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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惲《水龍吟·登邯鄲叢臺》:明寫歷史人物,暗喻胸中抱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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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惲(yùn)(1227—1304年7月23日),字仲謀,號秋澗。衛州路汲縣(今河南衛輝市)人。元朝學者、詩人兼政治家。王惲是金、元之際著名的詩文大家和元世祖時期的重要文臣,在金末元初文壇上獨樹一幟,其詩文影響遍及整個元代。一生仕宦,是元世祖、裕宗和成宗三代諫臣。其書法遒婉。著有《秋澗先生全集》。那麼下面小編就爲大家帶來王惲的《水龍吟·登邯鄲叢臺》,一起來看看吧!

王惲《水龍吟·登邯鄲叢臺》:明寫歷史人物,暗喻胸中抱負

水龍吟·登邯鄲叢臺

王惲〔元代〕

春風趙國臺荒,月明幾照苕華夢。縱亡橫破,西山留在,翠鬟煙擁。劍履三千,平原池館,誰家耕壠。甚千年事往,野花雙塔,依然是,騷人詠。

還憶張陳繼起,信侯王、本來無種。乾坤萬里,中原自古,幾多麟鳳。一寸囊錐,初無語穎,也沾時用。對殘燈影淡,黃粱飯了,聽徵車動。

這是一首詠史詞,通過對戰國時趙國於國都邯鄲(今屬河北)所築叢臺(數臺連聚)遺址的描繪,抒發千古興亡之感。詞人步履舊跡,緬懷古事,明寫歷史人物,暗喻胸中抱負。 詞的上片,分三層詠懷古事。

起句“春風趙國臺荒”,先概見所詠之事,總括全篇。次句“月明幾照苕華夢”,寫趙武靈王事。《史記·趙世家》載:“王夢見處女鼓琴而歌詩曰:‘美人熒熒兮,顏若苕之榮。’”“苕華夢”即指趙武靈王夢見“顏若苕苕之榮”的美人之事,喻帝王奢糜生活,與前句對照,明將美人之夢與國破臺荒聯繫起來,寓意刻摯;而冠以“月明幾照”,進而拉開時空距離,於千古興亡的歷史繫帶上,照出無數苕華之夢,照亮虛無夢境之深層,詞人思緒亦隨之深入。

“縱亡橫破”,轉入第二層,再闡興亡之理。當日合縱連橫之雄圖大略,今復何在?無非“亡”、“破”而已,二字力重千鈞。隨縱亡橫破,古趙國固蕩然無存,而滅趙之強秦又安能久存?“西山留在,翠鬟煙擁”,迴旋一筆,人事紛爭皆隨苕華之夢而去,唯有西山仍在煙雲擁簇中如翠鬟高聳,迷離山色尤撩人浮想。

王惲《水龍吟·登邯鄲叢臺》:明寫歷史人物,暗喻胸中抱負 第2張

“劍履三千,平原池館,誰家耕壟”,又出一層,詠平原君事。平原君,原名趙勝,趙武靈王子,惠文王弟,封於東武城,三任趙相,與齊孟嘗君、魏信陵君、楚春申君爲四公子。惠文王九年,秦圍趙都邯鄲,平原君用毛遂計盟楚、救魏、破秦、存趙。“劍履”,示其名尊位顯,古時帝王賜大臣特殊禮遇,佩劍朝見謂之“劍履上殿”;“三千”,指平原君食客三千人。此極寫其當日豪闊之情狀。緊接以昔日“平原池館”與今日“誰家耕壟”對照,在巨大的時空跨度和跳躍的意象剪輯中進溢出強烈的盛衰之感,化用劉禹錫“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烏衣巷》)詩意而沉重刻摯過之。

三層古事寫畢,則以“甚千年事往,野花雙塔,依然是,騷人詠”總束上片,對“千年事”只將“野花雙塔”輕描而過,同時又以“騷人詠”貫注強烈的主觀情感,充分體現出懷古詩中客觀自然的淡化和主觀意緒的強化並行交互的普遍的心理歷程。

詞的下片突發新思,由被秦所滅之古趙國聯想到亡秦的英雄。“還憶張陳繼起,信侯王、本來無種”,“張陳繼起”,指秦末陳勝起義,秦二世元年七月,陳勝與吳廣率戍卒九百人在蘄縣大澤鄉揭竿而起,佔領陳地,陳勝自立爲王,國號張楚。“信侯王、本來無種”即以千古史實確認陳勝當日所云:“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緊接“乾坤萬里,中原自古,幾多麟鳳”,拓開視野,展露襟懷。“乾坤”句狀神州大地空間之廣袤;“中原”句寫華夏民族時間之亙古;“麟鳳”喻治國雄才,冠以“幾多”,已明見千古人才之少。而與前片對照,救趙自全的平原君、傾覆強秦的陳勝,無疑是麟鳳之才。欽羨之中尤含自負之意。

“一寸囊錐,初無銛穎,也沾時用”,《史記·平原君傳》:“夫賢士之處世也,譬若錐之處囊中,其末立見。”“囊錐”喻才智終難埋沒;“銛穎”,銳利的鋒芒;“時用”,指政治作爲。即使“一寸”小錐,亦能發揮一定作用,況天下大才,又豈能鬱郁沉埋。這裏流露了具有普遍意義的人才觀,再次表白詞人窮善其身、達濟天下的襟抱。詞的結句,順勢推導,回視現實:“對殘燈影淡,黃粱飯了,聽徵車動。”面對殘燈淡影,舊跡荒涼,如同夢境醒來,一種由思古之幽情引發的勃鬱亢奮之力隨徵車之“動”而動,慷慨激昂,於收處蓄以收不盡之勢。唐人韓偓《驛步》詩“暫息徵車病眼開,況穿鬆徑入樓臺”,息徵車,遊樓臺,有一種悠閒靜適之美;而王詞既登荒臺,又動徵車,千年事往,入而復出,更顯示出一種雄重飛動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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