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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那些儲君大戰中臣子與皇帝的那些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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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制時代,皇位的交接異常重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發強烈的政治動盪,甚至大規模的軍事戰爭。有鑑於此,一般都會早立儲君,斷絕人們對於皇位的覬覦。因爲立儲關於國脈,所以儲君又被視爲國本。

明神宗大婚後一直無子,萬曆九年的一天,神宗在慈寧宮私幸了一個宮女王氏,卻陰差陽錯地讓她有了身孕。起初,神宗死活不認,直到太后命人取出《內起居注》覈實,才被迫承認。在太后的干預下,王氏被進封爲恭妃,隨後產下了皇長子朱常洛。但是萬曆與王氏雲雨並非出於喜歡,而是一時性起,他真正寵愛的是德妃鄭氏。萬曆十一年,鄭氏生下皇二女,次年就進封爲貴妃,萬曆十四年生下皇三子朱常洵後,旋即被進封爲皇貴妃。這種進封速度使得“中外籍籍,疑上將立愛”,即神宗有可能撇下長子常洛而冊封三子常洵爲太子。但是依據“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皇位繼承原則,廢長立幼是有悖常理的,無法得到廷臣的認可,於是他們紛紛上疏,想讓神宗儘快立常洛爲太子,以免夜長夢多。

萬曆十四年二月,首輔申時行首先上疏,請求早立儲君,神宗批示說長子還太年幼,再過個兩三年吧。神宗的敷衍引發了臣下的不安,於是戶科給事中姜應麟首先上疏抗爭,言辭激烈,引得神宗大怒,將其貶爲廣昌典吏。御史孫維城、楊紹程,給事中胡時麟等人又接連疏請,均被神宗懲處。接二連三的責罰沒能嚇退言官,都給事中王三餘,御史何倬等又各自疏請,最後,神宗乾脆不表態了,將所有奏疏留中不發,來個以靜制動,大臣卻也沒轍了。到了萬曆十六年,已經迫近神宗所說的再過兩三年的期限,大臣們又紛紛請求早立太子,神宗不爲所動,只是批示“候旨行”,就這樣一直拖到了萬曆十八年。

歷史上那些儲君大戰中臣子與皇帝的那些囧事

十八年伊始,閣臣申時行等人被神宗召見時,再次提出早定儲位,但神宗卻閃爍其詞,不予正面迴應。於是閣臣以集體請職力爭,在這樣的壓力面前,神宗被迫妥協,傳旨說只要廷臣不再奏請了,就會在後年冊立皇太子。言下之意只要有人再鬧,這道旨意就不作數了。廷臣爲了冊立的順利進行,保持了緘默,但是眼見快要到期,卻不見任何冊封的跡象。按捺不住的工部主事張有德請神宗早做準備。這一奏正是神宗所期望的,於是傳諭將冊封推延至二十一年再舉行。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只不過是神宗不想冊立常洛爲太子的藉口。

二十一年正月,神宗傳旨說要在今年春天舉行冊封,廷臣鑑於張有德的教訓,都沒有再行疏請。但隨後神宗卻突然提出,皇后年齡尚小,還有產子的可能,要等待嫡子的出生,準備先將常洛等人封王。此時的內閣首輔王錫爵左右爲難,於是他“擬兩旨以進,一爲冊立定期。一則雲中宮年少,且待數年後,有嫡立嫡,無嫡立長,以遵祖制,今且並封三王以俟之”。但神宗並沒有考慮第一種方案,而是直接向禮部下達了“三王並封”的旨意。苦苦等待卻換來如此結果,廷臣自然不肯罷休,紛紛上疏要求如期冊立。首輔王錫爵倍感輿論壓力,也力請按原定時間立儲。面對舉朝反對,神宗也只好作罷,再次擺出拖延的姿態,下令要再等兩三年。八月,王錫爵再次奏請冊立太子,並請皇長子出閣講學。神宗雖然答應了此請求,但卻提出要皇三子常洵也一起出閣。在明代,出閣讀書的權力爲皇太子獨享,一旦出閣,也就意味着皇太子地位的初步確認。神宗想讓常洵一起出閣讀書,表明二者皆有當選太子的可能。這一無理要求被內閣封還。最終,朱常洛於二十二年二月出閣讀書,對此,明人沈德符評論說“雖未正儲皇之位,而人心遂大定矣”。

