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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中薛府一家在賈府的地位如何?和賈母平起平坐?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9.55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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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裏面的四大家族指的是史府、王府、薛府、賈府爲首的一個封建家族羣體。今天小編就爲大家詳細解讀一下~

紅樓夢中薛府一家在賈府的地位如何?和賈母平起平坐?

總是有很多讀者認爲:薛姨媽在賈府是可以和賈母並肩,平起平坐的地位。這就屬於一種很荒誕的誤解。

實際上,薛姨媽母子三人在賈府的處境是非常屈辱的,他們是寄人籬下的避難者,實際地位只比賈府的奴才高那麼一點點而已。

平時賈母請薛姨媽上座也好,讓薛姨媽和她出一樣多錢的份子也罷,都是在客套而已。因爲賈母修養好講禮儀,也是看在王子騰和元春的情面上,不能搞得太難看。

實際上薛姨媽在賈母面前卑微奉承如女請客,薛寶釵費盡心機也不能融入賈府的上層社交,薛蟠更是被賈府的爺們瞧不起,嘲諷爲薛呆子。如果沒有王家的關係,薛家混得其實不如賈府的體面奴才。

薛家不是貴族,不是官宦,只是倚財仗勢的劣紳惡霸

薛蟠這個“倚財仗勢”“無法無天”的金陵一霸,夏金桂說得很明白:“誰還不知道你薛家有錢,行動拿錢墊人,又有好親戚挾制着別人”。可見薛家根本毫無權勢,只有錢財和親戚關係。

但是,當薛姨父死了,薛蟠不中用,薛家產業被夥計們坑蒙拐騙,迅速沒落。王家和賈府就把薛家看作累贅了,如果不是有直接親戚關係,不管會連累自己,肯定不會管。

不信就看史家,除了史湘雲那個鐵憨憨搭理薛寶釵,完全沒有人和薛家有半分交集。

很多人猛擡薛家,都是以“護官符”爲依據。

其實“護官符”可不是什麼官方大數據,二是一張暗中流傳的黑名單,薛家能上榜,是因爲他家橫行鄉里,魚肉百姓的爛事做得多,卻有薛姨媽這一脈親戚關係,關聯着賈、王真權貴,地方官不能輕易得罪。

薛家和史家根本半毛錢關係也沒有,史家和王家也沒什麼關係,只是和賈府聯姻。而賈府的其他厲害姻親,比如金陵甄家,金陵李家,姑蘇林家,都沒排在護官符前面,是因爲他們的族人作惡少,家風正,地方官不用太操心。

薛家祖上不是貴族,紫薇舍人就是個五品文官,已經三代從商,已經不能稱之爲仕宦之家,而是商賈財主,蹭着曾祖父的餘蔭,或者旁系有功名的族人,薛寶釵才能勉強稱之爲鄉紳家的千金。

所謂“皇商”更是給自己臉上貼金,不過就是內務府採辦的一種恭維說法,清朝這種商人的數量多則幾百人,少則幾十人。負責“雜料”的薛家比那些壟斷鹽、鐵、糧食等真正的“大皇商”差遠了,甚至比不上桂花夏家。

薛家來京城避難被賈府收容,賈府上下沒人把薛家當貴客,

薛蟠一個大老爺們,父親死了不能頂門立戶,還鬧出了人命官司,儘管花了大價錢,找了厲害關係,仍舊被“社死”了。

他只好沒出息地跟着寡母和妹妹去京城避難,大舅王子騰事業蒸蒸日上,乾脆把他們推給了大姨媽王夫人,大姨夫賈政十分嫌棄,卻不得不收留。

賈政便使人上來對王夫人說:“姨太太已有了春秋,外甥年輕不知世路,在外住着恐有人生事。咱們東北角上梨香院一所十來間房,白空閒着,打掃了,請姨太太和姐兒哥兒住了甚好”……況且這梨香院相隔兩層房舍,又有街門另開,任意可以出入。

細品賈政的語氣,他對薛家的安排簡直透露着滿滿的厭惡,潛臺詞就是:怕薛蟠在外面再惹事,爛攤子不好收拾。所以,收留你們住下,但要離我家人遠一點,外出請走後門,別到前面來亂串。

但是,薛姨媽毫不介意,立馬錶示“一應日費供給一概免卻,方是處常之法”,說好的“姊妹們別了這幾年,卻要廝守幾日”變成了常住不走,這可是姐姐的婆家,就算寡婦投親,也該去孃家兄弟處。

但薛姨媽就是這麼彪悍,精通人情世故的薛寶釵也好像完全看不出賈府的羞辱,就這麼一住七八年,中間還給小戲子騰地方搬了一次,就是賴着不走。

薛家上京城來帶了五房家人,除了他們母子三人,還有幾個男僕、嬤嬤、媳婦和丫鬟,加起來一共是十來個人。

薛姨媽生病缺人照顧,也沒見賈府幫忙推薦個太醫或派人問候幫忙;薛家娶親的人手不夠,薛寶釵、薛寶琴都親自上陣了。賈母和王夫人、王熙鳳就像不知道一樣,賈府幾百上千的丫鬟奴才,也沒有派半個人去薛家一起張羅一下。

