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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祕:民國最風流的奇女子餘美顏的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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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竇初開

餘美顏,別號夢天,生於1900年,廣東臺山縣荻海人。關於她的家庭背景,存在不同版本的說法。廣爲流傳的版本是,餘美顏的父親餘大經是當地的一名典當商人,母親飽讀詩書,頗具文學修養。亦有一說,稱其父親是廣州某當鋪的夥計,每月收入僅四十元,僅夠一家生活所需。不論家境如何,餘美顏年幼時,口齒伶俐,“姿美神秀,質意心靈”,每次放學回來,因其姿色過人,總有不少男士尾隨其後。

餘大經見不得這般情形,勒令美顏輟學回家。餘美顏高小畢業便不再繼續讀書,回到家中補習國文、英文。因天資聰慧,十五歲上下便已可以與人高談闊論,大談自由解放的道理。

渤海九少是衆多傾慕餘美顏的年輕男子中的一位,因常常飛鴻傳情,深得美顏好感,情愫漸生。少女的芳心一旦豁開了一道口子,內心的歡喜便如同衝出閘門似的萬馬奔騰了。爲了和九少相會,美顏常常要等到嚴厲的父親出門之後,才能溜出家門和九少相見,她對這來之不易的自由戀愛甚爲珍惜。

揭祕:民國最風流的奇女子餘美顏的私生活

或許是因爲從小讀了那些自由的文章,或許是接受新文化運動的先進思想,餘美顏不僅嚮往愛情的自由,也渴望身體的自由。在那個年代,會游泳的人不多,女子游泳更是稀罕。餘美顏穿泳衣下水游泳的事情成爲當地的一段佳話,令她聲名鵲起。十七歲那年,美顏代表母校參加台山縣的聯合運動會,被首富之子譚祖香一眼看中,譚家很快便上門提親。餘大經一口應承了這門婚事,雖然母親知道女兒的心另有所屬,但始終拗不過一家之主餘大經的主張。第二年,18歲的餘美顏成爲譚家媳婦。

新婚燕爾的餘美顏並沒有太多時間與丈夫共沐魚水之歡。婚後兩個月,因家族生意失利,譚祖香奉父命前往紐約處理商務。丈夫離家之後,餘美顏的日子並不好過。剛剛被點燃的青春之火無處排遣,每每夜深人靜時,輾轉反側的都是那些自由的慾念不斷與婦道規訓強烈碰撞的煎熬。丈夫常年未歸,家中禮數嚴格,餘美顏最後終於“復因種種關係, 感覺婚姻不自由之痛苦”離家出走,浪跡廣州、上海、香港等地,開始了她長達10年的情慾之旅。

浪蕩十載

從1898年光緒帝下令解除女子纏足惡習的“天足運動”到1927年廣州國民政府通過的《禁革婦女束胸》的“天乳運動”,不到30年的時間裏,民國時期的女性身體自主權大大增強。1927-1937年的10年間,國民政府大力提倡國民體育運動,女子體育得到快速發展。在“救國強種”思想的指導下,女子對自己身體的所有權逐漸被國民政府收編、徵用,成爲肩負國族興亡之重擔的法器。1934年國民政府發起的“新生活運動”,在蔣介石的大力推動下,更是將整個國民生活進行軍事化改造。可以說,整個20世紀上半期的中國,大概只有前30年左右的時間,是女性身體最爲自主、最爲奔放的年代,這正是令餘美顏成爲民國第一慾女的時代。

揭祕:民國最風流的奇女子餘美顏的私生活 第2張

1918年2月27日,餘美顏離家出走來到廣州沒多久,偶遇一樁刺殺案,她被巡捕誤當成兇手抓了,投送到了監獄。因爲此次拘留,譚家與餘家解除了婚姻,父親餘大經認爲此乃奇恥大辱,追至廣州,將她告進了當時廣州的新式監獄“習藝所”改造一年。“習藝所”是當時廣州政府開辦的收容所,在收監犯人的同時,培養他們走上社會、自力更生的能力。

