逋負,實計歲入僅二百餘萬耳!”)

清初,有個叫王一元的人,目睹孫承宗所修城池據點的遺蹟,不勝感嘆地說:“明季防邊既周且備,不知費去幾萬萬錢!”《遼左見聞錄》。

但,孫承宗還沒有停止的意思,他還打算通過這種方式繼續修下去,一直修到將努爾哈赤趕出遼東爲止。

也許,孫承宗覺得,只要將防線延伸到後金的地盤,但憑自己的十幾萬兵力,就能解決遼東問題了。

而問題很現實地擺在面前,楊鎬興兵十萬,在薩爾滸敗了;袁應泰和張銓曾議兵十八萬,到頭來,瀋陽、遼陽丟失了;王化貞擁兵十五萬,廣寧同樣潰敗得不成樣子。按照這個情形推算,要徹底消滅後金,沒有二三十幾萬的兵力肯定是搞不定的,而要議兵三十萬,國家財政就必須支兩千萬兩白銀來湊餉。

天,這兩千萬兩白銀從哪兒來啊?!

所以,很多人不支持孫承宗的搞法。

兵科給事中李魯生就直言不諱地說:“從古征戰未有陳師境上數年不進者,亦未有去敵既遠虛設十餘萬之衆坐食自困者。”(語見《明熹宗實錄》卷六十)

他提出,“戰則有戰法”,要戰,則秣馬厲兵,定好進兵時間,雖然花費巨大,卻一次性解決問題;“守則有守法”,要守,就遠近安排偵察兵,監控敵情,固營壘,高城深池,屯田積穀,嚴防敵人進攻。兵不須衆,馬不須多,做好持久的準備。“今以十四萬之衆,歲費六百萬,雖言唯敵是求,其實百事不辦,戰固未能,守亦羞稱”。

他一針見血地指出,孫承宗修築寧遠、防區前推進到錦、義等地,雖然名曰“恢復”,但實質上是徒有虛名。這些地方並沒有寧前一帶所修築的堅固工事,一旦後金軍進攻,這些地方根本沒有堅守的把握,難保守軍不魚潰鳥散,而若守軍果真不能堅守,那當地所囤積的糧食就有落到後金軍手裏的危險。(詳見《明熹宗實錄》卷六十)

遠在南京的王在晉也不無痛心地上奏章稱:“臣嘗謂必有復全遼之力量,而後可復廣寧,必有滅奴之力量,而後可復全遼。不然啓無巳之爭,遺不了之局,而竭難繼之供,不可不慮。”(語見《明熹宗實錄》卷二十六)

在孫承宗乾綱獨斷的胡搞亂搞下,王在晉的話很快就應驗了。

事實上,孫承宗上任不到一年,龐大的軍費開銷就已經逼得朝廷財政接近透支。

天啓三年七月,工科給事中方有度直言不諱,上書痛斥孫承宗禍國殃民,“軍需驛騷,竭天下之物力供一隅”,他說,北方九邊重鎮(薊鎮、遼東、保定、宣府、大同、山西、延綏、寧夏、甘肅)的“正供”加到一起才三百四十多萬,而如今孫承宗在山海關一處的十萬軍隊,每年光吃喝拉撒就要耗費糧餉四百萬,而天津、登萊、通州、密雲、張家灣、京師、薊鎮、東江等協助遼事單位不得不跟着增兵,又得加餉近一百二十萬,兩項合計足有五百二十萬之巨,逼得“百姓敲骨剔髓,鬻子賣妻,以供誅求,年復一年”。

按照這個形勢發展,他一針見血地指出:“即今東奴戀棧,長伏穴中,不向西遺一矢,而我之天下已坐敝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