薛姨媽一共倆大丫鬟同喜同貴,薛寶釵一個大丫鬟鶯兒和一個小丫鬟文杏,連個奶媽也沒有。對比三春和黛玉一樣,各自有乳母,還有四個教引嬤嬤,兩個大丫鬟,五六個灑掃房屋來往使役的小丫鬟,薛寶釵真的寒酸極了。

這配置簡直和賈府半奴半主,被芳官稱作“梅香拜把子”的趙姨娘一個水平了,典型的小門小戶小家碧玉的樣子。

薛姨媽雖然總說給寶釵再買個丫鬟,也一直沒捨得買,寶釵不得不自己幹針線活到三更半夜,還要經常支使她哥的小妾香菱,以及香菱的丫鬟臻兒。

賈母送了寶黛和湘雲丫鬟,卻從不提送給薛寶釵一個人使喚,還在“掰慌記”中出言譏諷,說“大家人口不少,奶母丫鬟伏侍小姐的人也不少,怎麼這些書上,凡有這樣的事,就只小姐和緊跟的一個丫鬟?”

明顯就是諷刺薛家是小門小戶,還妄想高攀她的寶玉,“一見了一個清俊的男人,不管是親是友,便想起終身大事來,父母也忘了,書禮也忘了,鬼不成鬼,賊不成賊”。

這話不是說宣傳“金玉良緣”的薛家母女又是說哪個?薛姨媽和薛寶釵當衆聽了這些話還能鎮定地坐着吃吃喝喝,心也是夠大的了。

薛姨媽的卑微,薛寶釵的世故,都不能真正融入賈府的上流社交圈

薛家母女在賈府的社交完全不同,薛姨媽走的是卑微路線,薛寶釵走的是複合路線。

薛姨媽沒文化也不機靈,她作爲一個長輩,除了給王夫人送錢賠話之外,只能整天靠陪笑賠聊,自我貶低,去奉承諂媚賈母。

經常謊稱要請賈母吃飯,但王熙鳳讓她拿五十兩銀子,她就沉默了;經常當衆矮化自己,表示出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凸顯的賈母的高貴與高明,比如她讚歎荷葉塘的精巧模具,又說自己不認識霞影紗,沒聽過簫管合奏的戲曲,不會說酒令等等。

結果賈母不是不搭理她,就是嘲諷她“不講究”,因爲賈母什麼高明的奉承話沒聽過呢,薛姨媽這些套路真的是土爆了!估計連賴嬤嬤的段位都比不上,賈母喜歡的是王熙鳳那種心思巧妙,口才高明的,薛姨媽哪裏會喲!

薛寶釵到底有文化有腦子,她在賈府搞社交的策略就複雜一些。

對於平輩的姊妹們,薛寶釵是眼高於頂,自擡身價,動不動看不起這個,說教那個,想憑自己的人生閱歷和知識儲備壓服衆人。寶玉、黛玉和三春,甚至王熙鳳,就沒有一個沒被她差評貶低過的。

可這些姊妹真的就不如薛寶釵嗎?怎麼可能,只是人家都是權貴世家的子女,教養好,有禮貌,根本不和薛寶釵計較而已。一旦觸及他們的底線,寶玉對她甩臉子,黛玉罵她心內藏奸,矯揉造作,探春也攆她“親戚們好,也不必死住着”!王熙鳳就更狠了,直接讓平兒戳破她利用鶯兒和茗煙拜把子的醜事。

薛寶釵在賈府奴才中的人緣也沒那麼好。賈府的大管家賴大家送了寶琴水仙臘梅,卻從不搭理薛寶釵;林之孝家等體面的管家媳婦和趙姨娘交好,但也不搭理薛家人;寶釵假公濟私收買的底層婆子罵她是“鎮山太歲”,罵她的丫鬟鶯兒“小娼婦”;她用小恩小惠收買的小丫鬟們,扇子不見了頭一個懷疑她藏了……

她踩着王熙鳳奉承賈母被賈母反擊,利用史湘雲辦螃蟹宴反而得罪了賈母;就連她的親姨媽王夫人,也利用她處理丫鬟自戕的醜禍,還問她要衣服做壽衣拖她下水;查抄大觀園的時候,完全沒有考慮到她的處境。

