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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貴徵東第41回:王敖祖救活世子,薛仁貴雙美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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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將》,清代如蓮居士所著小說,是以講述薛仁貴及其子孫們的故事爲主要內容的系列長篇小說和評書。《薛家將》與《楊家將》《呼家將》等構成了我國通俗小說史上著名的“三大家將小說” 。本書包括幾個部分,分別敘述薛仁貴徵東、薛丁山徵西、薛剛反唐的故事。接下來本站小編就給大家帶來相關介紹,希望能對大家有所幫助。

《薛仁貴徵東》共41回,內容大致以薛仁貴的生平爲經線,以他徵東的事蹟爲緯線。薛仁貴本來是一介平民,應募投軍,被埋沒在火頭軍中,雖屢立奇功,但是他所有的功勞,卻被奸臣張士貴的女婿何宗憲冒領去了。後來經元帥尉遲恭偵查了很多次,才水落石出。因此,張士貴被治罪,他被封爲平遼王,徵東的故事就告一段落。

第41回 王敖祖救活世子 薛仁貴雙美團圓

薛仁貴徵東第41回:王敖祖救活世子,薛仁貴雙美團圓

詩曰:

金繡雙花福分商,赤繩緣巧配英豪。

一朝得受藩王爵,鸞鳳和鳴瑞聖朝。

再說那程咬金下了轎,見了柳剛父子,呵呵笑道:“親翁不必拘禮,今日來迎侄媳,快快請令媛上轎。”那員外父子連聲答應,迎進大廳,父子下拜,咬金扶起。敘及寒溫 ,三盞香茗,柳剛父子在傍相陪。柳剛說:“承老千歲下降,只恐小女消受不起。請回鑾駕,老夫親送小女到王府,還有薄儀相送。”咬金大悅,說:“這也不必費心。本藩先回,致意令嬡,舍侄候令嬡到王府團 圓。”說罷,起身別了員外,大門上轎,吩咐各官同護國夫人送歸王府。各官跪下說:“是。”咬金先自回去。然後各官同柳剛到大廳見過禮,一面小姐轉身,本宅家人婦女,半副鑾駕,前呼後擁,兵丁護從,放炮起身。然後那各官同員外起身,離了柳家莊,前往絳州城。一路風光,不必細說。

來到轅門,三通奏樂,一聲炮響,兩旁各官,跪接夫人。進了王府,直到後殿下轎。仁貴接見,然後出轎拜見父親,夫妻相見。柳員外過來賠罪。仁貴說:“岳父,何出此言,少不得一同受享榮華。小婿命內所招。”員外辭別出府,回家去了。平遼王與夫人後堂設宴共酌,敘其久闊之情,不必細講。少刻傳令出來,令文武官各回衙署,不必伺候。外面一聲答應,回衙不表。

再講員外回去,與院君商議,整備銀子三千兩與程千歲,各官送銀三百兩,兵丁各役俱有賞賜。嫁妝備不及,折銀一萬兩。程咬金見了禮單,對仁貴說:“令岳送我三千銀子,再不敢受。”仁貴說:“有勞貴步,自然請收,不必過謙。”咬金說:“又要令岳費心,老夫只得收了。”

