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鄭板橋,大家都會想到什麼呢?下面小編爲各位介紹一下相關的歷史事蹟。
板橋,揚州八怪之一,詩書畫三棲全能藝人,他有一枚印章,上刻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進士。
論畫竹,無人能出其右;論任性傲嬌,大概也無人能及;論毒舌,恐怕也能讓人“聞風喪膽”。
啓功先生評價板橋說,二百數十年來,人無論男女,年無論老幼,地無論南北,國無論東西,而不知板橋先生之名者,未之有也。
縱觀板橋一生,率性而活,獨醒於濁世,事事存真,吃了太多虧卻從未放在心裏,他說,吃虧是福,難得糊塗,如今成了世人的醒世名言。
少時清貧,寄情於蘭竹。
康熙三十二年,板橋降生於江蘇興化城東,其時家道中落,家中只剩茅屋幾間,田地八十餘畝。兒時的板橋過的十分清貧,祖上三代都是讀書人,自然也算的上是書香世家了,這樣的氛圍下,板橋的精神生活就特別富足,從小便跟隨父親在毛家橋學習。
可偉大的人身世總是相似的,板橋生母繼母相繼離世,14歲的他開始由養母撫養,小小少年,一片心思無處寄託,只好寄情與房前屋後的那一片片蘭竹,輕輕淺淺,竹影橫斜,四季變換讓他癡迷不已。這也爲他後來作畫偏愛蘭竹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也成爲板橋一生最不能忘懷的精神享受。
十六七歲,板橋學習應試作文寫作,並跟着老鄉學習詩詞,20歲考中秀才,並且成婚,很快生下一對兒女,看起來事業愛情雙豐收,家庭一片美滿,可惜事不盡然,苦難很快接踵而至。
歷經苦難,染指於濁世。
秀才文憑不算高,自然也賺不了什麼錢,加上一雙兒女嗷嗷待哺,原來就緊張的家庭更顯艱難,板橋不得不另謀生計,開始走父親的老路子,到了鄰村當老師,在當時雖是個沒有前途的職業,可好在能夠勉強維持生計。
板橋自然不肯安於現狀,閒時習文練字,準備再考職稱,絲毫沒有鬆懈,儘管如此努力,可生活情況並未好轉,接連喪子喪父,板橋飽受命運的摧殘,滿腔悲苦,“青天萬古終無情”,是啊,上天待他何其不公。
30歲的他滿心瘡痍,在揚州賣畫爲生。“日賣百錢,以代耕稼,實救貧困,託名風雅”。此時的板橋,已然萬念成灰,他終於明白,苦難纔是生活的本色,而風雅和理想,都是其次。當生活都難以維繫時,談風雅,談詩和遠方,簡直就是莫大的笑話。
在揚州這樣的大都市待的久了,板橋見慣了那些歌女娼妓、地痞流氓、商賈權貴,文人墨客、大官小吏,在揚州城這個物慾橫流的城市裏,不過都是頂着尋歡作樂的皮囊。
壓抑的前半生,催生出染指紅塵濁世的狂狼,板橋有酒便喝,有歡便尋,放浪形骸之外,卻又受內心人格的召喚,若即若離就成了板橋最合適的姿態。
終有名氣,孤傲於世人。
一邊賣畫,一邊浪跡於市井,不知是那受那紅塵濁世的“侵蝕”,還是壓抑已久的天性得以迸發,板橋愈發孤傲,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任性傲嬌,還十分毒舌。
他在畫裏題字說:
終日作字作畫,不得休息,便要罵人。三日不動筆,又想一幅紙來。索我畫,偏不畫,不索我畫,偏要畫。
你要我不給,你不要我偏給,這簡直是傲嬌本嬌了。
不僅如此,板橋毒舌的本事也是讓人稱奇,土豪老鄉來請他寫詩,他還得暗諷人家有錢缺德。
有錢難買竹一根,財多不得綠花盆。缺枝少葉沒多筍,德少休要充斯文。
這首詩也是罵的十分直白了,就這樣,板橋便把老鄉同學得罪個遍。
40歲時,板橋終於走上仕途,七品官,板橋終於可以一展抱負。
別人當官,都是馬不停蹄結交當地鄉紳權貴。他倒好,別說結交拜訪 ,別人送上門來都不待見。
別人當下屬,對領導那都是畢恭畢敬,他倒好,頂頭上司來吃頓飯,涼拌黃瓜,雞蛋湯就給人家打發了。
因爲那特立獨行的性格,板橋雖然政績顯著,可在官場上並不遭人待見,爲官十年,卻未見漲上一官半職。
板橋最後憤而辭官,輾轉又回揚州。
難得糊塗,獨醒於人間。
回到揚州的板橋,繼續賣畫,好在市場環境一片大好,價格也是翻了幾番,求畫者絡繹不絕。
於是,他在門前掛上告示,爲自己的畫標好了價格,自定潤例:
大幅六兩,中幅四兩,小幅二兩,書條、對聯一兩,扇子、斗方五錢。凡送禮物、食物總不如白銀爲妙;公之所送,未必弟之所好也。送現銀則中心喜樂,書畫皆佳。禮物既屬糾纏,賒欠尤爲賴帳。年老體倦,亦不能陪諸君子作無益語言也。畫竹多於買竹錢,紙高六尺價三千。任渠話舊論交接,只當秋風過耳邊。
半生貧苦的板橋如今活得愈發通透,送禮不如真金白銀來的實在,明碼標價於己於人都有益處。
板橋看清了這個世界的真實面,他賣畫只看真心,有錢不一定買的到!
因爲板橋只畫竹,而筆下的竹何嘗不是自己真是的寫照,他筆下的竹,可以單株佇立,不依附任何事物,因爲君子離羣蕭索,在清醒中也保持孤獨。
有的三兩株並列而立,卻不會打亂對方的枝葉。因爲君子之交淡如水,點到爲止即可。
還有的和不同的植物同存於畫面之中,卻讓畫面無比恬淡和諧。因爲君子求同存異,以和爲貴,卻不會強求於和。
看到最後你會發現,無論是一株竹子還是一片竹林,鄭板橋的筆墨都是毫不雜亂的。雖然枝葉交錯,但給人的感覺都是非常齊整而漂亮。
而這恰恰就像鄭板橋自己的一生,無論外界是有多雜亂,他的內心始終像筆下的竹子一樣,有清晰而堅定的準則。
那些世俗認爲是沒用的事情,我偏要做。那些世道不讓罵的污濁之人,我偏要罵。
板橋便是這樣一個獨自清醒着的人。
乾隆三十年春,板橋又畫了一幅竹子。同年冬,病逝於故鄉興化。
這株竹和以往不一樣了。一片曠野裏,幾隻竹子迎着風,艱難地生長在一片懸崖之上。看似孱弱的竹子彷彿下一秒就要折斷,讓人膽戰心驚。但看着看着,你卻發現,風越急,竹子反而越發傲立。它充滿顫慄和寒意,但同樣的,也充滿堅定和傲氣。
而這幅《竹石圖》的題詞,你一定很熟悉: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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