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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最恨太監:卻也有幾位名垂青史的太監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3.24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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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明一代,閹宦爲害頗烈,史書稱:“考其禍敗,其去漢、唐何遠哉!”其禍肇始於王振,越發於劉瑾,而致極於魏忠賢,此三人爲明代宦豎中弄權害政之最可惡者,此外仍有汪直、樑芳、曹吉祥之流,其破壞力較王劉魏三人雖略遜一籌,卻也極盡禍國殃民之能事。大明帝國之最後傾亡,此類羣小作孽頗多,其咎難逃。然細觀史書所載,此儕亦“間有賢者”,雖爲數不多,今人於其同類爲非作歹者深感痛恨之餘,對其當中之一二賢者亦當有所注意,並給予公正首肯,以全前史之本來面目。

三保太監鄭和,率衆歷盡千險,七下西洋,開創前無古人之壯舉,恃強而不凌弱,播揚我中華友好和善之誠意,促進了中土與東南亞、南亞、西亞乃至非洲間之經濟文化友好交流,其功業至今爲世人稱歎不止。

太監懷恩,憲宗在位時掌管司禮監,當時“汪直理西廠,樑芳、韋興等用事”,但由於懷恩官位在汪樑等人之上,且其“性忠鯁無所撓”,使得“諸閹鹹敬憚之”,而使得汪樑等人不敢像王劉魏三人那樣過分地胡作非爲。懷恩爲保全朝中善類,亦是用心良苦,費力頗多。時爲刑部員外郎的林俊“性侃直”,“上疏請斬妖僧繼曉並罪中官樑芳”,樑芳爲憲宗所寵愛萬貴妃賞悅,繼曉則因進獻祕術而爲憲宗本人寵信,故“帝大怒”,將林俊“下詔獄考訊”並“欲誅之”,懷恩全力護救,以致憲宗龍顏大怒,“投以硯曰:‘若助俊訕我。’”儘管如此,懷恩仍不作罷休,“免冠伏地號哭”,在被皇帝轟出朝堂之後,派人告誡拷問林俊的鎮撫司官吏不可濫殺忠良,賴其保全之下,林俊最終得以獲釋。憲宗曾因星變而罷黜傳奉官(指不經吏部,不經選拔、廷推和部議等選官過程,由皇帝直接任命的官吏,常導致官員冗濫),而“御馬監王敏請留馬房傳奉者,帝許之”,此事爲懷恩知道後,將其大訓一番:“星變,專爲我曹壞國政故。今甫欲正之,又爲汝壞,天雷擊汝矣”,使得“敏愧恨,遂死”,其一身正氣可見一斑。還有一事亦體現其作風之正派,一名章瑾者企圖通過進獻寶石來求得錦衣衛鎮撫一職,被懷恩嚴詞拒絕:“鎮撫掌詔獄,奈何以賄進。”憲宗晚年,“惑萬貴妃言,欲易太子”,也是“恩固爭”,才得以保全,但自己卻被“斥居鳳陽”。孝宗即位,將其召回,“仍掌司禮監”後,懷恩也是積極告勸新皇帝斥逐奸猾小人萬安,重用以直諫而名的王恕,在其用力之下,“一時正人匯進”,其死後,“賜祠額曰顯忠”。

明朝最恨太監:卻也有幾位名垂青史的太監

宦者覃吉,孝宗爲太子時,侍奉左右,“口授四書章句及古今政典”,多次引導儲君向善,當“憲宗賜太子莊田”時,“吉勸勿受,曰:‘天下皆太子有也’”,並諷勸太子勿近荒誕不經之佛書,而應學習導人向善之《孝經》諸書,史稱“弘治之世,政治醇美,君德清明,端本正始,吉有力焉”。

