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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勒·凡爾納名言 儒勒·凡爾納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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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勒·凡爾納,本命叫做儒勒·加布裏埃爾·凡爾納,外文名Jules Gabriel Verne,法國小說家,劇作家,詩人現代科幻小說的重要開創者之一,出生於1828年2月8日,1905年3月24日逝世。

20世紀初,梁啓超、魯迅曾將他的作品譯介給國人,掀起了一撥閱讀狂潮,給當時的讀者帶來了“排空馭氣奔如電,昇天入地求之遍。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般的震撼。

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統計,截至2016年2月,全世界範圍內他的作品的譯本累計達4751種,他也是世界上被翻譯的作品數位居第二的名家,僅次於英國偵探小說家阿加莎·克里斯蒂。他就是儒勒·加布裏埃爾·凡爾納(以下簡稱凡爾納)。

19世紀中後期,凡爾納用他的生花妙筆和淵博學識,勾勒出奇幻詭譎的環遊之旅,讀者亦可跟隨他在“未知的世界中漫遊”,下五洋捉鱉,在神祕島探險求生……令人拍案稱奇的是,他作品中出現的霓虹燈、潛水艇、地月航行、遨遊太空等悉數成了今日之現實。一個多世紀過去了,他的作品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國讀者。

儒勒·凡爾納名言 儒勒·凡爾納作品

  儒勒·凡爾納

透露出成爲作家的“信號”

1828年,凡爾納出生於法國南特一箇中產階級家庭,良好的家庭爲凡爾納接受較好的教育提供了方方面面的支持。在凡爾納幼年時期,盧瓦爾河畔的港口船舶進進出出穿梭不停,汽笛日夜轟鳴,爲他的精神世界播下了嚮往海洋、崇尚自由與冒險的種子。

關於凡爾納童年時期對海洋的嚮往,流傳於世的故事有很多的版本。但在名爲《童年的回憶》的自傳性作品中,凡爾納曾有過相關的描述,有一天,他逃了課,獨自登上“一艘三桅船,當時船上值班的守衛跑到附近的小酒館喝酒去了”,他在船上從上到下逛了一遍,還轉了轉舵。他如此大膽而冒險地登上遠航大船,自然遭到了嚴厲的訓斥。

經歷過頑皮而崇尚自由的童年,凡爾納聽從父親皮埃爾的建議奔赴法國首都巴黎求學,並於1849年獲取法學學位。在巴黎期間,凡爾納有幸認識了蜚聲文壇的大仲馬、小仲馬父子等人,並悄然開始了戲劇創作。這一重大轉變與父親送他攻讀法學學位、期待他學成之後成爲律師的初衷背道而馳。根據凡爾納曾孫讓·凡爾納所著的《凡爾納傳》的說法,當時,身在南特的皮埃爾在與兒子往來的書信中也愈發覺察到了兒子不時透露出的想成爲一名作家而非律師的“信號”。當時二人往來的書信也一度圍繞愛好與學業展開了激烈辯論。

與流傳甚廣的八卦完全不同的是,1849年順利獲取學位後,凡爾納父子間的辯論亦趨於停息。種種跡象表明,皮埃爾默許了凡爾納繼續停留在巴黎闖蕩文壇、開展戲劇創作事業,因爲他仍未間斷對他這一時期的費用支持。父親皮埃爾與凡爾納的關係遠不同於八卦故事所說的那般積怨頗深、水火不容,二人的親情從未因爲他的文學夢想而產生別樣的疏離與隔閡,反而顯得有些親密,甚至還增添了些亦父亦友的真摯情感。

然而,凡爾納在戲劇上的嘗試並未掀起多麼大的水花。他在戲劇方面的成就僅限於那部小有名氣的獨幕詩體喜劇《折斷的麥稈》,而這顯然不足以爲他帶來名譽和財富。知識淵博的凡爾納是幸運的,他深諳“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這一基本投資原理,並將之熟練運用於自己的職業生涯。與劇本創作同期雙線創作小說的凡爾納,在前者不順的影響下,逐步將側重點移向另一文學體裁——小說的創作上。

