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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綸有什麼詩詞名句?爲何被列入大曆十才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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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曆十才子,是唐代宗大曆年間十位詩人所代表的一個詩歌流派。他們的共同特點是偏重詩歌形式技巧,但這10人中的生卒年皆不詳。據姚合《極玄集》和《新唐書》載:十才子爲李端、盧綸、吉中孚、韓翃、錢起、司空曙、苗發、崔洞(一作峒)、耿湋、夏侯審。宋以後有異說,但多不可信。有版本中有李益。那麼下面小編就爲大家帶來關於盧綸的詳細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盧綸(739年—799年),字允言,河中蒲縣(今山西蒲縣)人,祖籍范陽涿縣(今河北涿州),出身范陽盧氏北祖第四房,是北魏濟州刺史、光祿大夫盧尚之的後人,唐代詩人,大曆十才子之一。

唐玄宗天寶末年舉進士,遇亂不第;唐代宗朝又應舉, 屢試不第。大曆六年,經宰相元載舉薦,授閿鄉尉;後由宰相王縉薦爲集賢學士,祕書省校書郎,升監察御史。出爲陝州戶曹、河南密縣令。之後元載、王縉獲罪,遭到牽連。唐德宗朝,復爲昭應縣令,出任河中元帥渾瑊府判官,官至檢校戶部郎中。不久去世。

盧詩擅長寫景,語言簡練,氣勢不凡,尤以《塞下曲》最爲有名。著有《盧戶部詩集》。

盧綸有什麼詩詞名句?爲何被列入大曆十才子之中?

人物生平

著名詩人盧綸的一生如此不得意,只是因爲權貴的推薦,才作了很短時期的官,可以說是得利於社交。盧綸所交往的人物,不乏權貴大僚,除前面提到的宰相元載、王縉外,任過實職的宰相還有常袞、李勉、齊映、陸贄、賈耽、裴均、令狐楚、渾瑊、馬燧、韋皋雖未任過宰相,但也是大權在握的人物。

盧綸的詩,以五七言近體爲主,多唱和贈答之作。但他在從軍生活中所寫的詩,如《塞下曲》 等,風格雄渾,情調慷慨,歷來爲人傳誦。他年輕時因避亂寓居各地,對現實有所接觸,有些詩篇也反映了戰亂後人民生活的貧困和社會經濟的蕭條,如《村南逢病叟》。其他如前期所作七律《晚次鄂州》,寫南行避安、史亂的旅途夜泊心情和體驗,真實生動,感慨深長。七言歌行《臘日觀咸寧王部曲擒虎歌》描繪壯士與猛虎搏鬥,寫得驚心動魄,虎虎有生氣。清代管世銘《讀雪山房唐詩鈔》說:"大曆諸子兼長七言古者,推盧綸、韓愈,比之摩詰(王維)、東川(李頎),可稱具體。"

今存《盧戶部詩集》10卷,收入《唐詩百名家全集》。又有明正德刊本《盧綸詩集》3卷,收有10卷本及《全唐詩》佚詩5首。《全唐詩》編錄其詩爲5卷,事蹟見《舊唐書·盧簡辭傳》和《新唐書·文藝傳》。

唐代大曆十才子冠冕的盧綸,詩名遠播,但卻屢試不第,人生與仕途都極不順利,但他廣泛的交遊使他成爲一個活躍的社交家,並最終藉此步入仕途。

生卒年待考

盧綸的生年,一般工具書稱約爲唐玄宗天寶七年(748年),遊國恩等著《中國文學史》定爲天寶七年,都是依據聞一多先生《唐詩大系》,似乎成爲已定之論。

傅璇琮先生《唐代詩人叢考》認爲748年說不能成立,理由是姚合《極玄集》與《舊唐書·盧簡辭傳》載盧綸天寶末舉進士不第。唐五代人所記當可靠,若生於天寶七年(748年),天寶末只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不可能舉進士。又盧綸有幾首詩自云爲至德中作,若生於748年,至德中只十來歲,不可能作此數首詩的。傅說較有道理。聞一多、遊國恩說不曾提出依據,應以傅說爲是。

傅璇琮提出盧綸生年決不可能是748年,而應大大提前,應生於開元二十五年(737年)或更早幾年。至於盧綸的卒年,一般工具書作約800年,即貞元十六年,也不可靠。據傅璇琮該書詳細考證,盧綸卒於貞元十四年、十五年間,即798-799年間。

少年科舉

少年時代的盧綸,由於家境並不很好,世道不寧,父親可能去世較早,他本人又多病,生活並不美好,可能有好些時間,是在舅舅家度過的。他在《綸與吉侍郎中孚司空郎中曙苗員外發崔補闕峒》詩中自稱:“八歲始讀書,四方遂有兵。……稟命孤且賤,少爲病所嬰。”又在《赴池州拜覲舅氏留上考功郎中舅》詩中說:“孤賤易磋跎,其如酷似何。衰榮同族少,生長外家多。別國桑榆在,沾衣血淚和。應憐失行雁,霜霰寄煙波。”

