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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阿利吉耶里名言 但丁·阿利吉耶裏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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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阿利吉耶裏,著名的意大利中世紀詩人,全名叫做杜蘭提·第·阿利吉耶羅·戴爾·阿利吉耶裏,意大利語叫做Dante Alighieri,生卒時間1265年-1321年9月14日。

在科學主義、理性主義、消費主義盛行的今天,我們爲什麼還願意讀《神曲》?《神曲》的人物形象還能繼續給予我們啓示和啓發嗎?是的,德國當代學者古茨塔夫·勒內·豪克指出,《神曲》從來沒有像近二十年這樣受到新穎的、深刻的、心領神會的關注。“在他的這部作品中,人們可以找到今天仍然適用的絕對的神學美學的‘象徵和‘形象。對於現代意識來說,《神曲》超過了荷馬、維吉爾、莎士比亞和歌德,它成爲完滿綜合的審美價值的寶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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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丁·阿利吉耶裏

不過,但丁固然偉大,但也並非完美無缺。他非常自信與驕傲,這些本非缺點,但設若這些自信和自傲發展過頭了,就會演變成某種缺點或者缺憾。譬如,他頗有些自滿與傲慢、自戀與褊狹、無理掙三分、得理不饒人,這日後給他惹來諸多麻煩,並影響到他的思想和創作。世界知名但丁研究者、翻譯者芭芭拉·雷諾茲(Barbra Reynolds)根據但丁作品中散落的神祕線索撰寫了一部但丁傳記《全新的但丁:詩人·思想家·男人》,描繪了但丁充滿傳奇色彩的一生。雷諾茲認爲,一三0四年的但丁,“性格粗糲,因飽受不幸而心懷怨恨,傲慢、輕視一切,深信自己的才能,一心想獲得認可”。但丁甚至聽不得不同意見。他在寫下《論俗語》後聲稱:“若有誰不同己見,便不值得一答。”在《饗宴》中他則說,對待某對手的唯一方式便是以匕首相待。到末了,但丁自己也意識到了這種傲慢,他在《天堂篇》裏借神鷹之口批評了“但丁”的傲慢:“且問你是何等樣的人呢?竟然高高坐在審判者的位子上從千里之外,用短淺的目光判斷?”長期以來,佛羅倫薩人怎麼也不肯接納這位傲慢怨恨的老鄉。但丁在佛羅倫薩一直以來並不怎麼受尊重與推崇,直到一八0三年佛羅倫薩才爲但丁建立了紀念碑。黑格爾就曾指出,但丁是一位“最大膽的詩人”,他在“上帝的名義下”“對全部過去和現在進行了譴責或祝福”。這種傲慢與褊狹逐漸積累,便形成了但丁的短視和偏見。

但丁·阿利吉耶里名言 但丁·阿利吉耶裏神曲 第2張

  但丁《神曲》插畫

但丁從一出生便頗有些自命不凡。他自稱是古羅馬人的苗裔,出身城市小貴族,這多少還是有些依據的。他對自己祖先昔日的榮光念念不忘,並引以爲豪。但丁相信自己日後也一定會成爲一個偉人。在《神曲》中,維吉爾帶領但丁來到林伯,在這裏他見到了荷馬、賀拉斯、奧維德和盧坎的靈魂,他們都是但丁極其敬佩的偉人。維吉爾的魂靈原本也在此地。但丁想象自己日後也能夠被這五位偉大的古代詩人接納爲其中的一員:“此外,他們還給了我更多的榮譽,因爲他們把我列入他們的行列,結果,我就是這樣赫赫有名的智者中的第六位。”但丁相信自己與這五位聖人將一起組成“六聖”。

但丁沒有讓自己失望。他因《神曲》而成爲不朽者。不過,德國哲學家叔本華雖然對他有很高的評價,但也稍稍地指出了他的不足和遺憾:“但丁寫他的《煉獄》若不是取材於我們的現實世界,還到哪兒去取材呢?而我們的現實世界也真已變成一個很像樣的地獄了。與此相反,在但丁着手來描寫天堂及其中的極樂時,要完成這一任務就有不可克服的困難橫亙在他面前了,因爲我們這世界恰好不能爲此提供一點兒材料;因此,除了不寫天堂的快樂而只給我們複述他的祖先,他的碧璀斯和一些聖者們在天堂裏對他講的教訓之外,就沒剩下可做的事了。”看來,但丁還有他的作品並非沒有缺點,尤其是在《天堂篇》裏似乎缺乏具體的內容,顯得有些空泛。

在《神曲》中,但丁的天文學觀念顯然是過時的。他採用的是中世紀的天文學和神學的宇宙觀,即托勒密式的“地心說”。但丁天堂的靈感大體來源於此。但丁屬於他那個時代,他的宇宙觀基本上仍屬於中世紀的宇宙觀。黑格爾曾經非常準確地指出:“這位天主教詩人所創造的世界固然也反映出古代影響,但是其作用只限於提供了人類智慧歷程的引路人和伴侶,在教義和教條方面則全是中世紀經院派神學和慈愛。”好在古老的文學藝術可以魅力永存。現代讀者閱讀但丁,並不在意但丁的宇宙觀是否過時,他們更加在意的是但丁的思想和想象、寓意和象徵、結構和韻律等。總之,但丁的短視並沒有影響其作品的價值和意義。

但丁·阿利吉耶里名言 但丁·阿利吉耶裏神曲 第3張

  波提切利描繪的《神曲》中的地獄,1485

至於說到但丁偏見,這主要是指他的歐洲中心主義觀念,尤其是對於東方和伊斯蘭的偏見,這一點,七百年後被敏銳的亞裔美籍學者薩義德發現了。他在《東方學》一書中論及“東方化東方”時提到了但丁:“建立在早期表述基礎上的後期表述是如何強烈地得到表達的,其圖式是如何精心地構織起來的,它們在西方的想象空間中如何驚人地行之有效,這些問題只要我們轉向但丁的《地獄篇》就可以得到說明。”

在但丁這裏,東方人似乎就是沉默無語的客體。但丁在描寫了東方的相異性時,圖式化地將東方納入一個戲劇舞臺之中,這一舞臺的觀衆、經營者和演員都是面向歐洲的。東方成了被觀察、被描述的對象,一個“他者”,西方人則成爲權威的審判者。最終,在以但丁的作品爲中心的西方主流文化中,“東方和伊斯蘭總是被表現爲一個在歐洲內部扮演着特殊角色的局外人”。不過,但丁的偏見卻保留了歷史的真實。倘若但丁不是一位典型的歐洲中心主義者,倘若他能夠再公平客觀一些,他也就不會成爲薩義德批評的對象,也就不會成爲今日後殖民主義者的研究對象了。

艾略特說:“偉大的詩人,在寫自己本人的過程中,也就寫了他的時代。因此儘管但丁幾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事實,他卻成爲十三世紀的喉舌。”但丁由於歷史原因沒有擺脫他的短視和偏見,但最後卻因爲他的短視和偏見忠實於歷史,使得其作品的意義和價值具有超越歷史的價值,仍不失爲劃時代的文學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