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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王維與王縉的才華與深情,兩兄弟的感情有多好?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2.22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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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和王縉是唐代一對名人兄弟,弟弟王縉曾兩度拜相,他的創作平淡清新,詩風與兄長王維接近,官位也高於王維,但知名度卻遠不及他。下面小編就爲大家帶來詳細介紹,接着往下看吧。

01

先來看看王縉的詩:

山月曉仍在,林風涼不絕。

殷勤如有情,惆悵令人別。

看到這首《別輞川別業》,他的身份也就出來了,他就是被後人尊稱爲“詩佛”的唐朝著名詩人王維的弟弟——王縉,王維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就是寫給這個弟弟王縉的:

獨在異鄉爲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探索王維與王縉的才華與深情,兩兄弟的感情有多好?

王維年少成名,其實弟弟也不弱,科舉及第後,爲官持重,也具文采,只是哥哥名氣過於大,也太有才華,集詩人、畫家、音樂家、官員於一身,後人幾乎不曾知曉弟弟王縉了。王維共兄弟四人,王維王縉關係最親,感情最好,《舊唐書》記載,王維臨終的最後一件事,是“忽索筆作別縉書”,遺憾那時王縉還在回京的路上。

“安史之亂”是這兩兄弟的人生分水嶺,王縉時任太原少尹,協同大將李光弼鎮守太原,王維跟隨玄宗出逃,卻不慎走散,被叛軍擒獲,本想矇混過關,不成想太過有名,被人認了出來,押解到洛陽,被逼之下做了舊職。叛亂平定後,王縉守衛太原有功,升爲刑部侍郎,王維作爲變節官員,死罪難逃。王縉對這位兄長,歷來崇拜之至,愛護有加,此時立即求見肅宗,望聖上體諒兄長是心有隱情暫時依附叛軍,並拿出裴迪看望王維時帶回來的一首《凝碧詩》作證,王維詩中寫道:

萬戶傷心生野煙,百官何日再朝天?

秋槐落葉深宮裏,凝碧池頭奏管絃。

肅宗看了詩,略有遲疑,王縉立馬錶示:願意卸去官職,換取兄長一條活路。終於,唐肅宗免去了王維的死罪,念其才學,僅降爲太子中允,兩兄弟終得保全。

多年之後,王維升任尚書右丞時,弟弟王縉隻身在京城之外,王維上書《責躬薦弟表》,請求免去官職,換取弟弟回京,“兩人又俱白首,一別恐隔黃泉”,言辭懇切,令人動容。朝廷念其兄弟情深,王縉也確有才幹,不久後准予召回長安,王維上謝恩狀後迴歸田園,不久後,在盼望弟弟回京中離世。

兩兄弟的手足情深,令人感喟。

探索王維與王縉的才華與深情,兩兄弟的感情有多好? 第2張

02

這第二對兄弟,是宋朝的。

有一首詞至今傳唱,序言寫道:“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留下“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的千古佳句,這就是蘇東坡與蘇子由,一對千古兄弟。

“三蘇”之老蘇蘇洵,給兩個兄弟取名一個蘇軾一個蘇轍,是有含義的,《左傳·莊公十年》裏有“下視其轍,登軾而望之。”軾是古代車廂前面用作扶手的橫木,轍就是車轍,都跟車有關。

蘇洵曾專門寫了一篇散文《名二子說》,說明這兩兄弟的名字,大意是:一輛車的車輪、輻條、車廂等都是對車有功用的部件,唯獨作爲扶手的橫木,看上去好像是沒什麼用處的,但如果去掉這橫木,車子看起來就不完整。取名軾呢,就是因爲擔心這娃的才華過於醒目而不懂得避鋒芒;天下的車沒有不順着轍走的,但車輪印從來都不參與在行車功勞裏,即使車毀馬亡,車轍還在,是能夠處在禍福之間的。取轍字,我想這兒子是能夠免災禍讓我放心的。

也正因爲此,蘇洵讓車前橫木的蘇軾字子瞻,希望能高瞻遠矚,看清前路而保護自己;讓蘇轍字子由,相對安全就可以由着自己一點。老蘇寫這篇散文時倆孩子才十來歲,冥冥中像寫下了他們一生的命運。

蘇軾與蘇轍是同榜進士,哥哥才華橫溢,性情外露,弟弟滿腹才情,爲人低調。兩人一起長大未曾分開,同入官場之後,各地爲官,開始不斷別離。蘇軾有許多寫兄弟離情別意的詩,蘇轍也寫過,來看這一首《懷澠池寄子瞻兄》:

相攜話別鄭原上,共道長途怕雪泥。

歸騎還尋大梁陌,行人已度古崤西。

曾爲縣吏民知否?舊宿僧房壁共題。

遙想獨遊佳味少,無方騅馬但鳴嘶。

這是一首惜別兄長,感嘆人生的詩,看得出蘇轍的性情比較沉穩,似乎比兄長還老成。也的確,同入宦海後蘇轍經常勸哥哥遇事謹慎,兄長反而安慰弟弟莫要多慮,可最終,蘇軾的天真爛漫、率性而爲,引發了史上著名的“烏臺詩案”,被捕入獄,性命堪憂。

探索王維與王縉的才華與深情,兩兄弟的感情有多好? 第3張

蘇轍聞聽消息後心急如焚,立馬寫下《爲兄軾下獄上書》,上奏朝廷,請求削去官職替兄贖罪,保住兄長性命,並四處奔走,爲哥哥尋求外援,同時擔起哥哥一家上下的生活。素來政見不和的王安石也上書說“安有盛世殺才士乎?”,太后亦出面爲蘇軾求情。獄中的蘇軾並不知曉外面的情形,以爲死期將近,寫下《獄中寄子由二首》,其中有曰:

聖主如天萬物春,小臣愚闇自亡身。

百年未滿先償債,十口無歸更累人。

是處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獨傷神。

與君世世爲兄弟,更結人間未了因。

獄卒把詩拿給蘇轍,蘇轍讀後不禁肝腸寸斷,大哭不已,但機智的他拒絕收下,他明白,他不收,獄卒必得按規定上交,這詩就能傳閱到上頭,果然,神宗看到詩後,也受了感動,特別是他們的“與君世世爲兄弟”,手足之情打動人心,又這麼多人出面保蘇軾,就順勢免了他死罪,從輕發落,貶爲黃州團練副使,蘇轍也受了牽連,貶到江西高安,五年內不得升遷。蘇轍拖兒帶女到達江西安頓之後,再又護送哥哥一家去往黃州,反而像個可靠的兄長。

隨着蘇軾的仕途起伏,蘇轍也跟着飄蕩,蘇軾一路被貶到了天涯海角的儋州,蘇轍也被貶雷州,兩家一同前往,蘇軾寫下《吾謫海南子由雷州被命即行了不相知至梧乃聞》,勉勵弟弟“莫嫌瓊雷隔雲海,聖恩尚許遙相望。平生學道真實意,豈與窮達俱存亡。”原以爲同在海島,來日方長,沒想到此行竟是兄弟最後一次聚首,再無相見,“晚景最可惜,分飛海南天。”

宋徽宗即位後,朝廷大赦天下,蘇軾得已北歸,不幸途中染疾,病逝常州,臨終最大遺憾,是想念“豈獨爲吾弟,要是賢友生”的子由,卻沒能再相見。蘇轍也對“不見而逝”痛心不已,寫下涕泗雨零的祭文:“手足之愛,平生一人。撫我則兄,誨我則師。”手足情深,令人唏噓。

這一對兄弟的才華與深情,千古傳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