再講王茂生見金花出門之後,窯中剩下這些破傢伙,收拾好了,顧氏乳孃跟隨小姐也進王府去了,弄得冷冷清清,回到自己家中,對毛氏說:“薛禮無恩無義,做了王位,忘記了我王茂生。他說着人前來接我,怎麼今日還不見人來?”走門出戶,東一望,西一望。毛氏大娘見了,倒也好笑,說:“官人,他不來,我們到要去駕他。”王茂生道:“這也說得有理。拿甚東西去駕他?也罷,將兩個空酒罈放下兩壇水,只說送酒與他,他眼睛最高,決不來看,就好進去見他,自然有好處的。”夫妻二人商議已定,次日果然挑了兩壇水,同了毛氏,徑望絳州而來。到得轅門,只見送賀禮的紛紛不絕,都到號房掛號,然後稟知中軍,中軍送進裏面,收不收,裏面傳出來。王茂生夫妻立在轅門外,衆人睬也不去睬,理也不去理,卻被巡風官大喝一聲說:“這是什麼所在,把這牢擔放在這裏。快些挑開去。”王茂生道:“將爺,我與千歲爺是結義弟兄,煩通報一聲,說我王茂生夫妻要見。”巡風聽見說:“瞎眼的奴才,難道我千歲爺與你這花子結義。不要在這裏討打,快快挑開去。”王茂生無可奈何,今日才曉得做官這樣尊重。只得將擔子挑在旁首,叫妻子看守,自己來到籤房,看見投帖子的甚多,不來細查,茂生就將帖子混在當中。籤房送與中軍,中軍遞與裏面去了。仁貴正與咬金言談,相謝接夫人之事。傳宣官稟上說:“外面各府行臺、節度、族中具有手本帖子禮單,送上千歲爺觀看。”仁貴看了,對傳宣說:“各府等官三日後相見,族中送禮,原帖打還。你去對他說,千歲不是這裏人,是東遼國人,沒有什麼族分,回覆他們這班人去。”咬金說:“住着,平遼公,這些都是盛族,禮也不受,說什麼東遼國人,不明不白,說與我知道。”仁貴說:“老千歲不知,晚侄未遇之時,到叔父家中借五斗米,都不肯的,反叫莊客打我轉身。虧了王茂生夫妻,救了性命,與他結義在破窯中。”即將當時受苦之事,說了一遍。咬金道:“這也怪你不得,老夫少年時,也曾打死了人,監在牢中,沒有親人看顧,後來遇赦出來,同結義哥哥尤俊達做成事業。這樣勢利的人,我就不睬他。如今貴族中也有勢利人,禮物不要收他,傳他進來,每人罰他三碗糞清水,打發他回去。”仁貴道:“禮物不收就夠了,糞清水罰他,使不得的。”傳令一概不收。咬金說:“你拿帖子再看一看,內中也有好的,也有歹的,難道一概回絕不成?”仁貴見說:“老千歲高見。”就將帖子看過,內中有一帖,上寫着:“眷弟王茂生,拜送清香美酒二壇。”仁貴見了帖子大喜,對咬金說:“方纔晚侄說恩哥恩嫂,正要去接他,不想今日倒來拜我。”咬金說:“如何?我說好歹不同。”

仁貴一面傳令,回絕合族衆人,一面吩咐開正門,迎接王老爺。這一聲傳話,外面都知道了。巡風把總聽得千歲出來接王老爺,大家都嚇得膽戰心驚,走上前見了王茂生,跪下說:“小人們不知,多多得罪。求王老爺在千歲面前不要提起。”竟亂磕頭,一連磕了好幾個。王茂生說:“請起,我說結義弟兄,你不信呀,磕頭無益。”巡風看來不答對,連忙袖子裏拿出一封銀子,送與茂生。茂生接了,放在身邊,說:“發利市了。”只聽得裏邊擊鼓三通,報說:“千歲出來,接王老爺。”王茂生摸不着頭路,黑膝皮燈籠,冬瓜撞木鐘,迎將進去。仁貴一見,叫聲:“恩哥,兄弟正要差官去接,不想哥哥先到,恕兄弟失接之罪。”茂生說:“不敢。”同進銀鑾殿,到後堂見過了禮。茂生說:“你嫂嫂毛氏也在外面。”吩咐打轎。即有數名婦女隨轎,毛氏在外面上轎,來到後堂。這兩壇酒也挑進來。仁貴夫妻拜謝哥嫂,請嫂嫂裏面去。金花同毛氏來到裏面不表。

