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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祕:司馬道子和晉孝武帝司馬曜是什麼關係?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2.62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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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司馬道子接掌了謝安的輔政大權,孝武帝司馬曜就益發變成了一個酒鬼,最終因酒誤國,還誤了卿卿性命。皇帝司馬曜“溺於酒色”,尤其喜歡夜宴,“殆爲長夜之飲”。如此逍遙醉鄉“不親萬機”,並非因爲他的皇弟司馬道子輔政勤勉,爲他分了負擔,而是恰恰相反:親王司馬道子本身也是個酒鬼,兄弟倆終日縱酒酣歌爲務,孝武帝“醒日既少,而傍無正人,竟不能改焉”。醉眼朦朧中,東晉江山社稷也就變得輕了。

司馬道子與孝武帝司馬曜爲同母兄弟,都是簡文帝司馬昱與李貴人所生。哥哥十歲繼承皇位,弟弟也是在十歲被封爲琅琊王,“食邑一萬七千六百五十一戶,攝會稽國五萬九千一百四十戶”。當年孔融十歲被評以“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這句話看來還真不無道理。少年司馬道子曾“以清澹爲謝安所稱”,年齡稍長,被拜爲散騎常侍、中軍將軍,進而拜爲驃騎將軍。由於表現出色,又是皇上至親,朝上公卿以“道子親賢莫二”,奏請將他立爲司徒,他百般謙讓,“固讓不拜”。後來“使隸尚書六條事,尋加開府,領司徒”,才逐漸擔當起朝廷政務。這其間大概表面上仍中規中矩,謝安逝世後經朝議,孝武帝下詔稱司馬道子“體道自然,神識穎遠”,可以像古時周公旦、召公奭那樣負社稷之重,任命他一系列文武之職,他再次“讓不受”。再後來,司馬道子擔任了太子太傅,連下一代皇帝的輔政大權也掌控在手了,公卿又奏請將他進位爲丞相,他依然“並讓不受”。其實,隨着逐漸成年,司馬道子的靈魂深處,早已由幼年時的“清澹”變得混濁不堪,他與王國寶暗地合夥排擠謝安的事實,便已說明一切。而一次次的謙讓不拜,不過是實權在握後,向朝野衆人作秀的欺世手段而已。

揭祕:司馬道子和晉孝武帝司馬曜是什麼關係?

晉時士大夫以清簡曠達隨性爲風尚,朝廷高官亦爭相附庸於此,所以司馬道子推讓職務,與皇帝哥哥縱酒高歌,非但不受質疑,反倒讓他顯得卓爾不俗,繼續葆有“清澹”的雅譽。當時正是佛教自東漢傳入中國以來的一個快速發展時期,以首都建康爲中心興起建廟崇法潮流,但那時的戒律並不十分嚴格,一些“姏姆尼僧”被召進宮中,與他們“尤爲親暱”。

司馬道子將宮中搞得香菸繚繞、酒氣沖天的同時,也巧妙地達到了一手遮天的目的。自他輔政以來,已是“勢傾天下”,從中央到地方,不僅任用了王國寶、茹千秋一類奸佞之臣爲其股肱,各地郡守長吏也“多爲道子所樹立”。司馬道子近小人,遠君子,“凡所幸接,皆出自小豎”,正如左衛領營將軍許榮上疏所揭露的那樣,各部門中的雜伇小廝、乃至“僕隸婢兒取母之姓者”都得到委任,用爲郡守縣令。這些人並不赴任,而是“帶職在內”,又將地方事務委於當地的小吏手中,靠權力出租獲得利益;宮中一些“僧尼乳母”也都藉機“竊弄其權”,個個“競進親黨,又受貨賂,輒臨官領衆”。

有個名叫趙牙的優倡,以“賂諂”的手段成爲獲寵的佞幸嬖人,後被道子任命爲魏郡太守。該郡是東晉政權爲南遷的原北方魏郡流民設置的僑郡,緊鄰首都建康,有溝通權宦的地理之便,趙牙於是繼續施展他的“賂諂”手段,用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就地替司馬道子“開東第,築山穿池,列樹竹木”,耗用金錢“鉅萬”。園林有山有水,佔地廣闊,司馬道子“使宮人爲酒肆,沽賣於水側,與親暱乘船就之飲宴,以爲笑樂”。孝武帝受邀前來遊幸,感到園中過於奢華,便對司馬道子說:“府內有山,因得遊矚,甚善也。然修飾太過,非示天下以儉。”司馬道子聞言“無以對,唯唯而已”,左右侍臣也都“莫敢有言”。等到皇帝還宮,司馬道子對趙牙說:好險,若皇上知道園中之山是人工所築,你肯定小命難保。趙牙早已參透他的心思,過後非但沒有從儉,反而“營造彌甚”,將行宮建得越發奢侈。

