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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昭甄皇后和曹植 文昭甄皇后和郭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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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姬,一般指文昭甄皇后(別稱:甄夫人,183年1月26日-221年8月4日),中山無極(今河北省無極縣)人,上蔡令甄逸之女,曹丕的妻子,曹叡的生母。

黃初三年(公元222年),因七步成詩而免遭兄弟殘害的曹植從封地回到了洛陽。

當他策馬於洛水之濱,忽有一股惆悵涌上心頭,遂臨川而吟,留下了傳唱千古的《洛神賦》:“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對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賦。”

他的眼中望着洛水風色,心思卻飄飛到那年的鄴城風月中……

貴胄多華姿

沒人能夠確定曹子建心心念唸的那位名曰“宓妃”的洛神究竟是何方神祗,但是千百年來的文人墨客都將他的這份情意定格在了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女人身上,這便是文帝曹丕的文昭甄皇后。

正是由於這篇《洛神賦》,這個在史料中僅留下“甄氏”二字的女子被世人更名爲“甄宓”,也稱“甄姬”。

文昭甄皇后和曹植 文昭甄皇后和郭皇后

  甄宓像

甄氏一族在秦漢之際就繁衍於西漢中山國一帶(今石家莊北部、保定一帶),並在無極縣形成了甄姓一族的傳統郡望。

西漢末年,王莽攝政的朝堂上一度出現了甄豐、甄邯、甄尋、甄阜四位三公一級的高官,號稱“新朝四甄”。

但是所謂“富貴窮通各有時,風水輪流轉”,中國古代仕官家族的興起與衰落總是往來倏忽,靠着王莽富貴亨通的甄氏家族在劉氏重新掌權的東漢時代便已家道中落,輝煌不在。

曾經“世吏兩千石”的豪強家族到了甄逸(甄姬之父)時就已經淪落爲六百石的上蔡縣令,甄氏家族完美演繹了漢代當朝網紅的“過氣史”。

沒落的貴族與不第的秀才,這兩個來自社會不同階層的邊緣羣體,永遠是歷史長河中充滿才華與動力的發光體。

他們既保持了家族傳承的良好道德文化水平,又感懷於自身生逢此世的淒涼境遇,兩者結合,就誕生了獨具特色的人世宿命與獨特故事。

那年的甄姬,就是出生在這樣一個家道中落的貴族家庭之中,生於不再富貴但又強自支撐的家族命運中,註定了這個美豔尤物輾轉流離而又不凡的人生。

亂世玫瑰香

東漢光和五年臘月(公元183年),甄姬誕生在中山無極的甄家宅邸中。

那一年,持續近四百年的大漢王朝已經走入風燭殘年,宦官、外戚與士大夫的輪番爭鬥已經耗盡了漢王朝的國力,漢靈帝劉宏安坐長樂宮,在紙醉金迷的帷幔中粉飾着天下太平的圖景。

文昭甄皇后和曹植 文昭甄皇后和郭皇后 第2張

  漢靈帝劉宏

彷彿冥冥中註定一般,在甄氏出生的次年,一場席捲天下的動亂就在她所降生的冀州爆發。一羣高呼着“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流民,在太平道宗師張角的率領下掀起了推翻東漢“蒼天”的黃巾起義。

遠在豫州上蔡縣(河南駐馬店)的甄逸(甄姬之父)不僅要應對豫州迭起的黃巾亂局,更要掛心遠在河北的甄氏家族的安危,心力交瘁之下,甄逸在甄姬三歲那年便猝然離世。

年幼的甄姬初逢喪考之殤,對至親的思慕之情卻至真至切,迥然異乎於尋常孩童。更令人驚奇的是,甄姬幼時“每寢寐,家中彷彿見如有人持玉衣覆其上者,常共怪之”。

《魏書》中更是曾記載漢末著名的相者劉良曾經到甄氏宅邸中相面,在甄家諸多子女之中,劉良唯獨指着兒時的甄姬驚歎道:“此女貴乃不可言。”

兒時的甄姬同樣擁有着古代賢媛的通用天賦,那便是無師自通的文學素養,甚至可以達到“視字輒識”的程度,年幼的甄姬曾經數次使用諸兄筆硯,甄氏兄弟便因此告誡妹妹:“汝當習女工。用書爲學,當作女博士邪?”