再講仁貴吩咐,將王老爺酒取上來。王茂生看見,滿面通紅,想道:“這不是酒,是兩壇清水,不打開便好。”好似天打一般。仁貴吩咐家將,將王老爺酒打開來。家將答應,將泥壇打開一看,沒有酒氣,是水。稟道:“不是酒,是水。”仁貴呵呵大笑,說:“取大碗來,待本藩立飲三碗。叫做人生情義重,吃水也清涼。”仁貴忙將水喝了,王茂生置身無地。仁貴吃完水,封王茂生轅門都總管,一應大小事情,以下文武官員,俱要手本稟明王茂生,然後行事。如今王茂生一腳踏在青雲裏,好不快活。請程千歲相見。王茂生見了咬金,跪將下去。咬金說:“如今,平遼王恩哥,就是我子侄一樣,以後不必行此禮。”吩咐設酒,與哥哥賀喜。此話不表。

薛仁貴徵東第41回:王敖祖救活世子,薛仁貴雙美團圓 第2張

另回言說那傳宣官到外面,對送禮人說:“千歲不是這裏人,是東遼國人,禮物一概不收。請回,不必在此伺候。”薛氏族中一聞此言,大家沒興,商議送銀三千與程千歲,不知此事允否。又聽得傳宣官言是東遼國人,禮單一概不收,將信將疑。聽得擊鼓開門,接王茂生。薛雄員外說:“他是賣小菜揹簍子,妻子做賣婆,倒開正門出接,無疑是我侄兒。我是他嫡親叔父,怕他不認?”內中有一人姓薛名定,開言說:“王小二夫妻尚然接見,叔父頭頂一字,無有不見之理。”員外想起前事,懊悔不已,只得去央王茂生了。忙打點三千銀子,到次日用衙門使費,央傳宣官先送銀子給王茂生,然後送禮單進去。傳宣官說:“這個使不得,王爺 出令如山,不敢再稟。”巡風道:“昨日王老爺得罪了他,幾乎弄出事來。他是千歲的叔父,就是通報也無妨。現今王老爺得了銀子,怕他則甚。”

卻說王茂生是個窮人,不曾見過銀子面的,今見了許多銀子,心中想道:“我沒有這宗膽量得這注財喜,必要與程千歲商議,況且他是前輩老先生,與仁貴合得來的。”算計已定,來到咬金面前,說:“程老千歲,我有句話上達。”咬金道:“茂生,你有什麼話,說便了。”茂生道:“那薛雄員外要認侄兒,送禮來慶賀不收;如今特地請我,送銀子三千兩,要我在千歲面前幫襯。我一人得不得許多銀子,特來與老千歲計議。”咬金說:“老王不要哄我。這銀要對分,不要私下藏過,有對會的。”茂生道:“若要獨吞,我不來對老千歲說了。”即一同來見仁貴。那仁貴正在大怒,說:“狗官,昨日已經發還,今日又拿禮單來。混帳,要斬,要打!”傳宣官在地磕頭。咬金說:“平遼王爲何大氣?”仁貴說:“老柱國不知,昨日寒族來送禮,要認本藩。已經將禮單發出,不認他們這班勢利小人。今日又來混稟,你道可惱不可惱。”咬金說:“世態炎涼,乃是常事。如今做了王位,族中不相認,覺得量小了些。”仁貴說:“這些是無情無義之物。那恩哥送來水,吾也吃三碗。這官兒一定要正法。”茂生跪下說:“這個使不得,要說兄弟不近人情,做了藩王,欺滅親族,這是一定要受的。”仁貴連忙扶起,說:“既承老千歲、哥哥二位指教,吩咐將禮物全收了,與我多拜上各位老爺,千歲爺改日奉謝。”“是,得令!”傳宣官傳出外面去,那薛氏合族見收了禮,大家歡喜回家。這是仁貴明曉咬金、茂生二人在內做鬼,落得做人情。此話不表。那王茂生做了轅門都總管,冠帶榮身,這些大小文武官員,那一個不奉承,個個稱他王老爺,千歲言聽計從,文武各官要見,必先要打關節與茂生,然後進見,足足摸了幾萬餘金。咬金完工覆命,仁貴送程儀三千兩,設酒送行。次日清晨,送出十里長亭,文武百官都送出境外,滿載而歸。一路風光,徑望長安而去,不必細表。

