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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軍事著作《武經總要》:後集·卷十三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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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經總要》是北宋官修的一部軍事著作,作者爲宋仁宗時的文臣曾公亮和丁度。兩人奉皇帝之命用了五年的時間編成。該書是中國第一部規模宏大的官修綜合性軍事著作,對於研究宋朝以前的軍事思想非常重要。其中大篇幅介紹了武器的製造,對古代中國軍事史、科學技術史的研究也很重要。那麼下面本站小編就爲大家帶來關於後集·卷十三的詳細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察敵降附料降詐降

項羽圍漢榮陽,漢王請和,割榮陽以西者爲漢。亞父勸項王急攻滎陽,漢王患之。陳平反間既行,羽果疑,亞父大怒而去,疽發病死。紀信曰:“事急矣,臣請誑楚,可以間出。”於是陳平夜出女子,東門二千餘人,楚因擊之。紀信乃乘王車黃屋,左右纛,曰:“食盡,漢王降楚。”楚皆呼萬歲,之城東觀之,以故漢王得與數十騎出西門逃遁。

曹公入荊州,劉琮降,得水軍步兵十萬。孫權與曹公遇於赤壁,部將黃蓋曰:“今寇衆我寡,難與持久。觀操方連船艦,首尾相接,可燒而去也。”乃先書報欲降曹軍,吏士引頸相望,指言蓋降。蓋放諸船,同時發火,時風猛,煙焰漲天,人馬燒溺死者甚衆。

晉將李矩守榮陽城,劉聰遣從弟暢帥騎三萬討矩,屯於韓王故壘,相去七裏,遣使招矩。時暢卒至,矩未暇爲備,遣使奉牛酒,詐降於暢,潛匿精勇,見在老弱。暢不以爲虞,大饗渠帥,皆醉。矩選勇敢千人,夜掩暢營,斬首數千級,暢僅以身免。

後魏万俟醜奴、宿勒明達等叛,寇掠涇州,魏將崔延伯率衆討之。醜奴時或輕騎來挑戰,大兵未交,便示奔北。延伯伐木,別造大排,內爲鎮樁,教強兵負而趨走,號排城。戰士在外,輜重居中。衆軍將出,未戰之間,有賊數百騎,詐持文書雲:“是降簿,乞緩師。”延伯謂其事實,逡巡未鬥。俄而宿勒明達率衆自東北而至,乞降之賊從西競下,諸軍前後受敵。賊本輕騎,延伯軍兼步卒,兵力疲怠,賊乃乘間得入排城,延伯軍大敗,死傷者數萬。

西魏宇文泰與東魏高歡戰於邙山。泰軍不利,裨將於謹率其麾下僞降,立於路左。歡乘勝逐北,不以爲虞。追騎過盡,謹乃自後擊之,敵人大駭;獨孤信又收兵於後突擊,歡軍亂。以此西魏軍得全而退。

唐調露中,突厥阿史德溫博反,與阿史那伏念合。詔裴行儉總諸軍討之。行儉乃縱反間,使相猜貳。伏念恐懼,密送降款,仍請自效。行儉不泄其事,而密表以聞,數日有煙塵漲天而至,斥堠惶惑來白,行儉召三軍謂曰:“此是伏念執溫博來降,非他。然受降如受敵,但須嚴備。”遣軍使迎前勞。少間,伏念果率其屬縛溫博詣軍門請罪,盡平突厥餘黨。

唐史思明陷洛陽,賊鋒甚盛,副元帥李光弼守河陽,謂李抱玉曰:“將軍能爲我守南城二日乎?”抱玉曰:“過期若何?”光弼曰:“過期而救不至,任棄城也。”賊帥周摯領安太清、徐黃玉等先攻南城,將陷之,抱玉乃紿之曰:“吾糧盡,明日當降。”賊衆大喜,斂軍以候之。抱玉因得繕完設備,明日堅壁請戰,賊怒欺紿,急攻之。抱玉出奇兵,表裏夾攻,殺傷甚衆,摯軍退。光弼自將於中灘城,摯贊南城攻中灘,不勝,乃整軍將攻北城。光弼以兵出戰,大敗之。