儒勒·凡爾納名言 儒勒·凡爾納作品 第2張

  儒勒·凡爾納

“科幻小說之父”的煩惱

筆者回顧凡爾納的創作生涯,禁不住讚歎不已。他用近半個世紀的高產出,爲世人奉獻出62部長篇小說,18部中篇小說,還有幾十個劇本以及其他作品。他的小說以“在已知和未知的世界中的奇異旅行”爲總名,代表作爲三部曲《格蘭特船長的兒女》《海底兩萬裏》《神祕島》以及《氣球上的五星期》《地心遊記》《八十天環遊地球》等。他的作品對科幻文學流派有着重要的影響,因此他與赫伯特·喬治·威爾斯一道,被稱作“科幻小說之父”。

根據前文所述,凡爾納最早進入人們視野始於20世紀初。1902年,戊戌政變後旅日的梁啓超在橫濱創辦《新小說》。在這本倡導“小說界革命”的雜誌上,凡爾納的《海底旅行》被分類爲科學小說,開始連載。

當時剛剛留學日本的魯迅也訂閱了《新小說》,此時的魯迅相信科學救國,但他覺得科學理論未免太過艱深,藉由小說的軀殼,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1903年的秋天,23歲的魯迅開始翻譯 《月界旅行》(今譯《從地球到月球》)。

晚年魯迅在致楊霽雲的信中,談到自己留學初期翻譯科學小說的目的,說:“我因爲向學科學,所以喜歡科學小說,但年輕時自作聰明,不肯直譯,回想起來真是悔之已晚。”但是,從《月界旅行》裏我們可以看到,他喜歡科學小說並不僅僅是因爲愛好科學。魯迅在《月界旅行》中寫道:“故掇取學理,去莊而諧,使讀者觸目會心,不勞思索,則必能於不知不覺間,獲一斑之智識,破遺傳之迷信,改良思想,補助文明,勢力之偉,有如此者!”這種帶有極強政治、社會方面訴求的轉譯,不可避免地致使凡爾納小說的本意及思想內核遭到不同程度的曲解。

據日本學者樽本照雄 《清末民初小說目錄》的統計,截至1915年,中國出版的凡爾納譯作大約有20種(再版除外),且大多轉譯自日譯本(而不少日譯本又轉譯自英譯本)。

在19世紀的法國,高產的凡爾納就如同當代暢銷書作家一般。當時的英譯本譯者則自然而然地按照刊載凡爾納小說的雜誌刊名《教育與娛樂》一樣來理解凡爾納的作品,由此導致了當時的衆多英譯本將凡爾納的作品譯成了“以娛樂爲本位的科學冒險小說”。凡爾納本人推崇的人道主義思想以及小說中的人文主義情懷,通過英譯的“改寫”所剩無幾。

凡爾納本人在世時,自認爲他的小說是“科學小說”。儘管貫穿整個19-20世紀,大多數英語學者認爲他是一名青少年流派作家、持“樂觀主義”態度的科技支持者甚至認爲他是“預言家”。這些觀點和“標籤”對於凡爾納本人來說,都不是他最看重的。凡爾納真正在意且遺憾終身的,是一直未能被本國文學界的殿堂——法蘭西學院所認可。“每當我抱怨自己在法國文學界的地位不被認可時,小仲馬便常常這麼對我說:‘你真應該是個美國或是英國的作家。當你的書被翻譯成法文後,你便可以憑此在法國獲得機構名望的同時被你的同胞視爲最偉大的小說大家之一。’但事實上,在法國文壇我被認爲是無足輕重的。”在1893年的一次訪談中,年近古稀的凡爾納如是說。

近年來,伴隨着國內數次“科幻熱”,凡爾納的經典科幻、冒險作品得以重回大衆視野,向青少年和他們的父母,以及崇尚自由、尊重科學的成年人們展示出了永恆不滅的魅力。星雲獎得主劉慈欣認爲,科學的想象和美被禁錮在冷酷的方程式中,普通人需經過巨大的努力,才能窺它的一線光芒。“科幻小說,正是通向科學之美的一座橋樑,它把這種美從方程式中釋放出來,以文學形式展現在大衆面前。”

