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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若望和中國農曆 湯若望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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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若望(Johann Adam Schall von Bell,1592年—1666年),字道未,德國科隆人,天主教耶穌會傳教士。1620年(明萬曆四十八年)到澳門,在中國生活47年,歷經明、清兩朝,是繼利瑪竇之後最重要的來華耶穌會士之一。

過去常把傳教士看成是侵略的先遣隊,這個看法並非放之四海而皆準。有些早期傳教士,爲了自己的信念而捨生忘死,客觀上爲文化交流作出了重大的貢獻。湯若望就是很突出的一位。

明末清初,歐洲耶穌會傳教士紛紛來華,影響最大,留華時間最長者當屬湯若望(Johann Adam Schal von Bell,1592-1666)。2000年,烏利·弗蘭茨與阿坦德拉·克斯特爾所撰寫的長篇歷史小說《在上蒼的陰影下》在德國出版,引起很大反響。德國科隆報紙予以連載,當年再版三次,很快先後譯成多種文字。弗蘭茨,自由作家,1949年生於德國科隆,在西方被公認爲中國問題專家,曾在中國德文版的《北京週報》工作多年,還做過多年駐華記者,寫了大量有關中國的著作和文章。他所撰寫的《鄧小平傳》被譯成七種語言。爲寫《在上蒼的陰影下》,他曾重走了湯若望的來華之路,並參考了大量的歷史資料。我在德國波恩大學任教時,他曾登門造訪,預約我承擔譯成漢語的任務。

湯若望和中國農曆 湯若望簡介

湯若望是耶穌會傳教士,從明末到康熙年,在中國生活了47年,曾是中國欽天監的第一個洋監正,累官至太常寺少卿、光祿大夫。曾幾何時,身陷囹圄,九鏈加身,險被凌遲處死。後又平反昭雪,被康熙稱爲“鞠躬盡瘁之臣子”。各種著述和譯著近40種,涉及宗教書算、天文地理、大炮製造等。湯若望這個日爾曼奇人偉人是中德之間、東西方文化之間的一座橋樑,人生的詭譎在他身上也演繹得淋漓盡致。德國人對他素有好感和興趣,書一出版,好評如潮。

湯若望在法國神甫金尼閣的帶領下於1619年到達澳門,而後從澳門進入內地。入此時的明王朝已是危機四伏,風雨飄搖。湯若望從抵華到明朝覆亡的20多年間主要進行四個方面的活動:研修漢文,克服語言障礙;結交士大夫,逐步開展傳教活動;參加火炮製造工程;才識被發現調入京城任天算職務。

在內憂外患的重壓下,崇禎帝令湯若望造炮。湯被逼上馬,憑着他的一點書本知識,居然成功地造出20尊大炮。崇禎“嘉其堅利,詔再鑄五百位”。明代曆法,年久失修,崇禎不得不開設歷局,文淵閣大學士徐光啓主其事。《清史稿》說他“以四十二事證西人之密,中述之疏,疇人弟子翕然信之”。湯對崇禎自縊煤山十分悲痛,說他“非常有天分,非常不幸”。

李自成農民起義軍兵臨城下,湯若望處變不驚,留守教堂,所幸農民軍對教堂秋毫無犯。清兵入京,攝政王多爾袞令市民搬出京門,爲滿蒙旗兵騰出房舍。湯若望面臨兵丁“打砸搶”,令其“掃地出門”的兇險。此時他冒險上奏,在奏摺中坦承:“曾奉前朝故帝”,但所爲是曆法工作。清“聖朝定鼎,天運已新”,正需要新曆法。湯的自薦非常及時,多爾袞恩准他“安居天主堂”,那些驕兵悍將看到睿親王的諭旨立即作鳥獸散。他本人毫髮未損,器物刻板得以保存,一場潑天大禍化解於無形。

1644年湯若望向清廷進呈儀器和曆書範本。他還用西法推算驗證了這一年8月1日的日蝕。同臺測算驗證的還有大統、回回兩歷。檢驗結果是:“惟西洋新法一一吻合,大統、回回兩歷俱差時刻。”