北宋軍事著作《武經總要》:後集·卷十三 全文

唐貞元三年,吐蕃入寇,爲李晟邀擊之,又襲破其推沙堡。深恨晟及渾、馬燧,欲陰計圖之。乃卑詞厚禮告馬燧,請重立盟誓,則蕃軍引去。德宗不許,燧自入朝言之。上令崔翰入蕃報結贊言:“還我鹽、夏二州,則同盟。”結贊曰:“清水之會,同盟人少,是以和好輕慢不成。今蕃相及,元帥已下凡二十一人赴盟,靈州節度杜希全、涇源李觀皆和善守信,境外重之,此時須令預盟。”翰約盟於清水,結贊曰:“清水非吉地,請盟於源州土梨樹。盟畢,則歸二州。”翰歸,備奏其事。神策將馬有麟奏曰:“土梨樹地多險阻,恐蕃軍隱伏不利。不如於平涼,其地坦平,且邇涇州爲便。”帝從之。詔報以希全只在靈州,李觀又以改官,今遣侍中渾統充盟會。使崔漢衡副之,鄭叔矩爲判官。統兵二萬,又詔華州節度駱元光以本鎮兵從。與結贊初約,以兵三千列於壇之東西。是時蕃軍精騎數萬列壇西,結贊又請已下具衣冠劍。等入幕次,坦無他慮。結贊伐鼓三通,其衆呼噪而進,遽出,自幕後偶得他馬,跨而奔馳。追騎雲合,流矢雨集,崔漢衡已下六十餘人皆陷於賊。

宋知夏州尹憲、同知李繼遷遁在斤澤,乃與都巡檢曹光實選精騎襲之,繼遷僅以身免,獲其母妻。於是繼遷復結婚於豪酋,轉徙匿浸。以強盛,使人紿光實曰:“我數奔北勢窘,不能自存矣。公許我降乎?”因陳舅甥之禮,期某日於葭蘆州降。光實信之,且欲擅其功,故不與人謀。至期,繼遷設伏,止領十數人近城迎,光實從百騎赴之。繼遷前導,北行至其地,忽舉手揮鞭伏兵盡起,光實被害。

張煦爲西路行營都監,朝廷討靈武,煦與張凝入戎境清遠故城。有戎首請以甲騎三萬來降,煦語凝曰:“此必詐也,亟嚴兵以待之。”果然,凝按部歸環州,道爲虜所邀。煦聞之,領所部銳兵自慶州赴之,與凝會,射殺戎帥,與凝同還。

招降昭公十三年,魯叔兮帥師圍費,弗克敗焉(爲費人所敗)。平子怒,令見費人,執之以爲囚俘。冶區夫曰:“非也(區夫,魯大夫)。若見費人,寒者衣之,飢者食之,爲之令主而供其乏困。費來如歸,南氏亡矣。民將叛之,誰與居邑?

若憚之以威,懼之以怒,民疾而叛,爲之聚也。若諸侯皆然,費人無歸,不親南氏,將焉入矣?”平子從之,費人叛南氏。

前漢高帝時,陳反於代。帝自往擊之,至邯鄲,喜曰:“不南據邯鄲而阻漳水,吾知其無能爲矣。”上令周昌選趙壯士可令將者,昌見四人,帝慢罵曰:“子能爲將乎?”四人慚,皆伏地,帝封之各千戶,以爲將。左右諫曰:“從入蜀漢伐楚,功賞未遍行,今此何功而封?”上曰:“非汝所知。陳反,趙代地皆有。吾以羽檄召天下兵,未有至者。今計惟獨邯鄲中兵耳,吾胡愛四千戶封此四人,以慰趙子弟?”皆曰:“善。”遂平犭希。