茹千秋“本錢塘捕賊吏”,同樣“因賂諂進”,由一個小警員一躍而爲驃騎諮議參軍。官既是買來的,得到的權力自然也可以再賣,他“賣官販爵,聚資貨累億”,終於給司馬道子惹了麻煩。司馬道子“恃寵乘酒,時失禮敬”,不知不覺犯了君臣之諱;他長期專權擅政,孝武帝酒醉間歇也偶有所察。不久,吳興縣令聞人奭上疏,揭發司馬道子幕僚茹千秋“衒賣天官”以及縱子貪贓等罪狀,順便將當時各地官場腐敗、民不聊生的種種現實一併疏陳於上。孝武帝聞奏“益不能平”,深感問題嚴重,於是作出人事安排,將王恭、殷仲堪分別派往兗州、荊州兩處軍事要地,穩住地方;同時又將王珣、王雅等放在朝廷要位,目的是“以張王室,而潛制道子”。孝武帝駕崩後,正是這些人起兵向朝廷討賊,迫使司馬道子殺掉王國寶,實力大損,走向最終的敗落。

孝武帝難得清醒了這麼一回,終又迴歸醉鄉。太元二十一年(公元396年)秋,孝武帝暴崩。《晉書·孝武帝紀》只說他當日酒後對所寵“年幾三十”的張貴人戲言“汝以年當廢矣”,傍晚便因醉暴崩於清暑殿。《資治通鑑》則說,張貴人聞言“潛怒”,當晚將殿內宦者統統灌醉並遣散,然後“使婢以被蒙帝面,弒之”。如此大案竟無人查問,不了了之。

皇帝哥哥因酒喪命不久,司馬道子竟也因酒醉而丟了大權。孝武帝死後,那位“幼而不慧,口不能言,至於寒暑飢飽亦不能辨”的智障少年司馬德宗繼位,太傅司馬道子自然也就成了事實上的攝政王。不久,發生了王恭等方鎮勢力進京討逆事件,司馬道子實力和威信都因此一落千丈。這時兒子司馬元顯已經長大,司馬道子便索性“日飲醇酒,而委事於元顯”,當了“甩手掌櫃”。誰料這個野心勃勃的兒子見司馬道子“朝望去之”,竟非要讓他徹底靠邊站,就在他一次大醉後,司馬元顯操縱智障傀儡晉安帝下詔,生奪了司馬道子的朝政大權。結果,“道子酒醒,方知去職,於是大怒,而無如之何。”真是荒誕至極。

更要命的是,這位接班人司馬元顯也是一身的毛病,不僅生性苛刻,不納忠言,且“自謂無敵天下”,驕侈日增。當時由於各地叛亂頻仍,導致朝廷“軍旅薦興,國用虛竭”,文武百官的奉祿“自司徒已下,日廩七升”,到了朝不保夕的境地,而司馬元顯仍“聚斂不已,富過帝室”,還有誰能甘心爲其役使?元興元年(公元402年),向來朝秦暮楚的北府軍統帥劉牢之再度叛變,與反軍首領桓玄合兵攻破京城。司馬元顯這時想起自己的老爹或許還有主意,於是奔入相府“問計於道子”。司馬道子見大勢已去,唯有“對之泣”。

桓玄控制朝政後,司馬元顯被送付廷尉治罪,“並其六子皆害之”。桓玄又以“道子酣縱不孝,當棄市”爲名,通過朝廷下詔將他流徙到安成郡(今江西新餘以西),其後他又被人暗中以毒酒鴆殺,時年三十九。智障的晉安帝於混沌中彷彿心有所感,“三日哭於西堂”,不久即被桓玄篡奪帝位。儘管桓玄很快被劉裕所敗,安帝復位,但晉帝國的“國祚”基本已盡。據此,列傳後面的“史臣曰”將司馬道子定位爲“晉之宰嚭”,實在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