太監李芳,爲“穆宗朝內官監太監……以能持正見信任”,曾彈劾過世宗朝“以營造躐官工部尚書,修盧溝橋,所侵盜萬計。其屬冒太僕寺卿、苑馬卿以下職銜者以百數”的工匠徐杲,致使徐杲“下獄遣戍”,並“盡汰其所冒冗員”,“又奏革上林苑監增設皁隸,減光祿歲增米鹽及工部物料”,爲國盡忠不淺。當時“司禮諸閹騰祥、孟衝、陳洪方有寵,爭飾奇技淫巧以悅帝(指穆宗)意,作鰲山燈,導帝爲長夜飲”,即引導作爲一國之君的穆宗不務正業,嬉玩怠政,對此,李芳“切諫”,卻使得“帝不悅”,並在騰祥等輩羣小的諂陷下,“下刑部監禁待決”。

萬曆一朝礦監稅使四出蒐括,切削小民,爲害地方,弄得舉國不得安寧,但其中亦不乏善類可陳者。時爲司禮監秉筆太監的陳矩,史稱其“爲人平恕識大體”。萬曆三十一年,有人作名爲《續憂危竑議》的妖書造謠生事,“言貴妃與大學士朱賡,戎政尚書王世揚,三邊總督李汶,保定巡撫孫瑋,少卿張養志,錦衣都督王之禎,千戶王名世、王承恩等相結,謀易太子”,惹得神宗龍顏大怒,“敕矩及錦衣衛大索,必得造妖書者”,聖意之下,“大獄猝發,緝校交錯都下,以風影捕系,所株連甚衆”,某些奸佞小人想借此機會對其平素所嫉之人進行打擊報復,如“(王)之楨欲陷錦衣指揮周嘉慶,首輔沈一貫欲陷次輔沈鯉、侍郎郭正域,俱使人屬矩”,其時所陷之人多爲朝中正類,“鯉素鯁亮”,“正域博通載籍,勇於任事,有經濟大略,自守介然,故人望歸之”,而王之楨則是與“同官周嘉慶有隙”,於是“矩正色拒之”。最後結果是,“鯉、正域、嘉慶膠株連者,皆賴矩得全”。萬曆三十三年升掌司禮監後,陳矩仍善舉頻行,“帝欲杖建言參政姜士昌,以矩諫而止”,“雲南民殺稅監楊榮,帝欲盡捕亂者,亦以矩言獲免”……,其死後,“賜祠額曰清忠”。

王安,於萬曆二十二年由“陳矩薦於帝,命爲皇長子伴讀”,當時萬曆皇帝所寵“鄭貴妃謀立己子,數使人摭皇長子過。安善調護,貴妃無所得”。謀害太子的“梃擊案”發生後,鄭貴妃擔心禍及己身,“安爲太子屬草,下令旨,釋羣臣疑,以安貴妃”,兩邊各作保全,其智其忠由此不難看出。光宗即位後,“擢司禮秉筆太監,遇之甚厚。安用其客中書舍人汪文言言,勸帝行諸善政,發帑金濟邊,起用直臣鄒元標、王德完等,中外翕然稱賢”。移宮一案當中,西宮李“選侍與心腹閹李進忠(即魏忠賢)等謀挾皇長子自重,安發其謀於(楊)漣”,使得熹宗順利即位,避免了李選侍及閹豎魏忠賢乘此時機玩弄大權。可惜的是,魏忠賢與客氏掌權後,王安最終爲其合謀所害。

崇禎十七年三月,李自成進攻北京,都城即將陷落,大勢已去之時,提督京宮的太監王承恩,仍“急發炮擊之,連斃數人,而諸璫泄泄自如”,“帝崩於壽皇亭”後,“承恩即自縊其下”。常言道,“患難見真情”,與其相比,國難當頭因貪生怕死或棄城而走,或開關迎降的高起潛、杜勳等輩則難免爲後人所唾棄不齒了。福王當國時,賜其諡“忠愍”,“建旌忠祠祀諸死難者,以王承恩爲正祀”,大清立國於北京後,“賜地六十畝,建祠立碑旌其忠,附葬故主陵側”,可見其事主之忠心亦爲時人所深深欽服。

閹宦之人所罹身體之禍,太史公稱之曰:“最下腐刑極矣!”於此痛慘境遇之下,仍能上匡君失,忠心事主,或保全善類,攘除奸佞,或實心用事,公忠體國,其身正行端之浩然大氣豈能不爲吾輩所景仰有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