吳孫權命呂蒙西取長沙、零、桂三郡。蒙遺書二郡,望風歸服,惟零陵太守郝普城守不降。蒙既定長沙,當之零陵,過酃,載南陽鄧玄之。玄之者,郝普之舊也,欲令誘普。乃被書當還,蒙祕之,夜召諸將,援以方略。晨當攻城,顧謂玄之曰:“郝子太聞世有忠義事,亦欲爲之,而不知時也。今吾士卒精銳,人思致命,至尊遣兵相繼於道,魯不移日而城必破。城破之後,身死何益於事?而令百歲老母戴白受誅,豈不痛哉!我度此家不得外問,謂援可恃,故至於此耳。君可見之,爲陳禍福。”玄之見普,具宣蒙意普懼聽之。玄之先出報蒙,普尋後當至。蒙豫敕四將,各選百人,普出便入守城門。須臾普出,蒙迎執其手,與俱下船。語畢,出書示之,因拊手大笑。普見書,知備在公安,而羽在益陽,慚恨入地。及到南郡,士仁、糜芳皆降。蒙入據城盡得羽及將士家屬,皆撫尉,約令軍中不得幹歷人家,有所求取。旦暮使親近存恤耆老,問所不足,疾痛者給醫藥,飢寒者賜衣糧。羽府藏財寶,皆封閉以待權至。羽還在道路,數使人與蒙相聞,蒙輒厚遇其使,周遊城中,家家致問,或手書示信。羽人還,私相參訊,鹹知家門無恙,見待過於平時,故羽吏士無鬥心。會權尋至,羽自知孤窮,乃走麥城,西至璋鄉,衆皆委羽而降權。

隋山獠作逆,以衛玄爲資州剌史以鎮撫之。玄既到官,時獠攻圍太平鎮,玄單騎造其營,謂羣獠曰:“我是剌史,銜天子詔安養汝等,汝等勿驚。”諸賊莫敢動,於是說以利害,渠帥感悅,解兵歸服者十萬餘口。

唐將丘行恭,大業末與兄師利聚兵,有衆二萬,保故郡城,百姓多附之。原州奴賊數萬人圍扶風郡,太守竇堅守。經數月,賊中食盡,野無所掠,衆多離散,投行恭者千餘騎。行恭遣其酋渠,說諸寇賊共迎義軍。行恭又率五百人,皆負米麥,持牛酒,自詣賊營。寇帥長揖,行恭呼斬之,謂其衆曰:“汝等並是好人,何因事賊爲主,使天下號爲強賊?”衆皆俯伏曰:“願改事公。”行恭率其衆共謁太宗於渭北。

馬燧與渾、駱元光、韓遊環合軍,討李懷光於長春宮。懷光將徐庭光以兵六千守宮城,御備甚嚴。燧度長春不下,則懷光自固,攻之曠日持久,所傷必甚,乃挺身至城下呼庭光。庭光素憚燧威名,則拜於城下。燧度庭光心已屈,乃徐謂之曰:“我來自朝廷,可西面受命。”庭光復拜,燧乃諭之曰:“公等皆朔方將士,祿山已來首建大勳,四十餘年功伐最高,奈何棄祖父之勳力,背君上爲滅族之計耶?從吾,非止免禍,富貴可圖也。”賊徒皆不對,燧又曰:“爾以吾言不誠,今相去不遠數步爾,當射我。”乃被襟示之,庭光感泣俯伏,軍士亦泣下。

先一日,賊焦籬堡守將尉以兵二千因堡降燧,庭光東道既絕,乃率衆出降。燧以數騎徑入城,處之不疑,莫不畏服。

北宋軍事著作《武經總要》:後集·卷十三 全文 第2張

論以禍福春秋時,齊孝公伐魯北鄙。僖公使展喜犒師(齊勞師),使受命於展禽(柳下惠)。齊侯未入境,展喜從之曰:“寡君聞君親舉玉趾,將辱於敝邑,使下臣犒執事。”齊侯曰:“魯人恐乎?”對曰:“小人恐矣,君子則否。”齊侯曰:“室如懸罄,野無青草,何恃而不恐?”對曰:“恃先王之命。昔周公太公股肱周室,夾輔成王。成王勞之,而賜之盟曰:“世世子孫,無相害也。”載在盟府,太師職之(太公爲太師兼主師司盟之官)。威公是以糾合諸侯而謀其不協,彌縫其缺而匡救其災,昭舊職也。及君即位,諸侯之望曰:“其率威之功(率,循也),我敝邑用不敢保聚(用此舊盟故不敢保聚)?曰:“豈其嗣世九年而棄命廢職,其若先君何?君必不然。恃此以不恐。”齊侯乃還(此展禽以大論論齊義,遂奔師)。

