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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遷是因爲給李陵仗義執言 才慘遭宮刑橫禍嗎?

來源:歷史趣聞網    閱讀: 2.59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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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九十九年,漢騎都尉李陵率五千步卒深入匈奴腹地爲貳師將軍李廣利攻打匈奴右賢王做策應掩護。李陵完成策應任務在回兵途中遭遇單于主力,以五千步兵血戰匈奴八萬大軍,且匈奴軍隊多爲騎兵。就在對抗兵種和軍隊數量均處於絕對劣勢的情況下,李陵帶領部隊與匈奴大軍邊退邊戰,血戰十餘日,殺傷匈奴萬餘人。最後因退路被斷,矢盡糧絕,援兵又遲遲不到,李陵最後被迫下馬受降。李陵起初順利完成策應任務及沒有戰敗前,滿朝文武無不舉杯祝賀,歌頌天朝神威。李陵戰敗被俘後,滿朝文武全部都變啞巴了,還有人馬上路轉黑與粉轉黑,恨不得把李陵打倒在地,狠狠的踏上一隻腳,再對他吐一臉唾沫星子。

漢武帝對於此事也是震怒加鬱悶。就在牆倒衆人推的時候,司馬遷偉岸的身影站了出來。他爲李陵仗義執言,客觀理性評價此事。結果惹怒了漢武帝,被投進了大牢,最終慘遭宮刑。這就是我們再熟悉不過的歷史典故了。不過胡適說過:“歷史是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真相往往後面還有真相。那麼司馬遷真的是替李陵鳴不平,冒着觸犯漢武帝龍顏的風險爲他仗義執言嗎?淵淵的答案是:是也不是!

我們還是通過司馬遷的一封信來了解司馬遷爲李陵說話的真相吧。這封信就是《報任安書》,我摘抄重要原文如下:僕少負,不羈之才,長無鄉曲之譽,主上幸以先人之故,使得奉薄伎,出入周衛之中。僕以爲戴盆何以望天,故絕賓客之知,忘室家之業,日夜思竭其不肖之材力,務壹心營職,以求親媚於主上。而事乃有大謬不然者。夫僕與李陵俱居門下,素非相善也,趣舍異路,未嘗銜杯酒接殷勤之歡。然僕觀其爲人自奇士,事親孝,與士信,臨財廉,取予義,分別有讓,恭儉下人,常思奮不顧身以徇國家之急。其素所畜積也,僕以爲有國士之風。夫人臣出萬死不顧一生之計,赴公家之難,斯已奇矣。今舉事壹不當,而全軀保妻子之臣隨而媒孽其短,僕誠私心痛之。且李陵提步卒不滿五千,深踐戎馬之地,足歷王庭,垂餌虎口,橫挑強胡,昂億萬之師,與單于連戰十餘日,所殺過當。虜救死扶傷不給,旃裘之君長鹹震怖,乃悉徵左右賢王,舉引弓之民,一國共攻而圍之。轉鬥千里,矢盡道窮,救兵不至,士卒死傷如積。然李陵一呼勞軍,士無不起,躬流涕,沫血飲泣,張空弮,冒白刃,北首爭死敵。陵未沒時,使有來報,漢公卿王侯皆奉觴上壽。後數日,陵敗書聞,主上爲之食不甘味,聽朝不怡。大臣憂懼,不知所出。僕竊不自料其卑賤,見主上慘悽怛悼,誠欲效其款款之愚,以爲李陵素與士大夫絕甘分少,能得人之死力,雖古名將不過也。身雖陷敗彼,彼觀其意,且欲得其當而報漢。事已無可奈何,其所摧敗,功亦足以暴於天下。僕懷欲陳之,而未有路。適會召問,即以此指推言陵功,欲以廣主上之意,塞睚眥之辭。未能盡明,明主不深曉,以爲僕沮貳師,而爲李陵遊說,遂下於理。拳拳之忠,終不能自列。因爲誣上,卒從吏議。

司馬遷是因爲給李陵仗義執言 才慘遭宮刑橫禍嗎?