再講風火山樊家莊樊洪海員外,對院君潘氏說:“你我年紀都老了,膝下無兒,只生女兒繡花,十二年前被風火山強盜強娶,被薛仁貴擒了三盜,救了女兒。我就將繡花許配他,說投軍要緊,將五色鸞帶爲定,一去許久,並無音信。我欲將女兒另對,後來有靠。女兒誓不重婚,終身守着薛禮,這也強她不得。若沒有薛禮相救,失身 於盜,終無結局,所以忍耐到今。但是老來無靠,這兩天聞得三三兩兩說薛仁貴跨海徵東,在海灘救駕有功,平了東遼,班師回朝,封爲山西全省平遼王之職,上管軍,下管民,文武官員,先斬後奏。手下雄兵十萬,鎮守絳州。前日程千歲到家中,接取護國夫人,難道忘記了我女兒不成?”院君聽了,大喜說:“此言真的麼?”員外說:“我不信,差人到絳州打聽,句句是真。指望他來接,半月有餘,不來迎接,卻是爲何?”院君說:“員外不要想癡了,前年薛禮原說有妻子的,你對他說願做偏房,故將鸞帶爲定。止有女兒嫡親一脈,你我兩副老骨頭,要他埋葬,做了王府偏房,決非辱沒了你。不要執之一見,要他來接到絳州,路又不遠,備些妝奩,親送到王府,難道他見了鸞帶,不收留不成?”員外點頭說:“此言倒也有理。”吩咐莊客備齊嫁妝,叫了大船,一面報與小姐。繡花聞知大喜,連忙打扮。果然天姿國色,猶如月裏嫦娥。打扮停當,員外取了五色鸞帶,同了院君、小姐下船,一路來到絳州,泊船碼頭,在館驛安頓,扯起了旗:“王府家眷”四字。府縣聞知,忙來迎接。員外說起因由,府縣官好不奉承。一同員外來到轅門,只見弓上弦,刀出鞘,扯起二面大黃旗,上書“平遼王”三字,有許多官員來往。員外心中倒覺害怕,不敢上前。府縣官說:“你到奏事房中坐坐,待我稟知都總管王老爺,然後來見。你將鸞帶待吾拿去。”員外將鸞帶付與府縣官。府縣官見了,連忙來到總管房內稟明,說:“樊家莊樊洪海,向年有女繡花,曾與千歲爺有婚姻之約,現有五色鸞帶爲定,如今親送到此,未知是否有因。卑職們不敢擅專,求總管老爺轉達千歲。”王茂生聽了,說:“二位老爺請回,待本總見千歲便了。”府縣官打一拱辭出,回覆員外,此話不表。