儒勒·凡爾納名言 儒勒·凡爾納作品 第3張

  儒勒·凡爾納

凡爾納因何偉大

自1851年起,重拾地理學的凡爾納逐步鑽研起了多個學科領域的知識。每天清晨5點,他不是在家中,就是在國立圖書館閱讀書籍、寫讀書筆記、創作作品,抑或是修改作品,數十年如一日。

1893年,凡爾納在一次訪談中說:“我積累了成千上萬條各方面的筆記。現在我家中還有至少兩萬條以上尚未使用、可以在我的作品中得到利用的筆記。其中有一部分筆記是我在和人們交談後記錄下來的。如果人們所談論的話題是他們所熟知的,我樂於傾聽之。”凡爾納提供的這種寫作方法,對後世描寫科學技術——如科幻、科普,和這類新文學樣式的發展與普及,無疑有着深遠的影響。

在情節與文學元素的運用方面,凡爾納深受美國作家愛倫·坡、英國作家丹尼爾·笛福、瑞士作家約翰·維斯等人的影響。遍觀他的代表作會發現,這些作品中既發揚了愛倫·坡的浪漫逼真、科學嚴謹的虛構想象力,又昇華了“魯濱孫”們的驚險離奇、協作抗爭、戰勝險境等冒險元素。

深邃的海洋蘊藏着無盡的能量與深邃的奧祕,像一塊巨大的磁鐵一樣吸引着人們,同時又像無底的深淵一般隱藏着神祕且未知的風險。對於今天的人們來說尚且如此,在19世紀的人們看來,海洋更是變化莫測、無邊無際的神祕存在。《海底兩萬裏》中神祕的尼莫船長說:“海洋便是一切。在海洋上,人們決不會感到孤寂,因爲無論在哪一方面,他都能感受到生命的活動。海洋不屬於專制君主,在那裏,我獨來獨往,無拘無束。在那裏我是完全自由的。”

在凡爾納三部曲之一的《海底兩萬裏》中,科學家阿羅納克斯“臨危受命”,闖入被“拋棄”的尼莫船長和他的潛水艇——“鸚鵡螺號”後,得以目睹一個令人驚歎不已的海底世界,併發出由衷的喟嘆:“6000年前,《傳道書》如此提問:‘誰可曾探究茫茫深淵?’現在,我相信茫茫人海之中,有兩個人有權回答這個問題。那就是尼莫船長和我。”

筆者認爲,以21世紀的眼光看來,“鸚鵡螺號”依舊是一艘十分先進的潛水艇,因爲它擁有非常齊全且專業精密的深海探測設備,“萬物皆用電”,吃穿用度皆取自於海洋。與此同時,“鸚鵡螺號”還是尼莫船長藝術造詣、人文情懷的載體,船上有一座圖書館,放滿了各門語言的科學、倫理學、文學書;還有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拉斐爾、達·芬奇、提香等巨匠的大作在此熠熠生輝。閱讀《海底兩萬裏》的過程,就像是跟隨阿羅納克斯“尋寶”一般美妙,因爲除了收藏書籍和藝術品這些浪漫主義元素,書中還遍佈着豐富的海洋動植物等有關知識,尼莫船長的身份和經歷也很快激發了“闖入者”們的好奇……

以上段落雖不足以概括《海底兩萬裏》的精神主旨,但也是足以成爲這本書乃至凡爾納創作風格重要特徵的代表了。在筆者看來,凡爾納通過科幻小說、歷險小說探討現代科技與自然、社會之間的關係,闡述科技主義與人文主義的碰撞對抗,並通過上述過程激發讀者的想象力、創造力,讓讀者汲取無盡的精神養分……上述種種是他之所以偉大的重要原因。

