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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終止了與匈奴的和親,爲何到漢昭帝時期又開始了?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2.59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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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所周知,自公元前141年,漢武帝劉徹登基稱帝以後沒幾年,就終止了與匈奴的和親,開始了對北方匈奴的征伐,而後在衛青、霍去病等西漢名將的英勇奮戰之下,更是造就了“匈奴遠遁,幕(漠)南無王庭”的大好局勢,可是自從漢武帝駕崩,漢昭帝劉弗陵登基稱帝以後,卻不知爲何,在輔政大臣霍光的影響下,再次開始了與匈奴的和親。下面小編就爲大家帶來詳細的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漢武帝終止了與匈奴的和親,爲何到漢昭帝時期又開始了?

就像《蘇武傳》中所記載的,“昭帝即位數年,匈奴與漢和親”,儼然是剛剛稱帝沒幾年,就在匈奴的提議下,重新開始了與匈奴的和親。

除此以外,史書上同時也有着“至始元、元鳳之間,匈奴和親,百姓充實”的相關記載,足以說明漢昭帝執政時期與匈奴的“和親”事件,就發生在始元、元鳳年間。——《漢書·卷七·昭帝紀第七》

而且,漢昭帝執政時期,那些被驅逐到漠北苦寒之地的匈奴其實並不算是太安分,依舊時不時的就侵擾一下,在西漢邊境地區大肆掠奪。

可是反觀漢昭帝,其應對措施也僅僅只是“發軍屯西河,左將軍桀行北邊”而已,儼然一副嚴陣以待的防禦姿態,並沒有發動反攻。——《漢書·卷七·昭帝紀第七》

那麼問題來了,在匈奴已經被驅逐到了漠北苦寒之地的大好局勢之下,爲何漢昭帝還要與匈奴和親,而不是繼續展開對匈奴的征伐呢?

在說明這個問題之前,筆者還是要提一下,這個問題其實並不能從漢昭帝的身上去解決,就像前文說的,和親是發生在始元、元鳳年間。

雖然具體的年份不得而知,但從《蘇武傳》中“武以始元六年春至京師”的結果來看,漢昭帝與匈奴的第一次和親,其實就發生在始元六年之前不久。

而始元六年的漢昭帝,時年才14歲,且朝政一直都是由輔政大臣霍光在執掌。

甚至於緊隨其後的元鳳元年,漢昭帝還發出了“大將軍國家忠臣,先帝所屬,敢有譖毀者,坐之”的相關言論,赫然對霍光十分親近。——《漢書·卷七·昭帝紀第七》

所以,我們還得從“霍光”身上去入手。

漢武帝終止了與匈奴的和親,爲何到漢昭帝時期又開始了? 第2張

但要說這霍光,就不得不再扯到漢武帝的身上,因爲霍光這個輔政大臣的身份,是由漢武帝所指派的。

早在漢武帝駕崩前一天,就曾親封“光爲大司馬大將軍,......受遺詔輔少主”,由此可見,如果霍光不明白漢武帝心思的話,又怎麼會被漢武帝重用呢?——《漢書·卷六十八·霍光金日磾傳第三十八》

再加上此前於徵和四年,也就是公元前89年,漢武帝曾親自頒發了一道《輪臺罪己詔》,其中明確指出了“當今務在禁苛暴,止擅賦,力本農,修馬復令,以補缺,毋乏武備而已”,顧名思義,也就是在漢武帝執政晚期,已經不想再打仗了。

或者說不是漢武帝不想打仗,而是他不能再繼續打仗了,畢竟戰爭對百姓所造成的負擔實在太過於繁重,已經逐漸激化了西漢統治階層和百姓階層之間的矛盾,甚至於激起民憤。

諸如此前的天漢二年,也就是公元前99年,“泰山、琅邪羣盜徐等阻山攻城,道路不通”,已經有了農民起義爆發的跡象。——《漢書·卷六·武帝紀第六》

好在漢武帝顯然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今請遠田輪臺,欲起亭隧,是擾勞天下,非所以優民也”,故而就決定重啓西漢初年漢高祖劉邦所推行的“黃老思想”,主張無爲而治,與民休息。——《輪臺罪己詔》

畢竟就漢武帝之前的“文景之治”盛景來看,道家的“黃老思想”在西漢時期所起到的作用,無疑是非常巨大的。

如此一來,前有“文景之治”這個“模範案例”,後有漢武帝《輪臺罪己詔》這個前車之鑑,忠於漢室的霍光勢必就會嚴格的遵循漢武帝的思想,以“休養生息,與民休息”爲基本國策,而不是發動對匈奴的大規模戰爭了。

當然,思想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着,單憑這一點,只能說是會對霍光的思想產生影響,屬實還是無法證明霍光不發動大規模戰爭的動機,那咱們接着往下看。