餘美顏是如何捱過這一年的監獄生活的,至今仍是一個謎團,無人知曉。牢獄之災並未令餘美顏順從於傳統道德。或許是在牢房裏看到諸多人間百態,讓她認清社會制度乃是男人設立的本質,更讓她學會了嫺熟運用身體工具追求理想、反抗社會的本領。在她出獄之後,更加堅定了走追求自由的道路——身體的自由、感情的自由、金錢的自由、性的自由和家庭的自由。

獲釋後,餘美顏身着奇裝異服,行爲怪異,她在滬港穂三地漂泊,穿梭于軍界、商界各路達官顯貴之間,她承認自己玩於股掌之間的男人,達到了3000人之多,她不顧政府禁令,冒着鉅額罰金的風險,在廣州城揚鞭策馬,與另外三位行爲出格的世家女子被世人稱爲廣州“四大天王”,風頭盛極一時。

更有傳言說她嬌奢淫縱,喜歡在旅館裸睡,一時間引來很多人的注意。被解除婚約、被脫離父女關係,沒有了這些傳統道德約束下家庭和婚姻的包袱,本就崇尚自由的餘美顏,爲自己找到了釋放身體情慾的社會空間。她將酒店的公共地方視作展示身體的舞臺,沐浴之後,赤身裸體睡在臥室門口,令來往旅客瞠目結舌。她旁若無人、談笑自如。對於那些見她裸體便驚愕不已的人,餘美顏是頗爲不屑的。在她眼中,自然裸露的身體,是一般人無法欣賞的一種美麗。

社會大衆對她多以“奇女子”視之,各類大小報章都拿她當娛樂明星對待,或抨擊,或獵奇,她追求自由的代價便是讓自己不斷成爲娛樂頭條。當然,報界也不乏評論者認爲她是敢做敢爲的女界先鋒,開創了女子之新紀元。

揭祕:民國最風流的奇女子餘美顏的私生活 第3張

雖傾慕之人頗多,亦能將男人把玩於股掌之間,但餘美顏的心裏始終是追求愛情自由的。然而20世紀20年代的中國,傳統家庭依然無法容忍這樣一個追求愛情自由、身體自由、情慾自由的絕世女子。餘美顏不斷遭受感情上的挫敗,無法再結秦晉之好、重歸家庭,只能在情濤慾海中輾轉漂泊。

對於別人對她放浪形骸的指責,她有着自己的獨到看法,她說過:“無論古今中外,只有男子可以玩弄女子,女子不能玩弄男子,所以我和數千男子性交,這是我玩弄男子的一種把戲,雖然不能說是開世界的新紀錄,但也是爽快十餘年,男子原來是很笨的,玩弄不是一件怎樣的難事,這就是制度所造成的啊。”

交往、把玩的男人越多,越讓餘美顏瞭解這個男人主宰的世界,她也越發知道,把玩的男人雖多,但只能令自己爽快一時,並不能徹底改變這種大多數女性不自由的社會現實。自由理想無法全面達成,感情挫敗日益痛心,閱歷的男人越多,她越覺得自由之理想行將幻滅。

香港20世紀50年代流傳的《奇女子》的漫畫書,取材餘美顏的風流故事,故事內容或許爲臆造。但是僅就圖片呈現而言,或許可以作爲一個歷史旁證。

一擲千金

作爲一代傳奇女子的餘美顏,最令人稱道的,莫過於“鬧市擲錢事件”了。有一年冬天,有一個富商想與餘美顏同居,餘見這人並不算討厭,便同意了,叫他帶3000元錢來過日子。但第二天富商只帶了1500元前來,餘美顏見狀大怒大罵他爲富不仁、吝嗇不堪。