單講王茂生拿了鸞帶,到裏面見了仁貴,叫聲:“千歲恭喜,今有樊家莊樊洪海員外夫妻,親送小姐到此,與兄弟成親。”仁貴竟忘懷了,聽了此言,便叫:“恩哥,哪一個樊員外送小姐到此,此話從何而來?”王茂生說:“向年在樊家莊降了大盜三人,員外將女繡花許配,現有五色鸞帶爲定。方纔府縣官問,果有此事麼?”仁貴低頭一想:“嗄,果有其事。出去十多年,此事竟忘了。如今員外在哪?”茂生說:“大船泊在碼頭,員外在奏事廳相候,兄弟差人去接。”仁貴說:“我道他年遠另行改嫁,到任之後,自有原配夫人,所以不放在心上。今日他親送小姐到此,難道不去接麼?須要與夫人商議,夫人若肯收留,差官前去相接;若不收留,只好打發他們回去。”叫聲:“哥哥,待我見過夫人,然後對你講。”仁貴來到後堂,叫聲:“夫人,下官有一件事,要與夫人商議。”夫人說:“相公有甚言語,要與妾身商議?”仁貴說:“夫人不知,那年出門投軍不遇,回來打從樊家莊經過,員外相留待飯,問起因由,說是風火山強盜三人,內有一個姜興霸,要逼他女兒成親。我因路見不平,降了三寇。那三人見我本事高強,結爲兄弟,員外竟將女兒許配與我,我彼時原說家中已有妻房,不好相允。他說我救了他女兒,願爲偏房。我將鸞帶爲定。只道年遠,自然改嫁,不料樊員外夫妻親送女兒到來。夫人,你道好笑不好笑,我今欲要打發她回去,夫人意下如何?”夫人說:“相公,你說哪裏話來。既然定下樊小姐,員外夫妻親送到此,豈有不接之理。就是妻子,也當姊妹相稱,相公不差官去接待,妾身自去相接。”吩咐侍女們打轎,同我去接樊小姐。左右答應一聲。仁貴說:“不勞夫人貴步,煩恩哥同府縣官前去接便了。”王茂生帶了千百戶把總執事,先到奏事廳叫道:“府縣官在麼?”那絳州府龍門縣官立起身來說:“卑職在。” “千歲有令,着你二位同我去接樊小姐。”府縣官答應道:“是。”員外擡頭一看,這人是王小二,肩簍子的阿好闊綽,圓翅烏紗,圓領紅袍,隨了數十名家丁,昂昂然。員外叫聲:“王茂生,你認得我麼?”茂生迴轉頭一看,說:“是員外,小官不知,多多得罪。”茂生做生意時,常到樊家莊去買賣,所以認得。

閒話休講,再言王府差出許多衙役,兩乘大轎,丫環婦女不記其數。王茂生帶了兵丁千百戶府縣官,都有執事,員外也乘了轎子,好不鬧熱。一路行來,已到碼頭,府縣官侍立兩旁,然後院君上轎,隨後小姐上轎,放炮三聲,一路迎來。前呼後擁,百姓看者如市。來到轅門,放炮一聲,開了正門,三吹三打,擡到銀鑾殿下轎。姊妹相見,又過來見了院君。樊小姐再三不肯,上前說:“夫人在上,賤妾樊氏拜見。”夫人見小姐一貌如花,滿心大悅,說:“賢妹何出此言。”正該姊妹相稱,同拜了。選定吉日,看曆本說,今日正當黃道天喜,忙喚儐相,就在後殿成親。仁貴大悅,好一個賢德夫人,成就好事。分爲東、西兩房,修表進京,旨下封爲定國夫人,拜謝聖恩,此言不表。次日清晨,拜見恩哥、恩嫂,請員外、院君相見。仁貴稱爲岳父、岳母,留在王府養老終身,受享榮華。又接柳員外夫妻到來,仁貴夫妻同了樊氏一起拜見,吩咐設宴慶賀。外面文武官都來賀喜,此話不表。

薛仁貴徵東第41回:王敖祖救活世子,薛仁貴雙美團圓 第3張

再講柳員外夫妻,在王府三日,告辭回家。仁貴夫妻再三留不住,只得送出轅門。你道柳員外夫妻爲何不肯住在王府?他有萬貫家財,又有兒媳侍奉,在家安享,可以過得,所以必欲回去。這樊老夫妻單生小姐,無有子媳,故靠女婿、女兒養老。薛雄員外同了合族也來賀喜,薛爺此番留進私衙,款待筵席,盡醉而散別去。來日千歲,出了關防告示,不許親族往來,恐有嫌疑人情。禁約已出,誰人敢進來混擾,就是欽差察院衙門,有了關防禁約,尚不容情出入,何況這是王府,非當小可。管下有五百多員文武,難道倒不要謹密麼。

