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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繼黃巢後的吃人狂魔在刑場稱自己是忠臣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1.77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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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敗張晊之後,朱溫趁勝衝到秦宗權的家門口,猛攻了一陣,卻突然大發慈悲之心,撤軍了。秦宗權不是曹操,朱溫更不是關羽,突然玩捉放秦,是因爲朱溫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曾經困擾了一代劍聖獨孤求敗整整後半生。這是一個關於敵人的問題。獨孤求敗因爲練劍練得太狠,所以搞到後來,沒一個人可以跟他過招,最後只好跑到深山搞特種養殖業。而如果打掉秦宗權,大唐也將失去敵人。於是,問題來了,沒有了敵人,就意味着朱溫不能再借平叛之名大肆招兵買馬;不能招兵買馬,那朱溫就只能老老實實當他的宣武節度使。而節度使,不是朱溫的極限。蕭伯納說人生的苦悶有二,一是慾望沒有被滿足,二是它得到了滿足。朱溫深深陷入這種苦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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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個人爲他解開了這個難題。大概在四年前,朱溫剛來到汴州時,有一個書生緊跟着來到汴州,他叫敬翔,同州(陝西省大荔縣,很巧,朱溫在那裏辦的轉正)人,職業:復讀生。前些年,他參加了長安的科舉考試,結果一出來,他跟黃巢成了難兄難弟。那就接着考吧,唐朝科舉就是要賺得英雄盡白頭。敬翔同志決定放棄了,在這方面,他比黃巢靈活一點,早就看穿了唐朝科舉的把戲,說是天下精英皆可考,但實質上是爲精英之子準備的。

好吧,那就離開吧,有時候,放棄也是一種選擇。敬翔同學來到汴州,他是來應聘的,這裏有他一位老鄉在朱溫的手下當差。敬翔大概希望靠老鄉關係,走後門給朱溫當個幕僚,這是當時落榜讀書人最好的出路。事實證明,走後門在朱溫這裏是行不通的。老鄉很抱歉地告訴他,自己根本打不到機會向朱老闆推薦他。找工作,連面試的機會都沒撈上,要回家,差旅費也花完了。敬翔的人生跌入了谷底。站在汴州街頭,曾經雄心勃勃來到這裏的他開始懷疑自己的這一趟旅行。但最終他找到了答案。

轉身,回客棧,好好睡一覺,明天是一個全新的明天,明天會有一個全新的敬翔。第二天,汴州的街頭少一個閒逛的人,多了一個擺攤的小販。敬翔開始在汴州街頭給人寫字寫信,同時,也在靜待自己的機會。據說他的生意還不錯,天下大亂,流民四散,少不得要費些錢財給家裏親戚什麼寄點平安書信的。在那些日子裏,他坐在街頭,錄人口述。有時,他禁不住想,自己學的是經世之學,練的是殺敵之筆,怎麼寫起這些“我很好”“勿擔心”“我想你”“注意身體”之類的東西了呢。這個問題就跟時下剛走出校門的很多同學一樣,專業不對口。學醫的賣光盤,學機械的賣房子,學軟件的賣豆腐,學演戲的賣衣服……真不想幹了啊。在汴州街頭練攤賣字的敬翔有時也會如是想。可是,他搖搖頭,洗把臉,到了日出之時,還是搬張凳子到橋頭開始一天的工作。這樣的工作,他一干就是很久。

這叫耐得住寂寞。他不但幹了下來,還認真地對付,替人寫信,從不含糊。畢竟還拿着人家的潤筆費,不寫好說得過去麼。這叫責任心。他還時不時或引經據典,或寫些俗句俚語,有些自創的語錄還在汴州城內傳開了。這叫有才華。有才華,有責任心,還能耐住寂寞。如果你也有這三樣,我相信你會成功的。機會永遠是給這種人準備的。敬翔亦等到了屬於他的機會,從而走上了成功的道路。據記載,敬翔的最大客戶是那些大兵。汴州雲集了各地的大漢,他們拋下家庭來到這裏混前途,當打完仗回來時,也是需要寫封信給家人報個平安的。大漢是武科的,當然不懂文科的東西。到了此時,就得請敬翔幫忙,而敬翔同學很敬業,提供上營信服務。長此以往,敬翔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他編的那些妙句傳到了到朱溫的耳裏。那會兒,朱溫的謀士謝瞳去長安報功,卻被唐朝中央留下,給了個刺史就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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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知識分子出鬼主意,朱溫表示人才結構有缺陷。於是,在聽到敬翔之名後,他將這位落第書生請了過來。