說到底,薛家母女在賈府多年,始終沒能融入賈府的當權者上層圈子,連中層那些有勢力的體面奴才也沒能結交上半個,連賈府底層的奴才也瞧不起她們。

寶玉屋裏的小丫鬟一聽去蘅蕪苑取東西,都要找藉口走開,因爲薛寶釵從來不捨得花錢打賞下人,還不如去林姑娘屋裏走一趟,運氣好還能得到幾百錢。

薛蟠被賈府的爺們看不起,混的還不如賈府的體面奴才

姨媽和薛寶釵在內宅的屈辱好歹還有賈府的客氣和禮數掩蓋一下尷尬,可薛蟠一個大老爺們在外面的處境就更加殘酷了,簡而言之就是混的不如賈府體面的奴才。

薛蟠平時雖然也能跟賈珍、賈璉、賈蓉、賈薔等廝混,但這些人卻沒有一個瞧得起他。賈府的重要宴席,爺們的席面上從來不請薛蟠,包括元宵家宴,典型的不拿他當正經親戚。

薛蟠被柳湘蓮暴打一頓,賈蓉嘲笑他:“薛大叔天天調情,今兒調到葦子坑裏來了。必定是龍王爺也愛上你風流,要你招駙馬去,你就碰到龍犄角上了”,還要拉着他去賴大家的席上丟醜;

賈珍聽說他捱打,笑着說:“他須得吃個虧纔好”!薛家母女還指望賈府的爺們幫薛蟠出頭,讓柳湘蓮賠罪呢!可完全沒有一個人當回事。

賈璉還笑嘻嘻地把這件事說給自己的外宅情婦尤二姐當笑話,並且表示很欣賞柳湘蓮,誇獎尤三姐眼光好。

賈璉還當着王熙鳳的面管着薛蟠叫“薛呆子”,認爲他玷辱了香菱,王熙鳳竟然也完全不介意,更別提反駁一下,給大表哥說句好聽話了。

薛蟠平時離了賈府的爺們,根本結交不到任何有身份的世家公子,就算他跟着賈府爺們後面,那些人也只拿他當冤大頭戲耍。

所以,薛蟠得到了那麼大的蓮藕和香豬,除了獻給賈母、王夫人等,單獨只請賈寶玉吃,因爲寶玉雖然也不喜歡他,卻抹不開血緣親戚情面,不至於戲弄他。

如果薛蟠是個懂得人情世故的人,明顯應該去結交賈珍、賈璉對他更有用。他不去結交,不是不想,也是和他母親妹子一樣,融入不了那些上流公子王孫的圈子。

他的“庚黃”和“一隻蒼蠅嗡嗡嗡”小曲也只能在酒席上當個丑角清客而已,寶玉都很嫌棄,賈珍賈璉怎麼會帶着他給賈府丟臉呢。

薛蟠連半點官職都沒有,“皇商”也因爲“社死”做不成了。

賈府大管家賴嬤嬤家的孫子賴尚榮都捐了五品官,還補了實缺,賴家結交的都是“現任的官長並幾個世家子弟”,而薛蟠的世交是當鋪的大掌櫃張德輝,他想要做正經事,就只能跟着張德輝去販賣南北貨做行商了。

薛蟠娶媳婦,賈府的姑娘一個也不敢肖想。只敢娶夏金桂這樣門當戶對的破落商賈之女。

賈府的女眷也都瞧不起夏金桂,他們結婚後,從來不見夏金桂去賈府走動,她連拜見賈母、王夫人,以及和王熙鳳、李紈等表妯娌社交的資格都沒有。難怪氣得天天在家裏大鬧呢!

可見,如果不是有薛姨媽這一點親戚關係,薛家母子三人根本連賈府的大門都進不去,見了賈府的奴才賴尚榮都要磕頭稱“老爺”。仰賴着親戚關係,薛家也只是比賈府的奴才好一點罷了。

不信就看榮國府過年請年酒,薛姨媽居然是在十五過後,被排在一處,和賈府的四大體面奴才家人一起請客,薛家只不過比那些奴才們提前一天而已,被作者合併稱呼爲“家下人等”。

十七日一早,……此日便是薛姨媽家請吃年酒。十八日便是賴大家,十九日便是寧府賴升家,二十日便是林之孝家,二十一日便是單大良家,二十二日便是吳新登家。這幾家,賈母也有去的,也有不去的……

書中賈府真正的那些有權勢的世交親友,權貴官宦之家都是什麼時候請賈府吃年酒的呢?作者也寫得很明白,都是在十五日之前,賈赦賈珍等自家爺們請完之後,“王夫人和鳳姐兒連日被人請去吃年酒,不能勝記。”

所以說,薛姨媽雖然曾經是伯爵府的孫女,但她嫁給了商賈,已經是薛家人,早就從貴女變成了商人婦,她的丈夫、兒子都沒有官職權勢,她也沒有誥命身份。

薛家母子三人在賈府就是避難的,忍辱偷生還想登堂入室,反客爲主全靠心黑臉厚,薛姨媽怎麼可能有資格和賈母肩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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