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風雲人物 > 近代名人 > 有關於張允和的軼事有哪些 張允和的代表作品有哪些

有關於張允和的軼事有哪些 張允和的代表作品有哪些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1.29W 次
字號:

用手機掃描二維碼 在手機上繼續觀看

手機查看

人物軼事

佳人已逝

2002年8月14日,張允和安然去世,享年93歲。

18日,人們與她最後告別。她仍然是一襲紫衣,盤發依舊,闔目如睡......

有關於張允和的軼事有哪些 張允和的代表作品有哪些

8月24日,家人與親友將允和先生的骨灰撒在西郊永定河畔雁翅鎮觀澗台山中,並在安置骨灰的地方種了一棵小小的楓樹。她曾說過:最喜歡由綠葉變成紅花的楓葉。她的確如同一片飄然而去的楓葉,給人們留下了一個永遠無法忘懷的優雅背影。(陳光中)

家庭婦女

張允和自稱是一個“標準的家庭婦女”。

這位“最後的閨秀”,被人形容爲“年輕時她的美,怎麼想像也不會過分”,親友們用“俠肝義膽”來讚譽她,她卻稱自己是一個“標準的家庭婦女”。但這個“家庭婦女”卻是標準的不同凡響。張家原籍安徽合肥,可算當地名門望族。曾祖父張樹聲爲晚清重臣、淮軍名將。父親張冀牖在“五四”運動後,受到新思想的影響,於1921年變賣部分家產創辦了著名的“樂益女子中學”。他與蔡元培等人交往頗深,聘請了許多思想激進的各界人士來校任教。中國共產黨在蘇州的第一個當地組織———蘇州獨立支部就是在樂益女中祕密建立的。

張允和有姐弟十人,從小便生活在安逸富足的環境中。但是在後來的歲月裏,他們並沒有成爲遭人厭惡的紈絝子弟,而是各有所成。大姐元和1907年生,喜愛文學,尤擅崑曲,現定居美國;二姐允和1909年生,現在北京;三姐兆和1910年生,曾在《人民文學》雜誌社擔任編輯;四姐充和1913年生,曾在美國耶魯大學擔任書法及戲曲教授,現定居美國。接下來是6個弟弟。大弟宗和與二弟寅和已經去世;三弟定和是中央歌劇舞劇院的作曲家;四弟宇和是張家唯一從事自然科學研究的,爲南京中山植物園研究員;五弟寰和繼承父業擔任“樂益”校長,始終從事教育工作;最小的寧和26歲時便成爲中國交響樂團第一任指揮,後爲比利時皇家樂隊成員。

十姐弟的名字有一個特點:女孩子都有“兩條腿”,註定要跟人家走;男孩子都有“寶蓋頭”,應當留在家裏。但是,實際上只有五弟寰和是唯一“留守”蘇州的。

張家的老朋友、著名作家葉聖陶說過:九如巷的四個才女,誰娶到了都會幸福一輩子。周有光就是“幸福一輩子”的人之一。

有關於張允和的軼事有哪些 張允和的代表作品有哪些 第2張

1933年4月30日,他們結婚了。如果聽老人們的話,這個日子不吉利,正是月末,是個“盡頭日子”。當時家裏的保姆還悄悄地拿着他們兩人的“八字”去算命,算命先生說:“這兩個人都活不到35歲。”但是允和先生說:“我相信舊的走到了盡頭就會是新的開始。”他們並肩走過了將近70年的人生之路。那位算命先生如果知道了,只怕要羞得鑽到地底下去了。

周有光比允和大四歲。他的妹妹與允和是“樂益”的同學,相互之間多有來往。後來允和到上海考入中國公學,接着轉到光華大學,周有光也正在光華大學讀書,此後他回到杭州,主動給允和寫信,兩個人開始書信往來。1931年允和到杭州之江大學借讀,兩個人已經正式進入“戀愛季節”了。

最老的主編

86歲時,允和先生成了“世上最小的雜誌”的“最老的主編”

張家4女6男,70年前,這些水做的女兒們組織了一個“家庭文學團體”──“水社”,開始籌劃辦自己的《水》雜誌,與兄弟們的另一本刊物《九如巷》抗衡,後《水》實力日漸雄厚,《九如巷》的成員們也被拉攏了過來。《水》每月一期,共出了25期,發行範圍雖然只限於張家的成員以及爲數不多的親朋好友,但大家都踊躍爲它投稿,並積極地刻版、油印、裝訂、分發,忙得快樂而有趣。1937年,因戰亂的影響,全家人離散各地,《水》也就被迫停刊了。

但《水》在停刊近60年之後,居然又更加紅火地復刊了。那發起者,就是允和先生。

有關於張允和的軼事有哪些 張允和的代表作品有哪些 第3張

水是生命的源泉,人這一弱小個體要想永不消失,就須將一點一滴匯入涓涓小溪,流入滔滔大江,最後涌入無邊無際的海洋。1995年,白髮才女張允和忽悟出這點,覺出了有續辦《水》雜誌的必要。