據記載朱溫同志對讀書人還是比較尊重的,見到敬翔,他起身,行禮,然後問了一個問題:

“先生對《春秋》很熟,我想學裏面的計謀,請先生教我。”

這個問題很有意思,像是朱溫早就知道自己會敗在一本《春秋》之上,準確地說,是敗在一個熟讀《春秋》的小子身上。

敬翔看着朱溫,在聽到朱溫要見他時,他知道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他已經聽說朱溫其人,讀書不多,但有智慧,有勇力,就是道德修養上還不太過關。

這種人,正是亂世裏出來的梟雄,跟這樣的人,講大道理,只怕行不通,所以,敬翔決定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大聲回答道:

“不行,古代的禮法都不能適用今天,《春秋》這本古書上寫的戰術技巧當然不能適應今天的戰場。”

這個意思其實叫與時俱進。

這是這道面試題的標準答案。當然,題目是朱溫出的,標準答案也是朱溫定的。

朱溫同志尊敬讀書人,但並瞧不上那些古書,可能是當年他爹逼他讀經書留下了心靈創傷。據記載,當上節度使後,朱溫還當着他孃的面舉他爹的例子說明讀書無用論。

聽完敬翔的答案,朱溫興奮地拉着他的手。

“以後,就請先生多多指教了。”

從此,敬翔進入朱溫的智囊團。職位是館驛巡官,還是寫信,不過是專職給朱溫寫。同一個東西,服務的對象不同,其結果自然有很大差異。

馬上,敬翔就將證明自己不但會寫信,還會指點迷津。

打敗秦宗權之後,朱溫跟敬翔之間有一段對話。這是一段可以記住汴州發展史的對話,這段對話將要奠定朱溫雄霸天下的基礎。而在這個對話之後,敬翔將使自己像張良之於劉邦,諸葛亮之於劉備,成爲朱溫的第一謀士。

某個場合中(史書未明寫),朱溫將自己的蕭伯納之人生苦悶告訴了敬翔。他期待着另一個標準答案。

敬翔在思考之後,說出了那個答案:

“秦宗權就要滅亡了,現在,我們需要另一個秦宗權來擴充實力!”

這個答案看似無理,秦宗權這位魔頭屬人間極品,是可遇不可求的,你說需要,老天爺就定製一個送上門?

緊接着,敬翔給出秦宗權的替補:

“鄆州朱瑄兄弟可以代之!”這更荒唐,人家跟朱溫可以喝過雞血,燒過香拜過把子的。可朱溫微笑着盯着敬翔,顯然,他已經明白了,於是,他問道:“理由呢?”“如果他們收容我們的叛兵……”“很好,就這麼辦!”兄弟史料記載,在三朱合力打敗秦宗權之後,朱溫經常接到一些報告,他剛從山東招來的那些精壯大漢紛紛辭工了,據人事部門跟蹤,他們都進了朱瑄之鄆州、朱瑾之兗州。又據另一份史料記載,這些人突然丟下汴州的工作,跳槽到朱瑄的公司是朱溫在背後指使。但無論如何,朱瑄兄弟對汴州那些能打的大兵相當有興趣,來者不拒,全部收編。這下就麻煩了,偷朱三的人,後果相當嚴重。很快,朱溫就給唐朝中央打了報告,據他聲稱,朱瑄收容他的叛兵,是準備壯大實力,跟中央對抗。經過朱溫的精心包裝,一個秦宗權二號生動活潑地出現在中原,還是成雙製造。當然,我們現在可以知道,這是敬翔出的反間計,利用士兵叛逃製造摩擦,然後給對方扣上屎盆子,這一招也可以叫先搞臭,再打倒,有點歲數的人大概都熟悉這招,在上個世紀的某個時期,此招曾得到過廣泛應用。此後的日子裏,朱溫同學按照這套流程,堅持有亂子則爲皇上平叛,沒有亂子,製造亂子也要爲皇上平叛的方針辦事。此計實施以來,取得了很好的社會效益,中原沒一個好人了,而汴州的士兵迅速膨脹,史記:一出而致衆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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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朱溫已經成功地把朱瑄朱瑾改造爲秦宗權第二,有了替代品,他可以放心地去收服秦宗權這位瘋狂的師弟。

