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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中的螃蟹宴與兩宴大觀園,薛寶釵的狀態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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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中的螃蟹宴與兩宴大觀園,薛寶釵的狀態有何區別?接下來小編帶你詳細瞭解歷史真相,一起看看吧!

《紅樓夢》裏最複雜的兩個女性人物當屬王熙鳳和薛寶釵,這對親表姐妹卻是互相看不上眼的。薛寶釵嫌鳳姐不通,因爲她沒文化,其實薛寶釵真正不喜歡她的,是王熙鳳的聰明外露,不符合她藏愚守拙的做人哲學。而王熙鳳則討厭薛寶釵太滑頭,說她“不干己事不開口,一問搖頭三不知。”

很難講誰對誰錯,王熙鳳是聰明絕頂,但論韜略,她的確比不了表妹薛寶釵,她自己也承認,讀書有知識的人是比她要厲害一層的。

王熙鳳複雜,是說她到什麼山上唱什麼歌,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八面玲瓏,有一萬個心眼子。可是不管怎麼樣,她視天下人爲呆子,從不會去刻意打造人設,鳳姐的這幅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氣勢和真性情,倒是容易讓讀者忘了她的惡,反而喜歡她的真。脂硯齋直呼她爲“女曹操”,對她卻無尖刻的批判。

薛寶釵則是完全不同的畫風,她目標明確,那就是賈薛聯姻實現家族和個人的最大價值,凡是有利於這個目標的,她都會積極作爲,凡與此無關的,她就算是看得透透的,也不會發表意見。薛寶釵做人的一條準則就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襲人、茗煙這樣的重點需要拉攏的不用說了,籠絡起人心來,她連趙姨娘也不放過。

賈府中的螃蟹宴與兩宴大觀園,薛寶釵的狀態有何區別?

薛寶釵永遠政治正確、永遠以正能量示人,她端莊穩重、氣量大度的形象深入人心。目標確定、路線明確,薛寶釵很成熟,個性、任性和存在感對薛寶釵來說無關緊要。她審時度勢,不同的場所可以表現出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樣子來。

第三十八回的螃蟹宴和第四十回的兩宴大觀園,一前一後在兩天之內發生,螃蟹宴名義上是史湘雲做東,人人都知道這是薛大姑娘操辦的。這天是薛姑娘的高光時刻,她要的就是這種既收買人心,給人感覺又低調到不行的效果。她很開心,一首螃蟹詩技壓羣芳,被稱爲詠螃蟹絕唱。

桂靄桐陰坐舉觴,長安涎口盼重陽。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裏春秋空黑黃。酒未敵腥還用菊,性防積冷定須姜。於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餘禾黍香。

寶釵的這首螃蟹詩寫得真好,核心在第二聯,她在諷刺那些只管由着自己性子來的人,最後必然是落得個自食惡果的下場。就像這個不管不顧的螃蟹,一肚子的不合時宜(黑黃),最後結果只有被烹煮。

寶釵在諷刺人,也是在教育人,她指出問題,也給出瞭解決方案,就是第三聯的用“菊”用“姜”。

螃蟹宴,說到底是榮國府家眷們的一次集體活動,主題就是玩,輕鬆愉快才應該是主題,就算是小姐們做菊花詩、做螃蟹詩,將宴席風雅了起來,類似文化人的雅集,仍然是要愉悅身心的。可是寶釵的詩一點兒也不輕鬆愉快,她不忘思考如何將那些把道路走偏的人拉回正途。

寶姐姐太累了,寶玉爲什麼不喜歡她?若從另一個角度看,她是不是也太掃興了。

賈府中的螃蟹宴與兩宴大觀園,薛寶釵的狀態有何區別? 第2張

相比林黛玉,薛寶釵作詩少得多,她的詩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爲人們指出她認爲正確的道路,尤其是這首詠螃蟹,一向以溫厚示人的寶釵用詞非常的辛辣,批判的尤爲嚴厲。證明她對與自己相悖者的絕不容忍。可能因爲心情大好,寶釵放鬆了對自己的約束,一不小心暴露了真性情。

和螃蟹宴上出風頭的表現正相反,第二天的兩宴大觀園,薛寶釵變啞巴了。乍一看不大好理解,其實看看賈母這兩天的表現就明白了。

爲籠絡人心搞螃蟹宴,拿自己的侄孫女史湘雲當槍使,賈母對薛寶釵的這次表現可是不大高興。史湘雲要做東沒有錢,先不說不過二十兩銀子,這就不說錢的事,而是薛寶釵手伸太長的問題。不可否認,薛寶釵的到來,讓史湘雲和林黛玉疏遠了,木石姻緣和金玉良緣根本是不可調和的兩個陣營,史湘雲這個糊塗的傻姑娘就算是站位金玉良緣了。史湘雲單純,賈母卻從內心不喜歡寶釵。做客人要守好自己的本分,薛寶釵最懂這個道理,可她自作聰明,她瞞得了別人,這次最大的失算卻是得罪了賈母。

賈母是有所流露的,她說螃蟹雖好吃,可那不是什麼好東西,吃多了要肚子疼。她對史湘雲說:別讓你寶哥哥林姐姐多吃了。估計一想不大對,又囑咐湘雲(寶釵):你們兩個也別多吃。湘雲在賈母那裏一向都是和寶黛並列的,這時屈居第二梯隊了。你想一想,大家都在一起吃螃蟹,扭頭就能說的話,幹嘛要來個二傳手啊?作者故意讓她顧此失彼不就是想提醒讀者要思量一番嗎?

賈府中的螃蟹宴與兩宴大觀園,薛寶釵的狀態有何區別? 第3張

薛寶釵是個聰明人,她當然意識到自己犯了老太太的忌,所以第二天進大觀園,寶釵變啞巴謹慎多了。賈母卻沒有放過她,整個遊園過程,唯一讓賈母不快的就是在蘅蕪苑那一場,寶釵的臥室雪洞一般,比寡婦的屋子還素淨,賈母連客氣都省了,直接批評說小姐的屋子弄成這樣,我們老婆子豈不是要去住馬圈?忌諱,客人看了也不像。讀者何曾見過賈母將這樣的詞用在小姐的身上?

得到了這樣的評價,估計寶釵心都涼了,你看劉姥姥自我醜化大講笑話,大家笑得全沒了形象,寶釵不但沒有笑,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一派歡聲笑語裏,寶姐姐這一天應該是如坐鍼氈。

賈母呢?內心對寶釵只有一個感受,那就是:可惡。細心的讀者會發現,從此,榮國府裏大小宴會,和賈母同席的,只有黛玉、寶玉、湘雲、寶琴或者再加一個探春。寶釵永遠沒有了和賈母同席的機會。

觀察賈母喜歡誰,一個重要的指標就是宴飲活動誰離她最近,永遠不和寶釵同席,這就是賈母對寶釵最基本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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