說來這事的起因還與周有光先生有直接的聯繫。在他83歲的時候,日本一家公司送他一部中英文電腦打字機,對他的寫作很有幫助。後來,他們的兒子又買了一部新的,功能更強一些,那部舊的就被閒置起來了。1995年2月21日,允和先生說那天“是一個好日子”,因爲她突然想試試那部打字機好不好玩,她想用它寫寫信。

儘管時年86歲的允和先生是平生第一次接觸電腦打字機,不會任何輸入方法,但是眼前有一位現成的老師———周有光。每當出現問題,聽到她慢悠悠的一聲喊,90歲的周先生就會從自己的小書房裏顛顛地跑過去,耐心地幫她處理。

不久以後,她居然可以慢慢地打出連貫的文字了,尤其是在掌握了使用詞組輸入的方法以後,速度明顯加快了,她最先使用的是“親愛的”這個詞。1995年10月28日,她給所有的姐弟們發出了一封約稿信:“親愛的!70年前,我們姐妹兄弟辦了一個叫《水》的小刊物,今天我建議繼續辦下去……”

58年後復刊

《水》就是這樣在停刊58年之後復刊了。

1946年日本投降後,張家10姐弟在上海難得一聚,照了十家歡後又風流雲散,如今,除仙逝的二人外,他們又能在這本充滿親情的家庭刊物上重逢了,並在這裏敘舊談心。《水》有16開大小,20來頁,形式不拘一格,內容也充滿了靈性,有詩詞、隨筆、日記、書信、樂譜、書法、繪畫甚至蠟染等,除了部分是原始材料複印,大多數都是電腦打印出來的。《水》從不收訂閱費,每期都是由集主編、撰稿、打印、校對、發行於一身的允和自費去郵局寄出。

這真是一份十分有趣的刊物。用“自封爲主編”的允和先生的話說,是“世上最小的雜誌、最老的主編”。復刊後的第一期《水》只印了25份,但它的讀者越來越多,傳閱範圍已經穿越了國界,遠及歐美。著名作家巴金先生也是它的忠實讀者之一,每期必看,甚至在自己的住址有變化的時候還及時打電話通知“編輯部”,以免收不到。

允和在《水》上的文章《從第一封信到第一封信》中,以見證人的身份,記述了沈從文與張兆和頑固相戀的種種細節,時間跨度近50年。有一個鏡頭令人難以忘懷:1969年冬天,即將下放的前夜,在凌亂得難以下腳的屋中,70歲的沈從文找出了珍藏着的張兆和寫給他的第一封信,他把它放在懷中溫熱許久,又小心地放進衣兜裏,口中還喃喃着“這是三姐(張兆和)的第一封信,第一封信”,同時唏噓不已。

有關於張允和的軼事有哪些 張允和的代表作品有哪些 第4張

允和常說,多情人不老,多情到老人更好。在79歲上,她提筆寫出了與愛人定情全過程的美文《溫柔的防石浪堤》,記敘了“藍藍的天、甜甜的水、飄飄的人、軟軟的石頭。”文章一經發表,引得那些越來越不知情爲何物的後人嘖嘖驚歎。1928年,吳淞江邊,張允和和周有光私定終身於那個長長的石堤上,一個是紅粉麗人,一個是翩翩少年。四妹充和在二姐結婚那日唱了首崑曲《佳期》助興,詠歎着似水的良辰。在共同走過了風風雨雨的65年後,他們的感情依然濃烈。

周有光先生髮表在“復刊第十九期”上的那篇《走進世界》針對2001年中國加入世貿組織這一歷史性的大事,由《桃花源記》的“世外桃源”談起,說到中國傳統的“出世”思想直接阻礙了中國走向世界,巧妙地把加入世貿組織與走進“塵世”結合起來,闡述了加入世貿組織的重要與必要。周有光先生原來是專攻經濟的,曾在金融界任職多年,並在多所大學任教授,年近半百的時候卻改行研究語言文字,擔任過中國文字改革委員會、國家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委員,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教授,他是漢語拼音的首創者之一,也是《簡明大不列顛百科全書》中文版的三位編委之一。他的文章以涉獵廣泛著稱,據說報刊的編輯們對他的稿件基本一字不改,說是如果作者的稿子都達到他這樣的水準,自己只有失業了。

遇到難題

“命運爲了鍛鍊我,把最難的‘題’都留給了我一個人。”

允和先生說了許多許多有意思的故事。比如她是如何在盛夏暑熱中出生,由於一聲不吭而差點被當成死嬰,只有老祖母不相信,讓人用噴煙的偏方搶救,在所有的人都失去信心的時候,她突然鼻子嘴巴動了動,活過來了!還有她是家裏最愛哭的“小二毛”,有時天不亮就開始哭,一哭起來就不得了,沒完沒了。她還說到在大學時因爲性格開朗活躍,而被選爲女同學會長。在女同學會成立一週年的時候,田漢專門爲她們寫了一出全是女人的戲,她演一個資本家的丫頭。那時她已經是南國社的成員,一次臨時演一個女工,田漢說她鼻子高,不必再裝假鼻子了……