《海底兩萬裏》第一部是以一場肅穆悲悽的海底葬禮作結的。尼莫船長手下的船員因“鸚鵡螺號”被撞而喪生,科學家阿羅納克斯獲邀出席葬禮,在途中目睹了“堪與地中海沿岸各國——法國、意大利諸國沿岸地帶採集的珊瑚”相媲美的珊瑚王國。“我們自由自在地走過了沒入暗沉沉波浪間的高枝,我們腳邊出現了笙珊瑚、腦珊瑚、星花珊瑚、真菌珊瑚、丁香珊瑚形成的花毯,上面點綴着令人眼花繚亂的苞芽……”此情此景,科學家不僅感慨:我們爲何要囚禁於這金屬和玻璃的面罩內呢!更讓阿羅納克斯難以忘懷的是,他在珊瑚王國深處看見了一座珊瑚十字架!原來這大洋深處就是尼莫船長爲自己和同伴們尋得的安眠之所。“那是我們安詳的墓地,距海面有好幾百英尺!”如此充滿自然美感、生命美學,富於戲劇衝突的一幕,讀來讓人久久難以忘懷。

儒勒·凡爾納名言 儒勒·凡爾納作品 第4張

  儒勒·凡爾納

不會放棄對未知的探索

不同於後輩H·G·威爾斯在自然面前弱化人類、視科學技術的發展爲人類威脅的論調,凡爾納尊重科學、敬畏自然,筆下的人物具有英國紳士的優秀特質——冷靜沉着,永遠鬥志昂揚,比如科學家阿羅納克斯、尼莫船長、福格先生(《八十天環遊地球》)、工程師西魯士·史密斯(《神祕島》)等。

在凡爾納的小說中,不論順境逆境,主角們都既體面又自信,且永遠不會放棄對未知世界的探索;情節的演進、文學元素的鋪陳又極富英雄主義、浪漫主義氣質,技術和科學領域又凸顯出跨越世紀的前瞻性。閱讀《八十天環遊地球》《神祕島》等作品時,類似的共性也會激起讀者的共鳴。

19世紀初,蒸汽機開始廣泛應用於輪船和機車,大英帝國開始在本國及其屬地修建鐵路。加上1869年蘇伊士運河開通,縮短了歐洲到亞洲、北非的距離。在這個歷史背景下,凡爾納創作了《八十天環遊地球》。起初他寫的是個劇本,苦於找不到劇院,只能改寫成小說。1872年,這部小說在法國《時代》雜誌上連載,大受歡迎。

在《八十天環遊地球》中,福格先生接受了80天環遊全球的賭約,與僕人路路通開始一場爭分奪秒、驚險刺激又浪漫的環球之旅。福格和路路通在旅程中遇到了十多種波折:暴風雪、海上風暴、野牛擋道、鐵路中斷、橋樑斷裂、輪船缺煤、印度土著的威脅以及警探菲克斯設計的圈套。福格先生一出場,就給人留下嚴謹、精明、深諳投資之道,興許是個資本家的印象,但是在隨後險象環生的旅程中,他的英國式幽默、外表冷漠內心善良、頗富人情味等特質逐步顯露出來。小說結尾雖然是“大團圓”,但是一直到最後幾頁,讀者都會爲福格是否會損失一大筆錢而捏一把汗。

在《神祕島》中,工程師西魯士·史密斯被團隊人員視爲“小宇宙,精通各門科學,充滿智慧!和西魯士在荒島上,就相當於生活在合衆國工業化程度最高的城市裏”。讀者彷彿跟隨着工程師和他的夥伴們,歷經美國南北戰爭的失敗,乘坐熱氣球逃離,進而流落荒島、探險求生……

大文豪列夫·托爾斯泰說:凡爾納的作品簡直奇妙無窮,使我大開眼界,他的構思非常新穎,情節十分引人入勝,他是一個天才的大師。凡爾納是征服了大文豪的大師,也難怪俄羅斯總統普京會說,在俄羅斯,沒有人不曾讀過凡爾納。

在國內,劉慈欣也十分推崇凡爾納:“儒勒·凡爾納的大機器小說,粗陋而笨拙,是現代技術世界童年時代的象徵,有一種童年清純稚拙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