不表仁貴山西安享之事,再說程咬金進京復旨,君臣相會,朝見已畢,朝廷自有一番言語,也不必細表。單言咬金退朝回府,有裴氏夫人接見,夫妻敘禮已畢,分賓坐定,夫人說:“相公,皇事多忙,辛苦了。”咬金笑道:“夫人有所說的,若無辛苦事,難賺世間財。方纔這樁差使做着了,果然好欽差,賺了三萬餘金的銀子,這樣差使再有個把便好。”夫人亦笑道:“相公,有所說有利不可再往。你如今年紀高大,將就些罷了。”吩咐備酒接風。程鐵牛過來拜見父親,孫兒程立本也來拜見祖父。立本年紀止得十三歲,倒也勇力非凡,今日老夫妻同了兒孫家宴,也算十分之樂。此話不表。

次日,各位公爺來相望,就是秦懷玉、羅通、段林等這一班。那徐茂功往河南賑濟去了,不在京中;尉遲恭真定府鑄銅佛,也不在京。魏丞相雖在朝,他是文官,不相往來。惟有程咬金是長輩,坐滿一殿,上前相見。咬金一一答禮,程鐵牛出來相陪,把平遼王事細說一遍,衆小公爺相辭起身,各歸府中。又有周青輩八個總兵官,一同到來問安。問起薛大哥消息,咬金道:“那平遼王好不興頭,他有兩個老婆,兩個丈人都有萬貫家財,發跡異常,不須你們掛念。”周青對姜興霸、李慶紅、薛賢徒、王新溪、王新鶴、周文、周武說:“如今我們在長安伴駕,不十分有興。薛大哥在山西鎮守,要老柱國到駕前奏知,保舉我們往山西,一同把守,豈不是弟兄不時相敘手足之情,好不快活麼。”咬金說:“好弟兄聚首,最是有興的事。我老千歲也是過來的人,當初秦大哥在日,與三十六家弟兄猜拳吃酒,好不鬧熱,如今他們都成仙去了,單留我一個老不死的在此,甚覺孤孤伶伶,不十分暢快,這是成人 之美,老夫當得與你們方便方便。”各人大悅,起身叩謝辭去。

次日五更三點上朝,天子駕坐金鑾,文武朝見已畢,傳旨有事啓奏,無事退班。咬金上殿俯伏,天子一見,龍顏大悅。說:“程王兄,有何奏聞?”咬金說:“老臣並無別奏,單奏周青等八總兵,願與薛仁貴同守山西等處;再就是薛仁貴欲請封柳、樊二夫人,貞靜、幽嫺、淑德,王茂生夫妻之義俠。”天子說:“悉依程王兄所奏。”捲簾退班,龍袖—轉,駕退還宮,文武散班。咬金出朝,周青等聞知,大家不勝之喜,到衙門,收拾領憑。八個總兵官,辭王起程,文武送行,離了長安,徑到絳州王府,與薛大哥相會。王茂生奉旨實授轅門都總管,妻毛氏夫人封總管夫人;柳、樊二氏,封護定一品貞靜夫人。仁貴領衆謝恩,王府備酒,弟兄暢飲,自有一番敘闊之情,不必細表。次日傳令八總兵各分衙門地方鎮守,自有副總、參將、都司、千把等官,迎接上任,好不威武。平遼王到任之後,果然盜賊寧息,全省太平,年豐歲稔,百姓感德。正是:

聖天子百靈相助,大將軍八面威風。

此回書單講薛仁貴跨海徵東,平定大唐天下,四海昇平,滿門榮貴團 圓。詩曰:

鳳舞麟生慶太平,唐王福澤最爲深。

每邦歲歲奇珍獻,宇內時時祥瑞生。

治國魏徵賢宰相,靖邊薛禮小將軍。

英豪屢見功勳立,天賜忠良輔聖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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