甄姬則有理有據的辯論道:“聞古者賢女,未有不學前世成敗,以爲己誡。不知書,何由見之?”自此以後,女博士的賢名自此在坊間流傳開來。

刨除《魏書》對這位後來皇后的“託神”美化之外,可以看出這個自幼聰慧的女童被這個家族寄於厚望,但是同樣是這份厚望,讓這個稚嫩的女孩過早背上了家族的宿命,亦難逃被當作政治籌碼的宿命。

甄姬的童年歲月中,冀州大地經歷了多次政權更迭,先是董卓挾天子以令諸侯(公元189年),冊封御史中丞韓馥爲冀州牧,兩年之後(公元191年),關東十八路諸侯盟主、四世三公的袁紹強勢入主冀州,開啓了雄踞河北的霸業晉級之路。

作爲冀州名門的甄家,在河北迎來送往的政局變化中自然要選擇站隊,一方面保存自身家族的地位與實力,另一方面自然希望在新的政治格局中入居權力核心。

甄氏家族既然已喪棟樑,自然更加迫切地希望保全家族地位。然而命運似乎總是不眷顧這個落寞的舊家族,在甄姬十四歲時(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她的二哥甄儼病故。

這個已經被舉孝廉,闢爲大將軍掾的名士,家族中唯一一個有機會以父之名重振家族的男子撒手人寰。甄氏家族的希望再次跌入谷底,也將那個已經婀娜初現的女子推上了家族命運的潮頭。

一朝爲人婦

爲了拯救家族瀕於崩潰的頹勢,在二哥甄儼去世之後的次年,十五歲的甄姬毅然挑起了家族的重擔(更可能的原因則是家族內部的無形壓力),來到了當時北方的名都鄴城,嫁入了勢頭一日更勝一日的河北袁家,成爲了袁紹次子袁熙的續絃。

沒錯,我們沒有看錯!天生麗質的甄姬第一次出嫁的男人居然是二婚,此時的袁熙比甄姬大五歲有餘,他的原配妻子吳氏爲他留下一名幼子後便因病早卒。

甄姬的第一次婚姻匆匆而來,這個家族政治聯姻的產物或許爲甄氏家族續了命,卻讓甄姬的人生從此走上了昏暗波折的旅程。

年輕的袁熙並沒有因爲美豔的嬌妻而沉醉於溫柔鄉,反而全心投入到其父袁紹爭霸中原的雄途偉業之中,婚後一年不到,袁熙便隨父揮軍北上,與盤踞幽州的公孫瓚展開了你死我活的征戰,刀光劍影之中,袁熙只記着沙場征戰的快感,而將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忘在腦後。

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公孫瓚自焚於高臺之上,河北盡歸袁氏,袁熙則獲封幽州刺史,甄姬對丈夫一年的等待最終變成了無休止的奢望,自此之後,甄姬只得常駐鄴城,孤身一人侍奉袁熙之母劉夫人,轉眼便是五年。

從十七歲到二十二歲,五年的“活寡”佔用了她最美的五年青春光景,直到鄴城的天再次換了顏色。

再嫁已忘言

公元200年的官渡之戰是東漢末年決定北方領導權的決定性戰役,雄踞青幽並冀四州的袁本初南渡黃河,妄圖一舉平定中原,迎回漢天子,自己充當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功臣元勳。

面對袁紹的咄咄緊逼,曹操暗度陳倉,一面在政治上假意逢迎,一面積極備戰,最終大破袁軍主力。袁紹氣勢洶洶得來,卻又狼狽而去,十萬大軍丟盔棄甲,從青幽並冀四州席捲而來的軍力一朝散盡。

