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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原被妖魔化武則天:並未殺死親生女兒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2.05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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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在中國歷史上橫空出世,是一個歷史奇蹟。在一個男權社會裏,怎麼會出現一個女皇帝呢?皇帝制度的彈性,因此可以確定。

但是,成功地獲得皇位的武則天,身後卻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圍繞武則天的評價,妖魔化一直佔據着傳統史學的主流地位。在一系列妖魔化武則天的歷史記述中,“武則天殺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就是典型的事件之一。

從簡至繁的記錄變遷

大約在永徽四年,武則天爲高宗生下一個公主,但是這個公主不幸而夭折。公主之死,到底是什麼原因呢?最開始的記載是很簡單的,《唐會要》卷三“天后武氏”條下是如此記載的:“昭儀所生女暴卒,又奏王皇后殺之,上遂有廢后之意。”當時的武則天是昭儀,屬於皇帝九嬪之首,正二品。這是武則天跟唐高宗所生的第二個孩子,第一個是長子李弘。

根據《唐會要》的這個記載,武則天和高宗所生的公主確實夭折,因爲不知道死亡原因而且死得突然,所以稱作“暴卒”。武則天充分利用了公主之死,採用悲情主義的訴求方法,把公主之死的責任推給自己的情敵王皇后。高宗看來是受到了武則天的影響,開始萌生廢黜王皇后的念頭。

還原被妖魔化武則天:並未殺死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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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會要》一書,雖然是北宋王溥編輯的,但是吸納了唐德宗時期蘇冕四十卷的《唐會要》和唐宣宗時期崔鉉的《續會要》,所以保存唐代國史資料比較多,向來爲學者所重。這裏的記錄,也相對穩重。當時,王皇后聯合蕭淑妃與武則天鬥法,武則天悲情主義的戰鬥技巧適合當時的情況,因爲畢竟是母親喪女,說一些喪失理智的話是可能的,而高宗看見受傷的母親,也很可能同情心上涌。

但是,高宗新生公主夭折一事,《舊唐書》卻沒有任何正面提及,但是在則天皇后本紀的史臣曰中,寫下了這樣的文字:“武后奪嫡之謀也,振喉絕襁褓之兒,菹醢碎椒塗之骨,其不道也甚矣,亦奸人妒婦之恆態也。”其中,後一件事是指武則天殘酷對待失敗了的王皇后和蕭淑妃,而前一件事“振喉絕襁褓之兒”,可能就是指扼殺親生公主的事。《舊唐書》成書於後唐出帝開運二年(945),先後編寫用了四年時間。爲什麼這件事沒有寫入《舊唐書》的正文,而是用“史臣曰”的方式表達出來,沒有確鑿證據,推測起來大概這個時候已經有了武后殺親生公主的說法,但是不能坐實,只好用這種更具有個人意見的方式表達出來。

《舊唐書》這種比較概括的說法,到了《新唐書》中凌空一躍,變成了非常具體生動的描寫。《新唐書·后妃列傳》的文字是這樣記載的:“昭儀生女,後就顧弄,去,昭儀潛斃兒衾下,伺帝至,陽爲歡言,發衾視兒,死矣。又驚問左右,皆曰:‘後適來。’昭儀即悲涕,帝不能察,怒曰:‘後殺吾女,往與妃相讒媢,今又爾邪!’由是昭儀得入其訾,後無以自解,而帝愈信愛,始有廢后意。”在這裏,公主之死的過程詳細而生動。

《資治通鑑》的記載,直接繼承了《新唐書》,文字如下:後寵雖衰,然上未有意廢也。會昭儀生女,後憐而弄之,後出,昭儀潛扼殺之,覆之以被。上至,昭儀陽歡笑,發被觀之,女已死矣,即驚啼。問左右,左右皆曰:“皇后適來此。”上大怒曰:“後殺吾女!”昭儀因泣訴其罪。後無以自明,上由是有廢立之志。

還原被妖魔化武則天:並未殺死親生女兒 第2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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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比較,《資治通鑑》這段文字基本採自《新唐書》。皇后看望新生公主,離開以後,武則天偷偷殺掉公主,然後僞裝現場。唐高宗到場,武則天假裝歡笑,掀開被子,發現公主已經死亡。詢問左右,大家都說剛纔皇后來過。於是皇帝大怒,認爲是王皇后“殺吾女”。王皇后自然無法解釋,於是皇帝開始產生廢立皇后的念頭。以上基本情節,兩書都是相同的,而且細節越發生動詳細。

但是,細節越生動越詳細,越發引人懷疑。且不說《通鑑》對《新唐書》這種細節修改,已經使得過程發生變化。我們要問的是,傾向合理化的修改,意圖是什麼呢?可是,細節如此考究的《通鑑》,在描寫這件事的時候,卻沒有比較清楚的時間定位,因爲《通鑑》把此事放在永徽五年的年底來敘述,按照《通鑑》的體例,說明此事具體日月不清楚。作爲編年體史書,《資治通鑑》是這類史書的典範,對於歷史事件時間定位的重視,《通鑑》也是典範。可是,在公主之死的問題上,《通鑑》可以花筆墨修改《新唐書》看上去不夠合理的文字,爲什麼在更重要的時間定位問題上沒有給出更具體的座標呢?答案是無法清晰的,但是《資治通鑑》對此事信息的掌握看來是有限的,以致於重要的時間定位都不能給出,只能在《新唐書》的基礎上對細節進行“合理化”的修改。

還原被妖魔化武則天:並未殺死親生女兒 第3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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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以上的這些記載,我們可以發現,公主之死的文字記錄,有一個由簡至繁的變遷過程,在該過程中,重要的信息如事件發生的時間沒有進一步的信息,但是細節反而越來越清晰。在中國古史研究中,曾經有過一個“層累地構造學說”,意思是古代的歷史隨着時間而越來越清晰,恰好證明是後人締造的結果。文學史上也有類似的問題,作品在流傳的過程中被不斷地加工和創造,最後的模樣與初始狀況相去甚遠。那麼宮廷祕史,是否也有這種規律呢?所有的當事人都沒有留下記錄,那麼後人是通過什麼途徑反而獲得了更多的細節呢?所以,在今天,當我們面對的歷史事實,有着一個由簡至繁的描述過程的時候,我們至少可以提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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