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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祕:南宋宮廷畫師一天工作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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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祕:南宋宮廷畫師一天工作是怎樣的?下面小編爲大家詳細介紹一下相關內容。

1127年汴宋皇城倒塌之後,宮廷畫師走出宮牆。但走過南宋,當1279年臨安宮牆再度塌陷,蒙元以後的悼念者,如何在廢墟鋒鏑的荒煙蔓草下,訴說西湖雲煙舊夢?

12—13世紀的南宋臨安都城充斥着半官方、半民間的輪值、當班、和僱制度。三種制度的靈活施展,讓南宋朝廷運籌帷幄,隨勢遣調畫師入宮。畫家十三科替代了畫院,成爲新興的組織形式。不於宮內肇建畫院,讓十三科畫師於民間自組團體。當畫師下班回家,歸返民居,一幕幕江山嬌麗的盛世圖像,傳播至民間曉諭百姓。畫師筆下的《詩經圖》卷、《孝經圖》卷、《女孝經圖》卷、《中興瑞應圖》卷、《道統十三贊圖》軸、《迎鑾圖》卷、《望賢迎駕圖》 軸、《孔子暨七十二弟子聖賢圖》是帝王喉舌的政治宣傳利器,粉飾太平的宣傳海報,較冗雜文字更美觀、更自然,更能形象地揭櫫君王昌德。

揭祕:南宋宮廷畫師一天工作是怎樣的?

這一羣羣南渡後各便逐罷的技術性團體,薪俸微薄,與民共棲,卻心中惦念君王朝廷,因爲他們入宮當差時隨駕侍君。在失去了實體機構後,御前畫師走出宮牆,御前樂師於市井彈琴,御前供話巡迴說書,御前雜劇於瓦肆勾欄搭棚賣戲,藝冠羣芳的知名技術人,於是散居廂坊街衢,替朝廷節省大筆住宿金。他們不再受皇家培訓,卻堅韌自發地授徒傳藝。畫師凝結十三種繪畫教科,樂師依笛、 箏、鼓、瑟等不同樂器,以散樂十三部各自傳藝,是臨安京師各地,存在一羣羣散置各地,各自教育,既獨立又合作,既宮廷又世俗的娛樂文化創作團體。小團體成員的凝聚力多以家族姻親關係爲紐帶,揚名京城的技術性家族,有時亦開班兼收徒弟,成爲聲勢浩蕩的教科班底。

揭祕:南宋宮廷畫師一天工作是怎樣的? 第2張

小團體的學員有遠離天顏,湮沒終生的平民畫匠;有寧願在臨安街坊“開市鋪,賣畫扇”也不願入宮當差的民間高手(如趙彥);也有經遴選擢賜、兼具皇家御用身份的御前畫師、御前應制、御前供話、御前樂部伶官、御前雜劇。蟄居民間的宮廷畫師們,往來穿梭於勾欄瓦肆,目睹見聞世俗生活的街頭賣藝、村童嬉戲、貨郎攤販、作坊商鋪,於是最通俗的街景,變相幻化爲繪畫主題。骷髏戲、鍼灸、賣眼藥、唱賺人、跳大儺、紡麻紗、路歧人均可入畫,青草、菜蔬、昆蟲、蟋蟀、蚱蜢、水牛等生靈萬物一一乍現爲神端妙筆。他們化歸於市井生活,他們披掛了宮廷官職,生活於民間的草根性使通俗性、勞動性題材更甚於北宋。

然而事物的權衡有利有弊。由於南宋宮廷畫師不居住宮廷,相較於北宋,棲息民間的生存環境使他們業餘生活更自由,而半官方、半民間的兩棲性質亦讓其班社組織、經濟收入、僱募生態、羣我關係朝多元化發展。在北宋,畫院畫師受宮廷技職培訓,教育、學習由宮廷一手包辦,卻也相對忍受皇令如山的嚴厲訓督。 徽宗朝院畫師凜懼帝王的召對質詢,“若召對不時,恐被(帝)顧問”,若有疏失扣減月俸, 若犯過錯輒“其罪重者, 亦聽奏裁”,交付有司審判裁決。院畫師劉益“病贅異常”,故而始終畏謁龍顏;寶籙宮“繪畫皆出畫院,上時時臨幸, 稍不如意,即加漫堊,別令命思”;院畫師戴琬技高一籌,求畫者衆,遂遭徽宗“封其臂,不令私畫”,強制禁止其幕後交易。當我們觀察到徽宗朝院畫師的規制與懲戒,我們也同樣關心南宋:北宋畫院衆工,必先呈稿,然後上真,爲什麼南宋文獻卻鮮少記錄南宋畫師呈稿上真,嚴遵祖制的規矩?北宋院畫師戰戰兢兢、 戒慎恐懼的皇權聖諭也同樣爲南宋宮廷畫師擔憂顧忌了嗎?南宋畫師可曾感受到催逼甚緊的皇權壓力?而南宋皇家對旗下支使的宮廷畫師,究竟能維持何種程度的絕對性、強制性與向心力?

南宋罷廢了奢侈性機構,卻開啓了宮廷畫師“隨奉使補官”奉使出疆獎酬之路,讓畫師更徹底爲國家所用,空間場域更爲開拓。“輪值”“當班”“和僱” 等制度的靈活施展,讓南宋朝廷運籌帷幄,隨勢遣調畫師入宮。而即便南宋不復置畫院,宣和朝“睿思殿日命待詔一人能雜畫者宿值,以備不測宣喚”之輪值經驗仍能汲取。徽宗的便殿爲睿思殿,有“宣和間專供御畫”的劉益、富燮,任“睿思殿御前文字外庫祗應”。 睿思殿每日精選一位畫師, 於帝王殿前的輪值制度, 被聰明地承襲下來,成爲南宋御前畫師的歷史原型。然後我們亟切追尋:與機靈、善變、現實、功利的南宋朝廷相對應的南宋畫師,是怎樣的命運?後世如何看待他們?作爲一種組織模式,南宋宮廷畫師的調度機制於朝代鼎替之際,部分隨制度延續至新朝,再經由歷朝選擇性修訂。然而此種制度修訂的抉擇機制,未必被史官逐一詳述,未必爲文人或民間所察知。官制機構的立法者、審訂者,掌控在極少數朝臣手裏,但畫史著錄者,卻多爲另一批遠在江湖的文人藏家,而非此批機要朝臣。元、明、清等畫史著錄者,對南宋宮廷的掌故既然無緣知情,又如何書寫這段畫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