唐太宗討薛仁杲,乘勝逼其城下,仁杲嬰城自守。太宗具知賊中虎虛實,將領大軍繼至,四面合圍。因繼辨士諭以禍福,城中震駭,計無所出。詰朝,仁杲率其將士開門請降,得其精兵萬餘人。

李大亮爲杜門令,胡寇入境。大亮衆少不敵,遂單馬詣賊營,召其豪師,諭以禍福。羣胡感悟,相率請降。大亮又殺所乘馬以與之宴樂,徒涉而歸。前後降者千餘人,縣境以清。

張長遜除爲豐州總管時,樑師都薛舉請兵於突厥,欲令渡河。長遜知之,詐爲詔書,諭以逆順,與莫賀咄設示知其謀。突厥乃拒師都等使,高祖嘉之。

縱舍春秋時,楚子圍鄭,旬有七日。鄭人卜行成不吉,卜臨於大宮(臨,哭也。

大宮,鄭祖廟)。且巷出車,吉(出車於巷,示將見遷不得安居)。國人大臨,守陴者皆哭(陴,賊上睥尼。皆哭,所以告楚窮也)。楚子退師。鄭人修城。

進復圍之,三月克之(哀其窮哭,故爲退師。爲猶不服,故復圍之九十日),入自皇門,至於逵路(塗方九軌曰逵)。鄭伯肉袒牽羊以逆(肉袒牽羊,示服爲臣僕),曰:“孤不天(不爲天),不能事君,使君懷怒以及敝邑,孤之罪也。

敢不惟命是聽。”左右曰:“不可許也,得國而赦。”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庸可幾乎!”退三十里,而許之平。

蜀諸葛亮南征,所在戰捷。聞孟獲者,爲夷漢所服,募生致之。既得之,使觀營陣之間,問曰:“此軍何如?”對曰:“曏者不知虛實,故敗。今蒙賜觀營陣,若只如此,即定易勝耳。”亮笑縱,使更戰。七縱七擒,而亮猶遣獲,獲不去,曰:“公天威也,南人不復反矣。”遂至滇池,南中皆平。

陳禎明三年,隋師濟江。宜黃侯慧紀率將士三萬餘艘欲趣臺城,遣南康太守呂肅將兵據巫峽,肅竭私財以充軍用。隋將楊素奮兵擊之,四十餘戰,爭馬鞍山及磨刀澗守隘。隋軍死者五千餘人,陳人盡取其鼻以求功。既而隋軍屢捷,獲陳之士,三縱之,肅乃遁走。

唐太宗討薛仁杲,率左右二千餘騎,追奔直趣圻庶以乘之。仁杲列陣城下,太宗據涇水以臨賊陣。賊徒氣沮,無敢進戰,其驍將渾乾等數人臨陣來降,請還取馬。太宗遣之,於是各乘良馬,須臾並至。

占候春秋時,八月甲午,晉侯圍上陽(上陽,虢國都,在弘農陝縣東南),問於卜偃曰:“吾其濟乎?”對曰:“克之。”公曰:“何時?”對曰:“童謠曰:丙之辰,龍尾伏(龍尾,尾星也。日月之會曰辰,日在尾,故尾星伏不見),均服振振,取虢之(戎事上下曰服。振振,盛貌。,軍之旌旗)。鶉之賁賁,天策享々,火中成軍,虢公其奔(鶉鶉,火星也。賁賁,鳥星之體也。天策,傳說星時近日星微享々無光曜。言丙子平旦、鶉中,軍事有功也。此已上童謠言也。童齔之子未有念慮之感而會成嘻戲之言,似若有憑者。其言或中或不中,博覽之士、能推思之人兼而志之,以爲鑑戒,以爲將來之驗,有益於世教)。其九月、十月之交乎(以星驗推之,知九月十月之交,謂冬之九月、十月也。交,晦望交食)。丙子旦,日在尾,月在策(是夜日月合朔於尾,月行疾,故至旦而過在策),鶉火中,必是時也。”冬十二月丙子朔,晉滅虢,虢公醜奔京師。

鄢陵之戰,晉呂夢射月,中之,退入於泥。佔之曰:“姬姓日也,異姓月也,必楚王也。射而中之退入於泥,亦必死矣。”及戰,射楚王中目。王召養由基,與之兩矢,使射呂釒奇,中項伏。