過了幾年後,盧綸走舉試之途,又多不順利。上文談到《極玄集》、《舊唐書》都記載盧綸天寶末舉進士不第。盧綸有《落第後歸終南別業》詩,道:“久爲名所誤,春盡始歸山。落羽羞言命,逢人強破顏。”《綸與吉侍郎中孚……》中說:“方逢粟比金,未識公與卿。十上不可待,三年竟無成。”由這些詩可知,盧綸天寶未落第後,曾在終南山居住讀書,又幾次應舉,但均未能及第。後來他“奉親避地於鄱陽”,是幾次應舉都未能及第後,大概爲生活所迫,或家遭變故,遠赴鄱陽。可能他舅舅家其時在鄱陽一帶居住,他又去投靠舅家了。大曆初,盧綸又由邵陽赴長安應舉,《新唐書》本傳說他大曆初數舉進士不入第。在舉試之途,是徹底失敗了。

仕途交遊

盧綸雖屢試不第、人生與仕途都極不順利,但在詩壇卻名聲漸盛,而且他交遊廣泛,是一個活躍的社交家,並最終藉此步入仕途。大曆年間,他在長安,在鄱陽,與吉中孚、司空曙、苗發、崔峒、耿韋、李瑞等交遊唱酬,被稱爲“大曆十才子”。盧綸堪稱十才子之冠冕,受到宰相元載、王縉的賞識與推薦,由詩壇步入仕途。元載將盧綸的詩進給皇上,補閿鄉尉。後來又因王縉的禮聘,爲集賢學士、監察御史,這中間又曾任河南鞏縣令。元載、王縉獲罪時,盧綸受到牽連,因此還被拘禁過。德宗繼位後,盧綸又被任爲昭應縣令。朱泚之亂髮生後,咸寧王渾瑊出鎮河中,召盧綸爲元帥府判官。軍營生活,使盧綸詩風較爲粗獷雄放,關於軍旅邊塞詩,寫得極有生氣,爲大曆十才子其他詩人所難及。因他的詩受到德宗重視,超拜戶部郎中。正當他在官場將要青雲直上的時候,生命卻終結了。

盧綸一生如此不得意,只是因爲權貴的推薦,才作了很短時期的官,可以說是得利於社交。盧綸所交往的人物, 不乏權貴大僚,除前面提到的宰相元載、王縉外,任過實職的宰相還有常袞、李勉、齊映、陸贊、賈耽、裴均、令狐蔥,渾瑊、馬燧、韋皋雖未任過宰相,但也是大權在握的人物。盧綸與之交往的,還有封疆大吏、重要朝官和掌握着入仕、升遷。

詩詞鑑賞

逢病軍人

“行多有病住無糧,萬里還鄉未到鄉。蓬鬢哀吟古城下,不堪秋氣入金瘡。”此詩寫一個傷病退伍在還鄉途中的軍人,從詩題看可能是以作者目睹的生活事件爲依據。詩人用集中描畫、加倍渲染的手法,着重塑造人物的形象。詩中的這個傷兵退伍後,他很快就發覺等待着他的仍是悲慘的命運。“行多”,已不免疲乏;加之“有病”,對趕路的人就越發難堪了。病不能行,便引出“住”意。然而住又談何容易,離軍即斷了給養,長途跋涉中,乾糧已盡。“無糧”的境況下多耽一天多受一天罪。第一句只短短七字,寫出“病軍人”的三重不堪,將其行住兩難、進退無路的悽慘處境和盤托出,這就是“加倍”手法的妙用。第二句承上句“行”字,進一步寫人物處境。分爲兩層。“萬里還鄉”是“病軍人”的目的和希望。儘管家鄉也不會有好運等着他,但狐死首丘,葉落歸根,對於“病軍人”不過是得願死於鄉里而已。雖然“行多”,但家鄉遠隔萬里,未行之途必更多。就連死於鄉里那種可憐的願望怕也難以實現呢。這就使“未到鄉”三字充滿難言的悲憤、哀怨,令讀者爲之酸鼻。這裏,“萬里還鄉”是不幸之幸,對於詩情是一縱;然而“未到鄉”,又是“喜”盡悲來,對於詩情是一擒。由於這種擒縱之致,使詩句讀來一唱三嘆,低迴不盡。

盧綸有什麼詩詞名句?爲何被列入大曆十才子之中? 第2張

詩的前兩句未直接寫人物外貌。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然而由於加倍渲染與唱嘆,人物形象已呼之欲出。在前兩句鋪墊的基礎上,第三句進而刻畫人物外貌,就更鮮明突出,有如雕像被安置在適當的環境中。“蓬鬢”二字,極生動地再現出一個疲病凍餓、受盡折磨的人物形象。“哀吟”直接是因爲病餓的緣故,尤其是因爲創傷發作的緣故。“病軍人”負過傷(“金瘡”),適逢“秋氣”已至,氣候變壞,於是舊傷復發。從這裏又可知道其衣着的單薄、破敝,不能禦寒。於是,第四句又寫出了三重“不堪”。此外還有一層未曾明白寫出而讀者不難意會,那就是“病軍人”常恐死於道路、棄骨他鄉的內心絕望的痛苦。正由於有交加於身心兩方面的痛苦,才使其“哀吟”令人不忍卒聞。這樣一個“蓬鬢哀吟”的傷兵形象,作者巧妙地把他放在一個“古城”的背景下,其形容的憔悴,處境的孤悽,無異十倍加。使人感到他隨時都可能象螞蟻一樣在城邊死去。

