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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武帝爲何縱容手下奢靡:要羣臣一齊玩物喪志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1.96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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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那些地痞,以及由地痞轉化的官痞來,文學家的流氓化顯然更具有“影響力”,稱他們是“流氓精英”並不“過譽”。提及“精英”流氓化朝代,西晉當列頭牌。西晉以奢侈成風聞名,彼時社會雖貧富懸殊,但享樂主義至上。整個社會瀰漫着“我墮落我快樂”。儘管享樂主義打破了虛僞的禮法,肯定了人的自然屬性,並直率地加以表現,但其根本上是非理性的,是以吃喝玩樂的獸性化的形式表現出來的。所以,享樂主義主宰下的社會,“道德淪喪、風氣敗壞”必隨之而來。

彼時,精英陣營也呈“兩極分化”。以石崇爲代表的一部分社會精英主動下水,追逐世風,助長奢侈,混跡官場,斂財鬥富。當然,也有另一部分精英看不慣這一切,力圖避世隱居,超然物外。但是,隱居的精英顯然不敵鬥富的精英。隱居作家羣——“竹林七賢”的帶頭大哥嵇康被皇帝砍了頭,而鬥富作家羣的帶頭大哥石崇卻備受皇帝寵愛。石崇之所以在當時“聲名大噪”,靠的不是文學作品,而是“鬥富”。能撈錢、能“顯擺”,是這個時代寵兒“才氣”的“精華”所在。

石崇在撈錢方面“出類拔萃”。當然,他的生財之道,靠的也不是“版稅”,而是權位——職場官位。他當過省級地方大員,曾任荊州刺史。在任期間,不愛造福於民,專愛“打家劫舍”。史書稱他在荊州“劫遠使商客,致富不貲。”這就是他的致富手段——令人不齒的“官盜”。以石崇爲代表的文學家,全然失去了社會“是非觀”甚至羞恥心,全力追求以“實惠”爲目的行爲方式。通過“如廁換新衣”,“蠟燭當柴火”、“擊碎珊瑚樹”等具有幾分“傳奇”色彩的鬥富故事,可以看出石崇在世風日下下,起到的是多麼不良的導向作用。

高調鬥富的石崇純屬時代的產物,他有恃無恐進行“顯擺”表演的最大動力,乃是在“主席臺”上一直以欣賞目光注視他的政治流氓司馬炎。皇恩浩蕩,點火煽風。製造奢靡世風的“宗師”,實際上就是當朝最高領導人司馬炎。而石崇這些流氓精英,充其量是在“顯擺大賽”上,發揮了推廣傳播的“起鬨”作用。司馬炎乃曹魏大都督司馬懿之孫,晉公司馬昭之子,是個坐享其成的“開國皇帝”。大都坐享其成的皇帝,一般都有暴發戶心理作祟,這種心理助長放蕩不羈的流氓品行,司馬炎就是這樣一個推崇“高消費”的“貴族流氓”皇帝。

晉武帝爲何縱容手下奢靡:要羣臣一齊玩物喪志

司馬炎在奢靡揮霍方面,堪稱“楷模”,他在這方面的“傳奇故事”也相當多。如“駕羊車遊幸後宮”、食用“人奶餵乳豬”等,晉書傳稱:晉武“多內寵,平吳後,復納吳王孫皓宮人數千,自此掖庭殆將萬人,而並寵者甚衆,帝莫知所適,常乘羊車,恣其所之,至使宴寢。”奢侈之風的始作俑者,正是這位借祖上陰德暴發的皇帝。

在石崇與皇室成員王愷鬥富的時代鬧劇中,作爲一國之君的司馬炎,不僅不加以勸誡約束、以正世風,反而推波助瀾、煽風點火。甚至參入其中,拿出皇宮的寶物——宮裏收藏的一株兩尺多高的珊瑚樹賜給王愷、支持手下“參賽”。一國之君鼓勵羣臣鬥富,毫不掩飾財主嗜好,明目張膽以奢靡爲榮,西晉驕奢淫逸之風,從哪而來,豈不一目瞭然?!上有好者,下必甚焉。高調鬥富的石崇,活脫脫迎合了主子的嗜好。表面上石崇“顯擺”的是自己之富,本質裏石崇“顯擺”的是主子司馬炎之寵。

玩女人爭女人也是流氓精英的強項,石崇在這方面也是不拘一格,乃至最後因爲爭女人送了命。石崇最終“不得好死”,直接原因是因爲一個叫綠珠的小妾,石崇惹怒了更大的權貴趙王司馬倫相忌,落得個開刀問斬的下場。司馬炎死後,沒人罩着石崇“顯擺”,流氓作家再跟流氓皇室大肆“顯擺”,只能“顯擺”致死了。石崇死後,留下一個耐人尋味的疑問。那就是他的主子晉武帝司馬炎爲何不再像老爹司馬昭那樣重視人才、而是偏愛石崇這樣的“廢料”呢?難道他是一個發昏的皇帝嗎?

問題也許不那麼簡單。筆者以爲,晉武帝司馬炎雖然奢侈成性,但畢竟不是個糊塗蟲。他偏愛石崇、鼓勵臣下鬥富,恐怕不是出於一時糊塗,除了縱慾的本性,不能排除有更深的政治統治意圖。三國歸晉後,天下政局基本穩定,晉武帝司馬炎一時處於“志得意滿”的最佳狀態,於是開始玩物喪志。但一個皇帝要想“高枕無憂”,自己玩物喪志顯然不夠,要滿朝文武都玩物喪志才行。鼓勵羣臣鬥富,以身作則率先垂範“亂七八糟”的奢靡世風,大概也是這位暴發的皇帝“廢掉羣臣野心”的“御臣之術”。

天下已定,滿朝文武都蛻變成爲行屍走肉,暴發的皇帝遂無被奪寶座之憂。世人皆怨晉武帝帶頭腐敗,誰解司馬炎醉翁之意不在酒!由此可見,晉武帝鼓勵文學家也去鬥富,是有意爲之的毀人遊戲。在這場遊戲中,他無非是拉舉國人才同他一起“下水”,當社會精英都流氓化之後,玩物喪志的他們還有什麼貳臣賊子的野心嗎?在主子毀人遊戲的推波助瀾下,鬥富的石崇既是“時代風尚”的模範,又成爲時代的犧牲品。最終不得好死的石崇給後世還留下一本《石崇全集》,證明自己好歹也是一文學家。文學是時代的靈魂,一個在毀人遊戲中生成的“行屍走肉”,只享樂沒思想,真才已廢,靈魂又何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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