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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內刺汪背後的疑雲:沒人爲這次失敗的行動負責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1.88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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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組負責人陳恭澍在戴笠手下地位不低,戴笠十萬火急地將他調來,親自帶着他到河內交代任務。其他王魯翹等人,據稱也都是從各地調來的精幹人馬。戴笠叮嚀陳:“這是一次非常難得的機會,不但要好好掌握,也應該做出表現,否則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陳恭澍自己在回憶錄中寫道:我們“雖奉命監視汪某的行動,並蒐集有關汪派的活動,可是這兩件事,我們一樣都沒有做到家”,“其最可笑的一件事,就連重慶派來與汪某洽談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更令人發噱的,是重慶來的人可以找到汪的落腳之處,並和他直接見面與之接談,而我們身負祕密任務奉命監視他的人,卻不知道他在哪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這如果不是筆者道出,誰會相信!”

從隊伍組成看,這個班子完全是臨時湊合,將不識兵,兵不識將。他們在河內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通。戴笠後來派來一位名叫曹師昂的人,倒是有個法籍太太,但這對夫婦約見陳恭澍,似乎只是爲了帶給他兩支手槍和子彈而已!戴笠交代陳與一位“特殊人物”單線聯繫,“事無鉅細均可酌情與之磋商,任何工作需求,亦無妨諮請辦理”。陳確實仰仗於他,被動地聽由他居間打聽和安排,在那段日子卻一直摸不清此人的底細。

從裝備看,特務們的配備,雖然一方面“由各路運來大批槍械彈藥”,似乎十分重視;但另一方面,只臨時買下一輛半舊的兩門福特小車作代步工具,偵查器械上更是“連一架望遠鏡都沒有準備”。汪精衛住所門前不便停留,所以無法近觀;又不準備望遠鏡,從而也無法遠望。正因爲如此,好不容易找到了汪宅,卻一直弄不清裏面除了汪、陳夫婦,究竟住了什麼人,住了多少人,誰主誰賓,幾男幾女,什麼起居規律、進出慣例……都是兩眼一抹黑。

河內刺汪背後的疑雲:沒人爲這次失敗的行動負責

從工作態度看,這麼機密重大的任務,從陳恭澍到小嘍羅,吊兒郎當,敷衍了事。陳自稱他在門前來去多次,對汪氏一家住的是25與27號兩側卻一無所知,導致最後大擺烏龍;陳恭澍說只放了兩次槍,後一次才三響(即王魯翹射牀下之人三槍);但何文傑、汪文惺親耳聽到的則是“噼啪連聲”,送到醫院去的曾仲鳴身上中彈無數,方君璧都捱了四槍,特務也說不清怎麼回事。

尤其是有兩個人讓人疑竇叢生。一個是行動組成員的唐英傑,陳恭澍明明深知前此他被派到天津時就“不但沒有什麼表現,卻鬧了不少笑話”,卻將偵查刺殺目標的方位這一攸關成敗的關鍵任務交給他,只安排他一人兩次祕密登上屋頂去查看室內。此人對陳彙報時一口咬定:“我在樓頂停留了很久”,“夜裏開着燈的還是(27號)三樓的那一間,不會錯,他(汪精衛)就住在三樓。”這就最後釘死了行動組的錯誤指向。

還不僅如此。在戴笠於1939年3月19日凌晨下達了“制裁令”之後,陳恭澍要佈置任務,到處找不着這個唐英傑。“中午過後,唐英傑纔回來。我責備他不該不報備就私自溜出去,他卻說因爲肚子痛出去買點藥就回來的,不想走了好幾家也沒有買到,所以耽擱了。這分明是瞎話,可也無可奈何。”他究竟去哪兒了?

還有一個名叫魏春風的,可算行動組的“編外成員”,也是神出鬼沒。說起來是陳恭澍他們通過那個“特殊人物”徐先生轉彎抹角認識的,但是魏在這麼短時間內以其“鬼靈精”,“成爲我們在河內的方向盤、地理圖般不可或缺的引導者”。難得的是,他既處處爲行動組效力,又極爲知趣,有求必應,“無求不問”;他那個“風致嫣然”的女友也幫忙極多,女友又有一個叔伯哥哥在警察局當密探,巧更巧在此人就被派在汪寓附近一帶巡邏、守護。陳恭澍3月20日晚率部行動前往汪宅,遇到兩個越南便衣警察,進退兩難之際,魏春風像從天上掉下來,立即用錢收買了警察。陳恭澍寫道:“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怎麼說也難以置信,但卻是千真萬確的。”

據陳恭澍說,戴笠自從元月份將他帶到河內時呆了兩天,再也沒有來過,只靠電報發令遙控。但是別的資料上提到戴笠後來不僅來過,還不只一次。陳自己在回憶錄上,也不得不舉出兩件“有憑有據”的實例,承認不敢說戴笠肯定沒有再來過河內。但問題是:戴笠既然來了河內,卻不召見負責監視汪氏、隨時準備動手的項目負責人陳恭澍,似乎全然顧不上奉最高統帥之命除掉汪精衛之事──這難道不是咄咄怪事?

陳恭澍將刺汪這麼一件重要任務辦砸了鍋,奉調回重慶時,他聲稱是已經作好“調回去交付軍法審判”思想準備的。此前,對於跟蹤跟丟了對象,他都說過所受處分可能是“立即扣押,交付局本部第三處(主管軍法)以‘貽誤軍機’罪付諸審判,照我們的‘家法’,可被判處十二年、無期徒刑、死刑之罪”。刺汪失敗,他卻照樣受到軍統的信任重用。何以蔣氏、戴氏如此賞罰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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