餘美顏雖說是一代慾女,但卻是性情中人,感情的純潔在她看來,絕不是金錢可以交換的肉體交易。她不能接受富商將兩人的感情關係視爲市井買賣一般的討價還價。區區1500元,餘美顏並不看在眼裏。她一把抓過錢來,推開亞洲酒店七樓的窗戶,將這些錢悉數拋下,就當是替這富商爲寒冬臘月裏的窮苦百姓做點好事。紙幣如雪片般在廣州鬧市街頭(另有一說是在上海)從天飄落,餘美顏追求自由的心也在這些世俗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羞辱面前,搖搖欲墜。

廣州、上海兩地的報紙紛紛報道此事,也讓餘美顏的驚世駭俗之舉進入了滬上四大花旦之一的電影明星楊耐梅的眼簾。

搬上銀幕

經歷逐出家門、婚姻失敗,情傷遍體的餘美顏不是沒有想過委身爲妾,但心中對自由的念想,又讓她無法逆來順受。雖心繫渤海九少,但渤海九少的父母,因聽聞她的風流韻事,認爲兩人若是隻做對露水夫妻,家裏不會阻攔,但若是成爲永久伴侶,家裏斷然不會同意的。歷盡滄桑的餘美顏知道,在那個年代,得不到家長支持的婚姻只是春夢一場。

回不去家庭,亦無法收穫愛情的餘美顏,試圖遁入佛門,以尋得靈魂上的自由。她曾在香港九龍青山佛寺落髮爲尼。但誰知道消息泄露出去,衆多相好跑去青山寺看她。佛門乃清修之地,哪裏容得這些狼虎之徒恣意徜徉?住持覺得這樣成日迎來送往會有礙清規戒律,擔心闖出不雅之禍來,遂要求她離開。至此,餘美顏已經清楚地知道,侍佛之路是走不通了。

閱人無數,卻無法在性的關係上獲得應有的尊重;付出感情,卻被拒於傳統禮教家庭之外;一心理佛,追求最後剩下的靈魂自由,亦不容於塵世。這時候,除了死,她再無第二條路可走。

走上銀幕,是餘美顏自殺前最後的心願。1927年她前往上海,想聯絡朋友看能不能碰碰運氣,投身大銀幕,她說:“吾放蕩十年,負辱深重,此行來滬求以投身銀幕,留一紀念,使社會一般青年得識餘之真面目,或不至於蹈餘覆轍,目的達後,餘將投身大海,洗去此生污穢,來世或可做一純潔女子,得到真正自由。”

揭祕:民國最風流的奇女子餘美顏的私生活 第4張

其實,將餘美顏“一擲千金”的故事搬上大銀幕的想法早就在楊耐梅的心裏醞釀。楊耐梅1927年便在報章上讀到有關餘美顏“鬧市擲錢事件”的報道,她對餘美顏不堪男人屈辱一擲千金的壯舉頗爲欣賞。同是不羈女子的楊耐梅歎服美顏這種不爲男人金錢驅使的傲世奇女子的作風,發誓要將餘美顏的故事拍成電影。

她拿着報紙去找大導演張石川,想讓張導演開一齣戲,讓自己來演,但是張石川對這種“淫娃蕩婦”的故事毫無興趣。這時候楊耐梅已經有自立門戶辦電影公司的想法,唯獨缺拍攝經費。楊耐梅已經接到盤踞山東的“花國將軍”張宗昌的邀請,上濟南一聚。坊間更是傳聞,此行或將是一場肉慾交易。

楊耐梅正在猶豫是否接受邀請,張石川的拒絕,讓楊耐梅頗爲不滿,馮俐在她的劇本《影后胡蝶》中,借女製片人“黃耐梅”之口,道出了楊耐梅下定主意拍攝餘美顏故事的心聲:中國女子從來只曉得三從四德,卻不曉得自己除了爲那些個男人生生死死之外,還可以有點別的作爲!今天我也算是來跟張先生打個招呼,等我從濟南迴來,一定要開辦一個自己的電影公司,專拍讓天下人稱奇的女人……”