湯若望的天學造詣得到清廷認可,被任命爲欽天監監正。這是西洋人在中國執掌觀象臺的肇始。不過湯若望在華傳播的是托勒密的“地心說”,還不是哥白尼的“日心說”,至於伽裏略於1632所發表的《世界兩大體系的對話》,他更是聞所未聞。所進呈的儀器也老式落後。這是因爲湯若望將天文和儀器看成是傳教的手段。他來華40餘年,和歐洲學術界少有聯繫,對當時西方先進的科學技術無法追蹤。但從其綜合學養來說,堪稱偉大的學者。“地心說”對“天圓地方”的概念也是突破。從中可看出,明季以來,我國的科技水平逐漸和西方拉開了距離

歷史學家陳垣認爲,湯若望之於清世祖福臨“猶魏徵之於唐太宗”。順治生母博爾齊吉特氏孃家侄女突然生病,百般醫治無效,太后想到湯若望多才多藝,便着人向他求藥。湯稱無藥,但送來人一塊聖牌,囑其將聖牌掛在病家項間,祈求天主保佑。也是天緣湊巧,侄女之病霍然而愈。這位生病少女不是別人,就是孝莊皇太后爲福臨所選的未來皇后。爲表感謝,太后拜年近耳順的湯若望爲義父,這樣福臨也就成了湯氏的義孫了,所以順治稱湯爲“瑪法”(滿語,長者或爺爺)。一個是來自“極西”的遠臣,一個是東方大國的少年君主;一個是知曉天文地理、學貫中西、博學多能的藹然長者,一個是年幼失怙、渴望親情、渴望知識、身處險地的執拗少年,這種強烈的互補性成就了兩人的忘年交。福臨親政,瑪法地位更是青雲直上,其遠在大洋彼岸的家族也接連受封。

湯若望當了監正,對欽天監進行改革,觸犯一些人的利益。有人“素嫉西士能”,反對改革。還有一個以其淺薄的天文知識爲官的楊光先與他們串通,誣陷湯若望。順治去世,對湯如天柱傾倒。輔政大臣鰲拜等素不喜西士,在他的支持下楊光先等告湯等人:潛謀造反、邪說惑人、曆法荒謬。第一條查無實據,不了了之;第二條罪狀決無逃脫之理,因“邪說”二字,很難界定,以言治罪,易如反掌。爲坐實第三條,加演了一出觀測天象的戲。結果表明,西洋新法並不荒謬,大統回回之法遠遜於前者。可這對上下其手的審判又有什麼用呢?楊光先甚至令人啼笑皆非地斥道:“君子於君必以萬壽爲祝,願國祚之無疆。而若望進二百年曆,其罪曷可勝誅?”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對皇上對大清應敬祝萬壽無疆,而你湯若望只搞了200年的歷法,難道200年後我大清就完了不成?用心何其毒也,真是罪該萬死!”那時湯年過古稀,肢體偏癱,久患痰厥,言語不清,打入刑部大牢,立即九鏈加身,只待凌遲處死。可就在此時北京突發地震,牆倒屋塌,地動山搖。這時湯的“專案組”驚恐萬狀,以爲是上天示警,於是矛盾上交,來個金蟬脫殼,請孝莊太皇太后懿旨定奪。湯這才撿回一命,出獄後拖着病殘之軀,又活了14個月。康熙親政後,給湯平反昭雪。湯的墓碑豎立在北京阜成門外車公莊三塔寺北京市委黨校院內,這裏舊稱柵欄墓地。

現在,在湯的德國科隆故鄉,也爲其豎立了一座漢白玉全身像,還成立了湯若望協會,以湯若望爲由頭研究中德之間的文化交流。

《在上蒼的陰影下》是一部數十萬字的鉅著,相當忠實於歷史,沒有迎合讀者而任意戲說;但它也不是處處考證的乾巴巴的傳記,它充滿場景、情節、想象、奇遇、冒險和心路的探察。作者的想象力在書中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可說已是“隨心所欲而不逾矩”。“矩”,就是大的歷史框架,重大事件的框架。此書屬小說類,當然也有杜撰。比如在日爾曼學院讀書時,湯與數學老師發生同性戀,傳記中並無此記載;在羅馬進行修士見習時,湯看到一位會士用神奇的中藥挽救了一個重症病人的生命,應該說也屬合理的想象。小說中的湯若望等傳教士在明末到達南京時,曾受到徐光啓的款待。徐光啓的睿智、謙和、高雅的風度、國際眼光都寫得躍然紙上,是書中的精彩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