回到鄴城之後,冀州叛亂迭起,袁紹在四處平叛中心力交瘁,最終於公元202年撒手人寰,留下了三個心懷鬼胎的兄弟,一片凋敝混亂的河北大地。

袁紹病逝兩年之後,甄姬的大舅子袁譚與小舅子袁尚兄弟鬩於牆,互爭大統。就在曹操攻下鄴城的那一刻,袁譚與袁尚兄弟依舊相互征伐不止,全然不顧鄴城之內袁氏家屬的死活。

於是,隨着鄴城的陷落,已經22歲的甄姬跟着其他袁府女眷一道,華麗麗地被曹軍一鍋端,送上了曹家的廳堂。

曹操向來有喜愛他人舊婦的獨特癖好,從張濟的遺孀到何進的兒媳,再到呂布舊將秦氏的妻子,無數美婦人都被收進了曹操的帷帳之中。

前車之鑑在此,甄姬等一衆袁氏女眷的命運便可想而知,不過,這一次曹操喜納他人舊婦的優良傳統被他的嫡長子曹丕所繼承,甄姬的命運再次發生了關鍵性的轉折。

關於甄姬與曹丕的第一次相見,《世說新語》與《魏略》之中有着兩段稍有不同的記載,前者說:“文帝先入袁尚府,有婦人被髮垢面,垂涕立紹妻劉後,文帝問之,劉答“是熙妻”,顧閴髮髻,以巾拭面,姿貌絕倫。

既過,劉謂後“不憂死矣”!遂見納,有寵。”這一記載頗有些灰姑娘爲白馬王子一見傾心的“趕腳”。後者則言“文帝入紹舍,見紹妻及後(此處指後來的甄姬),後怖,以頭伏姑膝上,紹妻兩手自搏。

文帝謂曰:“劉夫人云何如此?令新婦舉頭!”姑(袁紹妻子劉氏)乃捧後令仰,文帝就視,見其顏色非凡,稱歎之。”

這一記載就是有名的“捧臉看殺體”,袁紹妻子的一次自保舉動讓甄姬的命運由此改變,從袁紹戰敗後的戰俘一躍而成爲曹丕的新婦人。

此篇內容在假譎第二十七

自從這位美豔的新婦人嫁於曹丕後,便頗得這位魏國嗣君的喜愛,得以“擅室數年”。

甄姬嫁給曹丕之後的德行同樣爲世人稱賢,她不僅替被曹丕驅逐的小妾說理,甚至還以黃帝爲例子勸曹丕廣納寵妾,多繁衍子嗣,如此言語竟然出自一位當堂正妻之口,足可見甄姬賢德淑允之極。

甄姬同樣對自己的婆婆——曹操的正室卞夫人孝心有加。

曹操西征關中馬超時,卞夫人因病染恙,留守鄴城的甄姬因此寢食難安,時常暗自哭泣,甚至不相信奴婢下人的傳話,直到卞夫人親自寫信報平安之時,甄姬方纔安心下來。

也正因甄姬爲曹家殫精竭慮的思考,曹操對於甄家的寵信也與日俱增,甚至在其愛子曹衝去世後聘甄氏家族中的亡女爲妃,與曹衝冥婚合葬,由此可見甄氏家族的地位。

然而,不斷增長的名望與賢明同樣會引來非議,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如此賢良的太子妃定然不能是十全十美的,那麼有什麼是可以去讓一個完美無瑕的女人清譽受損呢?