1937年日寇發動了侵華戰爭,她帶着年幼的兒子和女兒與周有光輾轉逃到四川,女兒小禾因盲腸炎救治無效而不幸夭折;她帶着兒子遷回成都後,小平又被流彈打中肚子,腸子穿了6個洞,幸虧手術及時,保住了性命。那粒子彈在她保存了半個世紀之後,交給小平的女兒作爲紀念。而小禾的一塊小手絹則始終留在她的身邊,那是未及6歲便離開人世的小女兒唯一的遺物。

在“三反五反”運動中,“出身大地主”的允和先生居然成了“老虎”。寫“交代”、挨批判,連他們夫婦多年的通信也被抄走了。後來她硬着頭皮去要,居然又還了回來。對她來說,這次運動的結果是“下崗”。從那時開始,她就變成了一個“標準的家庭婦女”。

話又說回來了。有時“禍”是會變成“福”的。正如允和先生說的:“‘塞翁失馬’,時間越長我越體會到這是一種幸運。如果我沒有早‘下崗’,如果‘文革’時我還在工作,那我必死無疑,不是自殺就是被整死。”

在她柔弱的外表後面有着常人所不及的堅毅與剛強。小時候有人說她瘦得像林黛玉,很美,她不高興。她不喜歡林黛玉,她說林黛玉是癆病鬼、小心眼。事實證明,她是能夠經得起大事、經得起苦難的。不僅如此,她那嬌小病弱的身軀中還掩藏着強過男子的“俠肝義膽”———親友們就是用這四個字來形容她的。抗戰前夕,發生了“七君子事件”,沈鈞儒等7位著名民主人士因宣傳抗日被捕,其中6位關在蘇州監獄,允和先生不顧危險前去探監,送去被褥等日用必需品,還把自己的家作爲“聯絡點”和“接待站”,6位君子的家人來蘇州探監,往往都是先住在她的家裏。她說,直到君子們獲得釋放,“我才覺得盡了一份‘天下興亡,匹婦有責’的天職”。抗戰期間,與周有光先生經常不在一起,她獨自率領自己和親戚家老少十幾口人輾轉遷徙,後來又經歷了喪女傷子的劫難,她硬是撐下來了。

允和先生還是一個“膽大包天”的人。解放後,由於元和等幾位姐弟旅居國外,與他們聯繫有“裏通外國”之嫌。允和先生告知家人:在國內她是最年長的,和國外的聯繫由她一人負責,有什麼事由她承擔。從“反右”到“文革”,有不少老朋友被打成“右派”、“反革命”,沒人敢與他們接近,允和先生就敢把人請到自己家裏吃飯!

“文革”中,周有光先生髮配甘肅,兒子、兒媳下放湖北,只剩下允和先生帶着小孫女留守北京。她曾說:“命運爲了鍛鍊我,把最難的‘題’都留給了我一個人。”但她又一次堅持下來了。

後來,那一切總算過去了。

早在1959年,允和先生因爲嚴重的心臟病而被兩位權威的醫生“判處死刑”,認爲她隨時都會死掉。幾十年過去了,她還頑強地活着,而且做了許多事情,那兩位醫生卻已經去世。

研究崑曲和編輯《水》,是她晚年最感興趣的兩件大事。允和的白內障共做了兩次手術,後植入人工晶體方纔有些微弱的視力。爲了使《水》能長流不息,同時也爲後人留下點有益的東西,她86歲開始學習打電腦,因爲這樣可以提高效率。有時,還是半夜時分,她就起牀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爲了不影響老伴的睡眠,她就用衣服遮着燈光。除了辦《水》,允和又續寫《崑曲日記》,研究崑曲的唱腔、音韻、吐字、行腔,著有幾十萬字,歷時幾十年。後來她又開拓了新的天地:開始寫書了。她說,寫書更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由於她的書引起了很大反響,引來許多媒體採訪,“名氣”之大不亞於著作等身的周有光先生。她笑言道:我比有光更有光,成了老明星了!……

允和有一個三不原則———不拿別人的過失責備自己,不拿自己的過失得罪人家,不拿自己的過錯懲罰自己。 94歲時的周有光則笑稱自己才14歲,他覺得真正的人生應當從80歲開始,他常對着自己的光腦袋說,我的頭髮還沒有長出來呢!周有光有個三“自”政策,即“自食其力、自得其樂、自鳴得意”。這與老伴的三不原則一唱一和遙相呼應。他認爲自己平生的第一趣事是在“文革”中下放批鬥的時候,天空中的大雁集體排便,醃了整個會場上,唯獨周有光戴頂大帽子倖免於鳥糞。

主要作品

《最後的閨秀》《崑曲日記》 等

《溫柔的防浪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