半個月之後,楊耐梅攜帶巨資平安返滬,開辦“耐梅影片公司”,購買昂貴攝影器材,聘請史東山做編導,拍攝了由自己出演女主角的《奇女子》一片。楊耐梅的行事風格與餘美顏頗有些相似之處,影片中兩位奇女子的鮮活故事,令影片不僅獲得了巨大的商業成功,也獲得包括蔡楚生在內的影業同仁的讚賞。世人記住了楊耐梅,更記住了餘美顏。但這時候,餘美顏已經等不及看到大銀幕上的自己了。

誤解自由

早在1927年夏天,餘美顏去上海的時候,就有了自殺的打算。她就自殺方法的問題諮詢過一個叫做馬浪蕩的記者。馬浪蕩將自己對自殺方法的研究心得分享給餘美顏,他告訴美顏:“你如果真是要死,我可以告訴你兩個藝術的死法,這是很容易的:其一是投美妙的西湖,其二是投身茫茫無涯的碧海。前者,以你這樣的人,能夠埋香葬玉於西湖畔,可供騷人墨客的題詠,留心社會問題的研究;再就是偉大的毀滅,藝術的自殺,永遠不留一點痕跡在此污濁的人間。”馬浪蕩的此番分析令餘美顏頗爲認同,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投海這樣藝術的自殺方式,來追求她人生最後的自由。

揭祕:民國最風流的奇女子餘美顏的私生活 第5張

餘美顏死後,廣州報章上有人評價餘美顏是“放辟邪侈”之人,但卻欣賞她能“以一女子而能趨役鬚眉之人”,更推崇奇女子的行事風格,認爲“女同胞如能自拔於玩之地位,雖如奇女子何害”。(《婆無渡河》1928年5月7日《廣州民國日報》,載南方都市報·發現廣州·第58期,廣州舊聞篇:戲裏戲外奇女子 生前身後不堪情,2006年8月21日。)餘美顏也曾坦承自己是一個社會的反抗者,她的這些浪漫行動,招致社會的不滿,她亦不滿社會的道德桎梏,遂將身體及情慾都換做反抗社會、報復社會的道具。

餘美顏只是遵從本心、偏愛自由。爲了心中這點自由的夢,燃盡了自己肉體和情慾。幼年時就在她心中萌芽的自由之種子,帶她走向慾女之路,也帶她走向人生的終點。

她這樣一個孤單女子,對性、愛情、家庭之自由的追求處處碰壁。爲了破繭而出,她自己的性和情與整個時代的巨輪死磕,頻頻以失敗告終,這讓餘美顏心灰意冷。她和因“人言可畏”自殺的阮玲玉不同,她不憚人言,她只恨自己當初“誤解自由”,最終決然地走上了自殺的道路。

在她寫給全國女同胞的絕命書中,她寫道:顏不幸生於此青黃交接時代,自小憑媒妁之言,聽父母之命,嫁夫遠適外國,數年未謀一面,少識之無,誤解自由,竟任性妄爲。在此污濁萬惡之社會,浮沉十載有奇,雖閱人甚多,終未能結朱陳之好,前雖鍾情渤海九少,奈爲家長所阻,終失所望。終失人生樂趣,留此殘生亦無所用,決然立意畢命,離此污濁世界,還我清淨本來。

幼年時的思想啓蒙,讓她成爲追求自由的一代奇女子。時代的進步只是將餘美顏這樣的女人拋向紅塵,成爲被男人和媒體消費的浪蕩慾女。雖然餘美顏也能在有限的範圍內把玩男人以作報復,但歷史的車輪總跑不過時代洪流中個體的理想追求。當看清這污濁世界的齷齪本質之後,唯有投海赴死,才能滌濯清白。

餘美顏是奇女子,是一代慾女,更是個擇善固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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