那麼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美得過分,招致了絕不該有的傾慕者,而這位後世人眼中的傾慕者不是別人,正是曹丕的弟弟曹植曹子建,那個中獨佔天下才華八斗的風流才子,建安七子中的蒂花之秀。

文昭甄皇后和曹植 文昭甄皇后和郭皇后 第3張

  建安七子

那麼,曹植與甄姬究竟有無可能上演這場叔嫂戀情呢?真相無從考證。

不過,從兩人的年齡來看,甄姬再嫁曹丕那年,曹植方纔是個十三歲的孩童,在隨後甄姬執掌其兄帳帷的幾年中,曹植才從一個少年孩童逐漸成長起來。

對於這個美豔的長嫂,曹植更多的可能是朦朧的依賴與好感,雖無史書作證,但是自幼被譽爲文學神童的曹植自然很難得到忙於戰事的父親的全心呵護,而時常隨戰的母親與兄長自然也不能時刻陪伴身旁。

由此看來,曹植少年時期受到甄姬的照料與看護是合情合理的推測。也正因如此,曹植自少風流倜儻的內心也確實可能種下一粒對嫂嫂的傾慕。

凋零與思念

甄姬與曹丕的日常恩愛與曹植若有若無的傾慕在建安年間的鄴城裏並行不悖。無論甄姬是否洞悉了自己小叔子的這份情誼,她對曹家,對曹丕的忠貞卻是矢志不渝的,曹植的款款情愫也只能深埋在內心。

隨着曹操的病逝,漢朝的命數在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走向終結。登上魏王之位的曹丕已經不滿足於王爵,而希望再上一步,登上權力的頂點,成爲代漢而立的魏王。

當一個人的野心突破牢籠之時(曹丕對權力的野心長期被曹操所壓制),他的人性便會被權力的慾望所扭曲,此時的曹丕便是典型。

漢獻帝退位禪讓之後,把兩個女兒許配給曹丕爲妃嬪,除此之外,另有郭貴嬪和李、陰兩位貴人同時得到寵愛,此時的甄姬雖然加尊爲“文昭甄皇后”,但已經三十有八,早已光華褪去,不再美豔動人。

曹丕逐漸淡忘了相見邂逅的深情,在年輕妖嬈的妻妾中斷了情腸。

文昭甄皇后和曹植 文昭甄皇后和郭皇后 第4張

  魏文帝曹丕像

就像雨果在《巴黎聖母院》中所說:“人的心只容得下一定程度的絕望,海綿已經吸夠了水,即使大海從它上面流過,也不能再給它增添一滴水了。”

甄姬彷彿在起伏跌宕的人生中喪失了本來的理智,開始流露出作爲一個柔弱女子的哀怨本性,史載“後愈失意,有怨言”,此時的曹丕更是彰顯了帝王的極度無情與冷漠,竟然下詔賜死甄姬。

《魏書》記載,在曹丕派出賜死使者的當天,他向大臣周宣說昨夜夢見一股青氣拔地而起,直上雲霄之中,周宣坦言當有貴女子冤死。

曹丕聞宣言而悔之,遣人追使者不及。就這樣,在黃初二年(公元221年)的一個夏日裏,一代賢媛甄姬結束了自己輾轉流離而又傳奇多姿的一生。

次年的一個暮春,曹植在洛水之濱吹奏一曲洞簫,沒有人知道他對着洛水所思何事,只知道那天他留下了傳世的名篇,那裏邊寄託着他對於一位故人的思念。

“浮長川而忘返,思綿綿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僕伕而就駕,吾將歸乎東路。攬騑轡以抗策,悵盤桓而不能去。”

此篇內容在洛神賦。

那是他心中的洛神,永遠的洛神。

六年之後,文帝曹丕病重,在彌留之際,他最終冊封他與甄姬的兒子曹叡爲皇太子,由這個他親自賜死的女人的子嗣承繼魏國的大統,這或許也是曹丕對於甄姬的懺悔與救贖。

年輕的曹叡登上皇位的第一件事,便是爲自己命途多舛的母親正名昭雪,正式追諡甄氏爲文昭皇后。隨後,曹叡又將草草葬於鄴城的甄姬改葬朝陽陵,完成了對於母親的無限追憶與感懷。

 文昭甄皇后

文昭甄皇后(183年1月26日-221年8月4日),名不明,又稱甄夫人。魏文帝曹丕的正室,魏明帝曹叡之生母。曹叡即位後追尊甄氏爲文昭皇后,中山無極(今河北省無極縣)人,上蔡令甄逸之女。

本文轉載自全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