城濮之戰,晉侯夢與楚子搏,楚子伏己而其輜,是以懼。子犯曰:“吉。  我得天,楚伏其罪,吾且柔之矣(晉侯上向,故得天。楚子下向地,故伏其罪。

輜,所以柔物。子犯審見事故,宜惟言以答夢)。

後魏議擊蠕蠕,朝臣內外盡不欲行,太后亦固止,帝皆不聽,惟崔浩勸之。

尚書令劉潔。左僕射安原等,乃使黃門侍郎郭仇齊推赫連昌太史張深淵、徐辨說帝曰:“今年己巳,三陰之歲,歲星襲月,太白在西方,不可舉兵北伐,必敗。

雖克,不利於上。”羣臣共贊深等,雲:“深少時常諫苻堅不可南征,堅不從而敗。今天時人事都不利協。如何舉動?”帝意不決,乃召浩與深辨等論之,浩難淵曰:“陽爲德,陰爲刑,故日食修德,月食修刑。夫王者之用刑,大則陳之原野,小則肆之朝市。戰伐,用刑之大者也。以此言之,三陰用兵,蓋得其類,修刑之義也。歲星襲月,年飢人流,應在他國,遠期十二年。太白行蒼龍宿,於天文爲東,不妨北伐。深等俗生,志意淺近,牽於術數,不遠大體,難與遠圖。臣觀天文,比年以來,月行掩昂,至今猶然。其佔:三年,大破旄頭之國;蠕蠕,高車旄頭之象也。夫聖明御時,能行非常之事。故人語曰:“非常之原,黎人懼焉。及其成功,天下晏然。願陛下勿疑。蠕蠕恃遠謂國家力不能至,自寬來久。

故夏則散衆放畜,秋肥乃聚,背寒向溫,南來寇抄。今掩其不備,大軍卒至,必驚駭望塵奔走。牡馬護牝,牝馬戀駒,驅馳難制,不得水草。不過數日,朋聚而困弊,可一舉而滅也。斬勞永逸,時不可失。”遂行。及軍將入其境,蠕蠕先不設備,於是分軍搜東西五千裏,南北三千里,所虜及獲畜產、車廬數百萬高車殺蠕蠕種類,歸降者三千餘萬落,虜散亂。帝沿溺水西至涿邯山,諸大將軍慮深入,恐有伏兵,勸帝止。後有降人言:“蠕蠕大檀先被疾,不知所爲,乃焚穹廬,舍料車,自載將百人入山南走。人畜窘聚,方六十里無人統領。相去百八十里,追軍不至,乃徐西遁,唯此得免。若復前行二日,則盡之矣。”帝恨之。

隋壽元年,長孫晟在朔州大利城,安撫新附,表奏曰:“臣夜登城樓,望見磧北有赤氣,長百餘里,皆如兩足下乘被地。謹按兵書,此名灑血,其下之國必且破亡。欲滅賊兵,宜在今日。”詔楊素爲行軍元帥,晟爲受降使者,北伐,遂敗賊兵。

齊建武中,魏將王肅、劉昶攻同州。剌史蕭誕甚急,明帝遣左衛將軍王廣之赴救,蕭衍爲偏師隸廣之。一旦,有風從西北起,陣雲從之來逼肅營,尋而風回雲轉,還向西北。衍曰:“此所謂歸氣,魏師遁矣。”令軍中曰:“望麾而進,聽鼓而動。”肅乃傾壁十萬,陣於水北。衍楊麾鼓譟,響震山谷,敢死之士執短兵先登,長戟翼之。城中見援至,因出軍攻魏柵。魏軍表裏受敵,因大敗,肅、昶單馬走,斬獲千計,血流絳野。

至誠獲神助後漢耿恭爲戊己校尉,擊賊兵。恭以疏勒城傍有澗水可固,乃引兵據之。賊兵復來攻恭,募先登數十人直馳之,胡騎散走,賊兵遂於城下擁絕澗水。恭於城中穿井十五丈不得水,吏士渴乏,笮馬糞汁而飲之。恭仰嘆曰:“聞昔貳師將軍拔佩刀刺山,飛泉涌出,今漢得神明,豈有窮哉!”乃整衣服,向井再拜,爲吏士禱。有頃,水泉奔出,衆皆稱萬歲。乃令吏士揚水以示虜,虜出不意,以爲神明,遂引去。