公元八八八年夏天,蔡州。

治國如烹小鮮,那麼滅國大概如爆炒。蔡州城上硝煙連雲,殺聲震天。

這一天,朱溫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殺到蔡州城下,擺下了二十八座軍營。據說這個設置不是隨便來的,而是爲了暗合二十八星宿。左青龍右白虎前玄武后朱雀,汴州天兵天將附體,圍攻妖星秦宗權。

秦宗權是個頑固分子,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從當年的招兵辦主任到現在的大齊二代皇帝,他的位子越來越高,路也自然越來越窄。

朱溫,我的命就在這裏,你有能耐就來取吧!

朱溫正在城下,揮舞寶劍,冒亂石迎飛矢親自督軍。

亂箭面前,人人平等,有一支與朱溫有緣,不請而來,突入其左腋。頓時鮮血噴出,染紅了朱三的內衣。朱溫一咬牙,將箭猛地拔了,丟到地上,然後對左右說:“不要聲張!”

這一天,城還是沒攻下。退下來後,朱溫先回了汴州。他留下了命令:“接着圍攻,不信蔡州拿不下來。”

十個月之後。

在朱溫撤兵之後,秦宗權輕鬆了一陣子,還出兵攻下了一座城池,有時他甚至在想,自己也許還有重振雄風的一天。只可惜,手下們比他看得清楚。蔡州已經窮途末路了,大齊皇朝也該收攤了。

人家不殺他已經是個明證。

因爲不再對別人構成威脅,才能活下去,這樣的生存,對於一名梟雄來說,是恥辱,是生不如死。

在一個夜晚,秦宗權喝了點酒,吃了點肉,摟着嬪妃準備睡個好覺,卻被部下衝了進來,當場捉姦雄在牀。

蔡州兵素來心狠手辣,對付領袖亦不手軟,有個傢伙拿來大刀,直接將秦宗權的腿給砍斷了。然後將他作爲投名狀送到汴州,獻給了朱溫。

話說朱溫親自出城迎接了這位師弟,對於這位曾經欺負過他的師弟,朱溫竟然沒有多少恨意。也許,就像我們得感謝困難給我們的磨鍊一樣。他得感謝秦師弟。

要不是他,我朱溫安有今日之雄師,今日之威名。

這世間奇妙的緣分啊。當年,我們素不相識,今日我們師兄師弟;當年我爲草兵,你爲官兵;現在你爲草兵,我爲官兵;當年我被你揍,今天你跪於我地。是什麼讓我們亂世相爭,又是什麼讓我們擦肩而過,各自在人生的路上走出不同的軌跡?

朱溫望着斷了腿的秦宗權,不禁百感交集。戰爭是殘酷的遊戲,若不是自己小心翼翼,左右周全,也許跪在地上的該是我吧。

想到這,他竟生出了一絲同情之心。

“秦兄,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真讓我鼻酸,當年皇上招你的安,你要是跟我一起轉正給大唐打工,何至於有今日?”

對這種貓哭耗子的憐憫,秦宗權覺得自己受到了最大的羞辱,於是,他嘿嘿冷笑

“英雄不兩立,上天不公,滅亡了我來成就你的霸業。”

聽到霸業兩個字,朱溫亦笑了,難道我朱溫之心,路人皆知?他揮揮手,將秦宗權送去長安。

官道囚車待衛,斷腸人去了天涯。

獨柳,是長安二大刑場之一,位於長安西邊的一個十字路口。另一個有名的刑場就是當年草軍高管尚君長前輩慷慨就義的地方,那個地方叫狗脊嶺,在東邊。

獨柳這個地方平時賣菜,有時會屠牛宰豬,非常時期,也會砍個人的腦袋,給長安市民上上法治教育課。這一天的人體模特是秦宗權,他將在獨柳上演他的告別演出。

今天的大齊皇帝二代讓人愴然而淚下,他披頭散髮,頭上還沾着一些白菜幫子蛋黃蛋清蘿蔔乾之類的瓜果禽蛋,臉色也枯黃得可怕,有的地方還沾有一些來源不明的黑色物質,衣服更是破爛不堪。更可憐的是他的雙腿伏在地上,軟綿綿使不上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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