漢武帝終止了與匈奴的和親,爲何到漢昭帝時期又開始了? 第3張

除了受漢武帝《輪臺罪己詔》的影響以外,在漢昭帝登基稱帝之後,西漢朝廷的“朝堂局勢”其實也並不樂觀,從而也就導致霍光根本騰不出手來發動對外戰爭。

因爲早在漢武帝駕崩之前,除了霍光以外,同時還冊封了車騎將軍“金日磾”、以及御史大夫“桑弘羊”二人,且要求這三人一起輔佐漢昭帝。

但“金日磾”僅僅輔政一年多便因病逝世,之後又由於種種原因,霍光與桑弘羊之間也產生了分歧。

好比如,“及御史大夫桑弘羊建造酒榷、鹽鐵,爲國興利,伐其功,欲爲子弟得官”,顧名思義,桑弘羊在“金日磾”病逝以後,覺得自己立下了不少功勞,所以想讓霍光給自己的家族子弟安排個一官半職什麼的。——《漢書·卷六十八·霍光金日磾傳第三十八》

可結果卻並不如他所想,被霍光給嚴辭拒絕了,兩人也就此分道揚鑣,產生了分歧。

與此同時,燕王劉旦也不安分,早在後元元年,也就是公元前88年,就曾派使者前往長安,向漢武帝上疏,要求帶兵宿衛長安,希望得立太子之位,可是最後漢武帝不但削其三縣,反而還立劉弗陵爲太子。

因此,燕王劉旦一直都在暗中籌劃着推翻漢昭帝,自立爲天子,所以,中間的小動作自是不少。

一來二去之下,到了始元六年,與霍光有分歧的桑弘羊又莫名其妙的被燕王劉旦牽連,“蓋主、上官桀、安及弘羊皆與燕王旦通謀,詐令人爲燕王上書,言:光出都肄郎羽林,道上稱蹕,太官先置”,赫然是捏造了一個霍光意圖謀反的罪名。——《漢書·卷六十八·霍光金日磾傳第三十八》

但漢昭帝卻並不相信,依舊一如既往的支持霍光,但毫無疑問,此時的朝堂局勢對漢昭帝以及霍光都十分不利,畢竟另外一個輔政大臣“桑弘羊”都站到燕王劉旦那一邊了不是嗎?

而後到了元鳳元年,由於還有人替燕王劉旦說霍光的壞話,漢昭帝忍無可忍之下,下發了一道詔書,“大將軍國家忠臣,先帝所屬,敢有譖毀者,坐之”,儼然與霍光更爲親近。

不過,雖然這道詔書暫時讓燕王等人無話可說。但也同時激起了燕王等人發動武裝政變的決心。

故而於同年九月,“鄂邑長公主、燕王旦與左將軍上官桀、桀子票騎將軍安、御史大夫桑弘羊皆謀反”,幸虧霍光發現的早,這才及時率軍平定了這場政變。——《漢書·卷七·昭帝紀第七》

試問,在這種情形之下,霍光能騰出手去發動大規模的對外戰爭嗎?必然是不能的。

古人云:“攘外必先安內”,這個道理霍光不會不明白,更何況霍光本身的政治主張亦是“休養生息、與民休息”了。

所以,即使是面對匈奴的侵擾,霍光也只能是派兵鎮守,而不能反擊。畢竟朝堂之內的局勢並不安穩,萬一把將士都派出去打仗了,那朝堂內部的動亂又怎麼解決呢?

就好比燕王發動政變的這個案例,如果始元六年之前的那次和親沒有發生,而是發動了對匈奴的戰爭,那這次武裝政變的結果可就不一定了,畢竟軍隊都派出去了不是嗎!

所以,對霍光而言,只要燕王劉旦想要推翻漢昭帝的野心一天沒有暴露,他就不能發動針對匈奴的大規模戰爭,即便是匈奴侵擾,也只能派兵鎮守加以防禦。

同時,由於期間匈奴亦是主動提出了“和親”的要求,霍光自然不會不願意,畢竟只需要極小的代價就能換得西漢邊境的安寧不是嗎?總比被燕王推翻漢昭帝要強的多吧!

而後到了元鳳元年,燕王劉旦政變失敗以後,雖然暫時解除了漢昭帝的統治危機,但西漢與匈奴的和親進程已經開始,兩方也均已經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那麼自然就更沒有必要去勞民傷財的發動大規模戰爭了。

當然,如果匈奴在“和親”後依舊大肆侵擾西漢邊境的話,想必霍光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漢武帝終止了與匈奴的和親,爲何到漢昭帝時期又開始了? 第4張

就好比元鳳四年,西域樓蘭大肆劫掠西漢使官,動盪不止,故而在霍光的授意下,“平樂監傅介子持節使誅斬樓蘭王安歸首”,直接就派遣“傅介子”千里斬樓蘭,成功解決了西域問題。——《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

但既然匈奴除了侵擾掠奪一些資源以外,並沒有大舉入侵的跡象,那麼對於霍光而言,還有什麼能比休養生息、提升西漢國力更爲重要呢?

又還有什麼能比得上爲“昭宣中興”之盛景的出現奠定基礎呢?

正如班固所說的那句話,“成王不疑周公,孝昭委任霍光,各因其時以成名,大矣哉”!之所以後來能出現“昭宣中興”之盛景,赫然與漢昭帝對霍光那毫無保留的信任也是分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