唐裴行儉討吐蕃,且作安撫大食使,途經莫賀延磧屬,風沙晦暝,導者益迷。

行儉命下營虔誠致祭,令告將吏井泉非遙。俄而云收風靜,行數百步,水草甚豐。  後來之人莫知其處,衆皆悅服,比之貳師將軍。

開元初,突厥降者復叛,敕王帥幷州兵西濟河以討之。乃間行倍道,以夜繼晝,卷甲舍募而趨之。夜于山中,或遇風雪甚盛,恐失期,仰天誓曰:“若事君不忠,不討有罪,明靈所殛,固自當之。今士衆何辜,令其難苦。若誠心忠烈,天監孔明,當止雪迴風,以濟戎事。”言訖,風回而雪止。時叛者分爲兩道,其在東者,進及之,殺一千五百餘人、生獲一千四百餘人,駝馬牛羊甚衆。

建中十三年,楊朝晟築木波城以捍吐蕃。初,軍次方渠無水,師徒囂然。遽有青蛇乘高而下,視其跡,水隨而流。朝晟命築防環之,遂爲氵亭泉,軍人仰飲,以足圖其事,上聞,詔置祠焉。

推人事破災異周武王代紂,師至汜水牛頭山,風甚雷疾,鼓旗毀折,王之驂乘惶震而死。

太公曰:“用兵者順天之道未必吉,逆之未必兇。若失人事,則三軍敗亡。且天道鬼神之道,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智將不怯而愚將拘之。若乃好賢而用能、舉事而得勝時,此則不拘時日而事利,不假卜筮而事吉,不禱祀而福從。”遂命驅之而前,周公曰:“今時逆太歲龜灼吉凶,卜筮不吉,星變爲災,請還師。”太公怒曰:“今紂剖比干、囚箕子,以飛廉爲政,伐之有何不可?枯草朽骨,安可知乎!”乃焚龜析蓍,援抱而鼓,率衆先涉河,武王從之,遂伐紂(此事《六韜》說與《荀子》異)。

後趙石勒伐張重華,將謝艾帥兵往擊之。夜有二梟鳴於牙中,艾曰:“梟,邀也。六博得梟者勝,今梟鳴牙中,克敵之兆。”於是進戰,大破之。

唐初輔公┙據江東反,趙郡王孝恭爲元帥討之。將發,與諸將宴集,命取水,忽變爲血,在座者皆失色,孝恭舉止自若,論之曰:“禍福無門,唯人所召。自顧無負於物,諸公何見憂之深?公┙積惡禍盈,今承廟算以致討,碗中之血乃公┙授首之兆。”遂盡飲而罷。時人服其識度而能安衆,遂平公┙。

李晟以朱Г之叛,屯於渭橋。時熒惑守歲,久之方退,賓介或勸曰:“今熒惑已退,皇家之利也,可速用兵。”晟曰:“天子外次人臣,但當死節,垂象高遠。吾安知天道耶?”及平賊後,晟謂參佐曰:“前者士大夫勸晟出軍,非敢拒也。且軍可用之,不可使知之。嘗聞五星盈縮無準,懼復來守歲,則我軍不戰而自潰。”參佐皆歎服。

李朔攻蔡州吳房,軍吏曰:“今日往亡,請速避之。”朔曰:“賊以往亡,謂吾不來,正可擊也。”及戰,遂捷而歸。

假託安衆春秋時,晉文公卒,將殯於曲沃,出絳,柩有聲如牛(如牛吼聲)。卜偃使大夫拜曰:“君命大事,將有西師過軼,我擊之,必大捷焉。”秦伯使孟明視等三將襲鄭,晉御於ゾ而敗之(聲自柩出,故曰君命也。大事,戎事也。偃聞秦密謀,故因柩鳴以正衆心)。

燕將騎劫攻齊即墨,齊將田單拒守,乃令城中人食必祭其先祖於中庭。飛鳥悉翔舞城中而下食,燕人怪之。單復宣言曰:“神來下教我。”又曰:“當有神人爲我師者。”有卒曰:“臣可以爲師乎?”因返走。田單起,引東向事之。卒曰:“臣欺君,誠無能。”單曰:“子勿復言也。”因師之。每出入約束,必稱神師。衆心乃安,終擊破燕。