細細咀嚼以上原文,我們可以得出一些有價值的內容:(一)淺層次真相:司馬遷雖和李陵同朝爲官,但互相併不熟悉。因爲司馬遷平時善於觀察李陵爲官處事的作風及客觀理智分析此事前因後果,確實十分欽佩李陵並內心爲其鳴不平。加上哪些爲了保全自己而粉轉黑,路轉黑的大臣,讓司馬遷更加爲李陵憤懣不平,心中正義之氣難以抑制,終於抓住和漢武帝交流的機會替李陵仗義執言。這就是淵淵第一段說的“是”。在這個層面上,體現了司馬遷的正直、剛毅和勇敢!(二)深層次真相:“僕以爲戴盆何以望天,故絕賓客之知,忘室家之業,日夜思竭其不肖之材力,務壹心營職,以求親媚於主上。”原文中的這段話是說自從司馬遷在皇帝身邊工作後,眼中就只有皇帝沒有其他人了。他日日夜夜殫精竭慮思考的就是如何做好本職工作及如何討得皇帝歡心。希望能在皇帝身邊受到重用,大展抱負。

“後數日,陵敗書聞,主上爲之食不甘味,聽朝不怡。大臣憂懼,不知所出。僕竊不自料其卑賤,見主上慘悽怛悼,誠欲效其款款之愚。”自從漢武帝聽說李陵戰敗被俘的消息後是茶不思飯不香,估計連行房都提不起興趣。滿朝大臣首先想到的都是給自己避禍,沒有哪一個能拿出具體的辦法爲皇帝解憂。這下子讓愛皇帝勝於愛一切的司馬遷急上火了,一直想找機會給皇帝擺擺龍門陣,疏解一下皇帝鬱悶的心理。從這點看,司馬遷爲李陵仗義執言的深層次目的是爲了讓皇帝寬心,討皇帝歡心。結合司馬遷前面的自述,可以推斷讓皇帝寬心和討皇帝歡心的目的又是爲了增加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以期待受到更大的重用。所以替李陵仗義執言的行爲並非司馬遷一時爲正義的熱血衝動行爲,而是司馬遷平時日日夜夜殫盡竭力思考“以求親媚於上”的條件反射行爲。“僕懷欲陳之,而未有路。適會召問,即以此指推言陵功,欲以廣主上之意,塞睚眥之辭。”這段話充分說明了司馬遷一直在尋找機會想替皇帝分憂及表現自己。可惜結果事與願違,因爲李陵雖敗猶榮,但作爲出征主力的漢武帝的大舅子貳師將軍李廣利敗得更慘。所以漢武帝認爲司馬遷是以爲李陵開脫爲幌子在詆譭李廣利。你司馬遷詆譭李廣利,那不就是在扇我劉徹的耳光嗎?結果司馬遷在還沒有完全表達清楚自己真實想法的時候,就被漢武帝脫了褲子。這就是淵淵在第一段說的“也不是”。

司馬遷爲李陵仗義執言確實有正義與正直的正能量因素在裏面。但從司馬遷自己寫的《報任安書》中可以看出司馬遷爲李陵仗義執言最根本的人性出發點是:司馬遷真心想爲李陵做客觀辯護,因爲他想讓皇帝認識到李陵問題的實質而不要再爲這件事鬱悶和煩惱,同時也能達到討皇帝歡心,加重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司馬遷當時相信皇帝是明事理的,只是朝廷大臣們都不願意站出來說出真相。他相信只要自己抓住機會向皇帝說出客觀理性的評價,皇帝一定能轉憂爲喜。他根本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因此遭遇牢獄之災及慘遭宮刑。淵淵的結論是:司馬遷爲李陵仗義執言鳴不平是事實,想爲皇帝分憂和討皇帝歡心也是事實,想通過此事順便提升自己更是事實!司馬遷在這件事上慘遭宮刑的最大問題在於他錯誤判斷了事情的性質,抓住錯誤的事件機會去表現自己,錯誤的估計了自己的分量和能力以及自己根本沒琢磨透主子的性格與個性。

司馬遷是因爲給李陵仗義執言 才慘遭宮刑橫禍嗎? 第2張

總之就是沒有被宮刑前的司馬遷做官與做人都太嫩了或者根本不適合做官,所以宮刑後的司馬遷完全安心著書立說,纔有我們今天看到的《史記》,淵淵也才能粗鄙的在這裏指手畫腳。歷史應該從多個角度去剖析,沒有那個歷史人物是完美無瑕的。太史公著史“不虛美,不隱惡”,其不僅歷史和文學水平極高,史德史品也特別高尚。《報任安書》中就毫不隱諱自己的宮刑前後的真實內心活動,不神話自己。不論太史公是純粹的仗義執言,還是夾雜着一些私心。瑕不掩瑜,太史公開闢了中國史學的一個新時代,《史記》的光芒劃破了中國歷史的茫茫黑夜,《史記》不朽!太史公不朽!“淵淵讀史記”一點號:“讀的是《史記》,品的是人生”。更多有意思的文章請關注“淵海雜談”原創微信公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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