以出閣讀書換取對於皇長子太子身份的承諾只是一種權宜之計,隨着皇長子常洛慢慢長大,冊立還是勢在必行。神宗感受到了來自大臣的壓力,於是在二十六年底傳諭將冊立太子與分封諸王一起舉行,但只有傳諭,並不見落實。廷臣依舊前赴後繼地奏請,神宗不勝其煩,傳旨說冊立已經有了日期,不許再上奏叨擾了。二十八年七月,神宗又以常洛身體比較虛弱爲由,推遲冊封大典。十月再次傳諭說要在明年春天舉行,總之就是一拖再拖。到了二十九年年底,神宗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連夜下詔舉行冊立,據說是因爲鄭貴妃藏匿玉碗一事,惹怒了神宗。但這畢竟是在氣頭上作出的決定,平息後的神宗又欲更改期限,閣臣沈一貫等寧死不從,冊立太子一事總算是定了下來。

按說太子已經冊立,國本之爭算是結束了,可事實並不是這樣的。在冊立之後,朱常洛的待遇並沒有因此得到改善,地位也沒有因此而提升,處境依然很危險,萬曆三十一年的“妖書案”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妖書”的大意是說神宗立朱常洛爲東宮只是迫不得已,以後必定會改立常洵。類似的“妖書”早在萬曆二十六年就曾出現過,名《憂危竑議》,此書假託朱東吉之口揭露了鄭氏的奪嫡之念,但由於神宗的壓制,此案未起波瀾。“妖書”在太子冊立後再次出現提醒廷臣,太子的位置依然不穩固。而且,“妖書”的出現也不是空穴來風,它與福王朱常洵之國的問題密切相關。爲什麼這麼說呢?按照明代的定製,福王成年後就應該到他的封地去,謂之“之國”,但鄭氏對於立儲並沒有徹底死心,還是把福王留在京師不讓他就藩,而神宗也是三番兩次地故意拖延,這實際上就釋放出一個信號,那就是雖然太子已立,但隨時都有可能被福王取代。於是廷臣爭相奏請福王之國。對此,神宗先以福王府邸未成爲藉口;四十年冬,福王府邸落成,首輔葉向高奏請福王之國,神宗傳諭說福王將於明春之國;到了第二年春天,並不見福王有之國的跡象,於是兵部尚書王象乾又奏催福王之國,對此,神宗說親王之國的時間是在春天,現在已經快過了,明年再去吧。對於神宗的推延政策,大臣早就洞悉,不斷上疏力爭。不久,神宗又傳旨說要想讓福王之國,必須要爲他準備四萬頃莊田。對於這一苛刻條件,首輔葉向高表示不可能辦到,但神宗仍堅持四萬傾之說,並不退讓,欲以此繼續拖延時間。後又傳諭內閣,欲以爲太后祝壽爲藉口拖延之國日期,但此議爲葉向高封還,他本人也以辭退力爭。後來在李太后的幫助下,福王終於四十二年三月就藩。至此,前後延續了近三十年的國本之爭才最終落下帷幕。

歷史上那些儲君大戰中臣子與皇帝的那些囧事 第2張

國本之爭中,神宗其實是傾向於立寵妃鄭氏之子爲太子的,這種意向較爲明顯。若非大臣前赴後繼地疏請、力爭,朱常洛最終能否當上太子,就很難說了。如果說明代的大臣都是唯唯諾諾地聽命於皇權,他們爲什麼敢如此勇敢地勸諫甚至頂撞君主呢。如果說皇權是至高無上的,那麼爲朱常洵爲何未能如願以償地被冊封爲太子呢?所以說明清時代遠不是人們想象的那樣,皇帝的意志統領一切,一切都是專制的。皇帝的行爲如果不符合禮法、規則(比如國本之爭中,皇帝一意想立朱常洛爲太子的行爲並不符合中國傳統社會立儲時“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原則),也會遭到官員們的反對,從而在壓力下放棄自己的不合理行爲。更進一步說,中國傳統政治文化中是存在約束皇權的力量的,只不過這種約束並非來源於制度性的強硬規定,而是官員對於政治合法性的理性堅守,以勸諫、力爭甚至請辭等各種方式表達出來。當然,我們不宜將這種約束看得過高,畢竟,這種約束並不能時時束縛住君權的越軌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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