秦二世初,天下亂,陳勝、吳廣起兵於蘄,欲收人心,謀曰:“項燕爲楚將,數有功,愛士,楚人憐之,或以爲在。誠以吾衆爲天下唱,宜多應者(謂首號令)。”廣以爲然,乃行卜,卜者知其指意,曰:“足下皆成功,然足下卜之鬼乎(卜者雲事成有功,然須假託鬼神乃可興起耳。故勝、廣曉其意,則爲魚書、狐鳴以惑衆也)!”勝、廣喜,僉曰:“此教我先威衆耳。”乃書帛曰:“陳勝王,置人所罾魚腹中。買魚烹食得書,已怪之矣。又間令廣之次所旁叢祠中,夜構大狐嗚呼曰:“大楚興,陳勝王(間謂竊令人行也,密於廣所次舍處旁側祠中爲之。叢,謂草木之岑蔚者也。祠,神祠也。構,謂結處也)。卒皆夜驚恐。朝日,卒中往往指目。廣、勝因而號令,衆遂從之。

魏曹操軍行失道,三軍皆渴,公令曰:“前者有大梅林,饒子酸,可以解渴。”士卒聞之,皆口出水,遂及前水。

晉將李矩守榮陽城,劉暢討矩,矩奉牛酒詐降,謀夜襲之。兵士以賊衆,皆有懼色,矩令郭誦禱於鄭子產祠曰:“君昔相鄭,惡鳥不鳴,外國賊寇何得過庭?”使巫楊言曰:“東里有教:當遣神兵相助。將士聞之,皆踊躍爭進。乃使精選勇敢千人,夜掩暢營,獲鎧甲、馬匹甚多,斬首數千級,暢僅身免。

嶺南賊廬循寇建鄴,宋武帝擊破之。賊徒至彭蠡湖,乃悉力柵斷左裏,大軍至,左裏,將戰,宋武帝所執麾竿折幡沉水,衆並怪懼。公歡笑曰:“往年覆舟之戰,幡竿已折。今日復然,賊必破矣。”即攻柵而進。循兵雖殊死戰,弗能禁。

諸軍乘勝奔之,循軍舸走,所殺及投水者萬餘人。

樑庾城爲華陽太守,後魏軍攻圍南郡。時糧儲寡少,人懷忄匈懼。州有空倉數十所,城手自封題,指示將士:“此中粟皆滿,足支二年,但努力堅守。”衆心安,虜退。

後魏皇始二年,慕容寶將慕容賀鱗帥三萬餘人寇新市。甲子晦,道武帝進軍討之,太史令晁崇奏曰:“不吉。”帝曰:“何也?”對曰:“昔紂以甲子亡,兵家忌之。”帝曰:“周武王不以甲子日兵勝乎?”崇無以對,帝遂進兵新市。

賀ら退沮派水,依漸沮澤以自固。甲戌,帝臨其營,戰於義臺塢,大破之。

隋末李密破宇文化及還,士卒皆疲倦。王世充欲因其敝擊之,恐衆心不一,乃假託鬼神,言夢見周公,遂立祠於潞水之上。遣巫宣言:“周公欲令僕射急討李密,當有大功,不則兵皆疲死。”世充兵多楚人,信妖言,故以惑之。衆皆請戰,遂破密。  下營擇地唐裴行儉討突厥,軍至單于都護府之北際,曉營壕塹既周,遽令移就崇岡。

衆謂已就安堵,不可勞擾,行儉不從,促徙之。比夜,風雨暴至,前設營所水深丈餘。將吏驚服,問行儉何以知之,行儉曰:“自今第如我節制,毋問我所以知也。”五代朱溫遣龐師古與葛從周,分統大軍渡淮以伐楊行密。師古營清口,其地卑下,或請就高爲柵。師古以非太祖命,弗聽。淮人決水浸之,請者告曰:“淮人決河上流,水至矣。”師古怒其惑衆,斬之。已而,水至,軍不戰,遂見殺。

據險春秋時,蔡侯、吳子、唐侯伐楚,會舟於淮,約自豫章與楚夾漢水而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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