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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中國歷史上對鬼谷子這本書有何不同評價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4.32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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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代文獻書籍對《鬼谷子》一書的評價存在很大的分歧,有讚賞肯定的評價,也有否定性評價,還有既褒又貶地進行評析的。

肯定評價: 如大史學家司馬遷所持的態度,他在《史記》中,爲先秦諸子列傳,其中縱橫家的比例最大,有《蘇秦列傳》、《張儀列傳》、《範睢蔡澤列傳》、《魯仲達列傳》等。司馬遷肯定蘇秦、張儀師事於鬼谷子,對蘇秦、張儀等縱橫家的評說持基本肯定的態度。再如,大文論家劉勰,也持肯定的態度,他在《文心雕龍·諸子》中,把鬼谷子和孟子、莊子、墨子、申不害、商鞅等相提並論,進行肯定性的評價:“硅谷渺渺,每環奧義”。他在《文心雕龍·論說》中,高度評價縱橫家,並對《鬼谷子》的《轉丸》和《飛鉗》作了精到的評論:“暨戰國爭雄,辯士雲涌,縱橫參謀,長短角勢。《轉丸》騁其巧辭,《飛鉗》伏其精術。一人之辯,重於九鼎之寶,三寸之舌,強於百萬雄師。六印磊落以佩,五都隱賑而封。”(參看劉勰《文心雕龍·論說》)

解密:中國歷史上對鬼谷子這本書有何不同評價

   劉勰對《鬼谷子》巧辭、精術的讚賞,對辯士長短縱橫謀術的肯定,對辯重九鼎、舌勝雄師的評議,都是相當高的評價。再如,大詩人陳子昂,也對鬼谷子很肯定,他在《感遇》之十一中,以詩作精彩評論:“吾愛鬼谷子,青溪無垢氛,囊括經世道,遺身在白雲。七雄方龍鬥,天下亂無君。浮雲不足貴,遵養晦時文。舒之彌宇宙,卷之不盈分。豈圖山不壽,空與麋鹿羣。”此外,又如,南宋學者高似孫,其評價也不低,他在《鬼谷子略》一書中說:“《鬼谷子》書,其智謀,其術數,其變譎,其辭談,蓋出於戰國諸人之表。夫一闢一闔,《易》之神也;一翕一張,老氏之幾也。鬼谷之術,往往有得於闔闢翕張之外,神而明之,益至於自放潰裂而不可御。予嘗觀諸《陰符》矣,窮天之用,賊人之私,而陰謀詭祕,有金匱韜略所不可該者。而鬼谷盡用而泄之,其亦一代之雄乎!”鬼谷子集中表現戰國的智謀權術、變譎辭談,超出易、老的闔闢翕張,神明自如,其陰謀詭祕更是兵家祕籍所不及,鬼谷子瀟灑盡用,實爲一代的謀略梟雄。還有,清代的學者孫德謙的評價也相當高,他在《諸子通考》中說:“縱橫家者,古之掌交也。《鬼谷子》一書所以明交郊之道,而使於四方者,果能扼山川之險要,察士卒之強弱,識人民之多寡,辨君相之賢愚,沈機觀變,以銷禍患於無形,則張儀、蘇秦,其各安中國至於十餘年之久者,不難繼其功烈矣。……蓋今之天下,一縱橫之天下也。嘗謂爲使臣者,果能於口舌之間,隱消禍亂,俾國家受無形之福,則其功爲重大,故特表而出之,以告世之有交鄰之責者。”(參看孫德謙《諸子通考》)顯然,孫氏充分肯定《鬼谷子》對於外交戰略的意義,認爲以鬼谷所闡明的道理去從事外交活動,可以佔據山川險要,明察士兵的強弱,認識民衆的多寡,分辨君王宰相的賢與愚,隨機應變,消除禍害與隱患。後來的競爭之世,猶如縱橫之世,外交家如能以雄辯的口才,消除禍害混亂,使國家免於戰亂而獲得福祉,功勞也是非常大的。

否定評價: 比如,西漢末年的揚雄,他在《法言·淵騫》中說:“或問:‘儀、秦學乎鬼谷術,而習乎縱橫言,安中國者各有十餘年。是夫?’曰:‘詐人也,聖人惡諸。’”他從儒家聖人的立場出發,指責鬼谷術是詐人之術。又如,唐代的柳宗元,他在《辨鬼谷子》中說:“《鬼谷子》,要爲無取。漢時劉向、班固錄書,無《鬼谷子》。《鬼谷子》後出,而險盩峭薄。恐其妄言亂世,難信,學者宜其不道。……尤者,晚乃益出七術。怪謬異甚,不可考校。其言益奇,而道益陿。使人狙狂失守,而易於陷墜。”在柳宗元看來,漢史學家錄書時,沒有《鬼谷子》,《鬼谷子》是以後纔有的,乖戾刻薄,如錄進史着,恐妄言會亂世,學者不宜傳說,在他看來,後來的陰符七術,更是怪謬異常,說話更怪奇,其主張更是怪異離譜,會使人狂亂、墜落。再如,明初散文家、被譽爲明“開國文臣之首”的宋濂,從維護儒家道統和維護王朝集權統治的立場出發,也否定《鬼谷子》,他在《鬼谷子辨》中說:“大抵其書皆捭闔、鉤鉗、揣摩之術。……是皆小夫蛇鼠之智,家用之則家亡,國用之則國僨,天下用之則失天下。學士大夫宜唾去不道。”宋濂罵得很兇,視《鬼谷子》爲蛇鼠的雕蟲小技,家、國、天下,用之皆會有嚴重後果,學人該唾罵而不談論。

中立評價 :比如長孫無忌、紀曉嵐、阮元等人的意見。長孫無忌在《鬼谷子序》中,一方面肯定:“縱橫者,所以明辯說、善辭令,以通上下之志也。漢世(可能是”漢志“,”世“避唐太宗的名諱)以爲本行人之官,受命出疆,臨事而制。”另一方面又指明:“妄人爲之,則便辭利口,傾危變詐,至於賊害忠信,覆亂家邦。”《四庫全書》的總編撰紀曉嵐在《鬼谷子提要》中,一方面認爲高似孫對《鬼谷子》超出易、老,融會戰國諸家的評價是“成爲過當”,而另一方面認爲宋濂指責《鬼谷子》是“蛇鼠之智”是“抑之過甚”,柳宗元所說的“言益奇,而道益陿”,是“差得其真”。最後,紀曉嵐認爲:“蓋其術雖不足道,其文之奇變詭偉,要非後世所能爲也。”清朝的著名學者阮元於《鬼谷子跋》中說:“竊謂,書苟爲隋唐志所着錄而今僅存者,無不精校傳世。況是篇爲縱橫家獨存之子書,陶氏注又世所久佚,誠網羅古籍者所樂睹也!”阮元關於“縱橫家獨存之子書”的說法,特別值得重視,指明瞭《鬼谷子》在學術史上重要性,肯定它是先秦諸子的代表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