這樣,通過加倍手法,有人物刻劃,也有背景的烘托,把“病軍人”飢、寒、疲、病、傷的苦難集中展現,“悽苦之意,殆無以過”(南宋範晞文《對牀夜語》)。它客觀上是對社會的控訴,也流露出詩人對筆下人物的深切同情。

塞下曲六首盧綸(其二)

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 盧綸《塞下曲》共六首一組,分別寫發號施令、射獵破敵、奏凱慶功等等軍營生活。因爲是和張僕射之作(詩題一作“和張僕射塞下曲”),語多讚美之意。此爲組詩的第二首,寫將軍夜獵,見林深處風吹草動,以爲是虎,便彎弓猛射。天亮一看,箭竟然射進一塊石頭中去了。通過這一典型情節,表現了將軍的勇武。詩的取材,出自《史記·李將軍列傳》。據載,漢代名將李廣猿臂善射,在任右北平太守時,就有這樣一次富於戲劇性的經歷:“廣出獵,見草中石,以爲虎而射之。中石沒鏃,視之石也。因復更射之,終不能復入石矣。”

首句寫將軍夜獵場所是幽暗的深林;當時天色已晚,一陣陣疾風颳來,草木爲之紛披。這不但交代了具體的時間、地點,而且製造了一種氣氛。右北平是多虎地區,深山密林是百獸之王的猛虎藏身之所,而虎又多在黃昏夜分出山,“林暗草驚風”,着一“驚”字,就不僅令人自然聯想到其中有虎,呼之欲出,渲染出一片緊張異常的氣氛,而且也暗示將軍是何等警惕,爲下文“引弓”作了鋪墊。次句即續寫射。但不言“射”而言“引弓”,這不僅是因爲詩要押韻的緣故,而且因爲“引”是“發”的準備動作,這樣寫能啓示讀者從中想象、體味將軍臨險是何等鎮定自若,從容不迫。在一“驚”之後,將軍隨即搭箭開弓,動作敏捷有力而不倉皇,既具氣勢,而形象也益鮮明。

後二句寫“沒石飲羽”的奇蹟,把時間推遲到翌日清晨(“平明”),將軍搜尋獵物,發現中箭者並非猛虎,而是蹲石,令人讀之,始而驚異,既而嗟嘆,原來箭桿尾部裝置着白色羽毛的箭,竟“沒在石棱中”,入石三分。這樣寫不僅更爲曲折,有時間、場景變化,而且富於戲劇性。“石棱”爲石的突起部分,箭頭要鑽入殊不可想象。神話般的誇張,爲詩歌形象塗上一層浪漫色彩,讀來特別盡情夠味,只覺其妙,不以爲非。清人吳喬曾形象地以米喻“意”,說文則炊米而爲飯,詩則釀米而爲酒(見《圍爐詩話》),其言甚妙。因爲詩須訴諸讀者的情緒,一般比散文形象更集中,語言更凝鍊,更注重意境的創造,從而更令人陶醉,也更象酒。在《史記》中才只是一段普普通通插敘的文字,一經詩人提煉加工,便昇華出如此富於藝術魅力的小詩,不正有些象化稻粱爲醇醪嗎?

塞下曲六首盧綸(其三)

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塞下曲》組詩共六首,這是第三首。盧綸雖爲中唐詩人,其邊塞詩卻依舊是盛唐的氣象,雄壯豪放,字裏行間充溢着英雄氣概,讀後令人振奮。

一二句“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寫敵軍的潰退。“月黑”,無光也。“雁飛高”,無聲也。趁着這樣一個漆黑的闃寂的夜晚,敵人悄悄地逃跑了。單于,是古時匈奴最高統治者,這裏代指入侵者的最高統帥。夜遁逃,可見他們已經全線崩潰。

儘管有夜色掩護,敵人的行動還是被我軍察覺了。三、四句“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寫我軍準備追擊的情形,表現了將士們威武的氣概。試想,一支騎兵列隊欲出,剎那間弓刀上就落滿了大雪,這是一個多麼扣人心絃的場面!

從這首詩看來,盧綸是很善於捕捉形象、捕捉時機的。他不僅能抓住具有典型意義的形象,而且能把它放到最富有藝術效果的時刻加以表現。詩人不寫軍隊如何出擊,也不告訴你追上敵人沒有,他只描繪一個準備追擊的場面,就把當時的氣氛情緒有力地烘托出來了。“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這並不是戰鬥的高潮,而是迫近高潮的時刻。這個時刻,猶如箭在弦上,將發未發,最有吸引人的力量。你也許覺得不滿足,因爲沒有把結果交代出來。但惟其如此,才更富有啓發性,更能引逗讀者的聯想和想象,這叫言有盡而意無窮。神龍見首不見尾,並不是沒有尾,那尾在雲中,若隱若現,更富有意趣和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